林予安當然不會和她解釋這些,淡聲道:
“我在這裡一日,陸應淮就能保持清醒不被情蠱影響,我們便走着瞧。”
方玲恨毒了林予安!
都怪她!
要不是她出現,要不了幾天陸應淮就會徹徹底底的被情蠱控制,愛上她!
這個女人爲什麼要出現!
還有…應淮!他白天才說了愛她!
晚上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的所思所想沒人在意。
林予安倒是對反噬結果來了興趣,索性在旁邊開了一間房,與方玲住在了一起,就近觀察。
第一天,方玲神色忐忑,坐立難安。
第二天,方玲臉上開始長斑,皮膚失去光澤,眼角爬上了皺紋。
看着鏡子裡的臉,方玲大怒的打翻了鏡子,撲向林予安:“我殺了你!”
林予安擡手甩出一張黃符將她定在原地,懶洋洋的從沙發上站起身。
圍着被定住的方玲轉了兩圈,點着頭恍然大悟:“原來是會變老變醜啊?這反噬不錯,真期待接下來還會有怎樣的變化…”
方玲似乎聯想到了什麼,嘴裡嗚嗚地哭着。
第三天,方玲的頭髮開始變白,皮膚鬆垮下垂,皺紋更深,眼珠渾濁。
林予安舉着鏡子,把想閉眼逃避的方玲定住,惡劣道:“你看,這個速度好像是一天老十歲耶?”
“那今天是五十?明天是六十?沒幾天可活了,要不要交代點遺言?”
方玲眼珠轉向林予安,眼裡帶着祈求。
林予安解開定住她的符,“要交代什麼遺言?”
方玲哭着哀求,“我想見應淮,我要見應淮…不,不對,我這個樣子,不能見應淮…”
初見陸應淮他站在柳樹下,銅錢大小的光斑落在他的臉上,他眼裡彷彿帶着星光,笑容陽光,讚歎道:“小姐姐,你長得可真好看。”
無意的一句話,讓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紅了臉,垂下眼,不敢再看他,卻又忍不住偷偷從眼角處偷瞄他。
後來她知道了很多關於他的事。
知道他是個大明星,來這裡只是爲了拍戲,很快就會離開。
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喜歡他,她在他眼裡不過是個過客。興許轉過頭他就忘了…
她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但終究還是不死心,生了奢望。
她找機會接近他,給他下情蠱,每天都做着美夢——
他會愛上她,他會爲了她留在山裡,和她結婚,他們會有很多孩子,然後幸福地在一起一輩子…
但夢終究是夢。
旁人一敲門,那夢就該醒了。
他仍是高不可攀的大明星,她仍是上山採藥下田摸魚的山裡姑娘。
林予安默然的聽着這些,面無表情。
方玲失落的擠出一個笑,“他肯定很討厭我,不想見到我…”
林予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都想讓他變成沒有思想的傀儡了,難道他不應該討厭你嗎?”
“可我是因爲愛他啊!”
方玲理直氣壯,直到這一刻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林予安轉開視線,聲音很輕:“所有建立在傷害上的愛都不算是愛,頂多算是佔有慾。”
愛包含着佔有慾,但佔有慾絕不能和愛混爲一談。
方玲愣住,不理解這其中的差距。
林予安沒有心思多解釋,起身道,“再不解情蠱你會死,你好好想想。”
身後沒有迴應。
林予安走到屋外,顧瑾辭逆着光轉頭看了過來:“怎麼樣?”
“問題不大。”
解不解都無所謂,再這麼下去,她頂多也就能撐五天。
顧瑾辭深深的看着她,“你又幫了我,再這麼下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不用放在心上,事情解決了記得把一萬塊錢轉我微信上。”
現在林予安做這些不僅僅是爲了和他搞好關係,她也需要功德保住這具身體。
顧瑾辭嗯了一聲,“走,我帶你四處看看。”
來到閩南不四處看看簡直說不過去,趁着這個機會旅遊一番再好不過。
林予安眼睛一亮:“嗯,聽說這邊的蘑菇宴很不錯。”
“帶你去吃。”顧瑾辭走在前方帶路,嘴角的那絲笑意卻是怎麼都藏不住了。
兩人在外吃吃喝喝玩兒到夜深纔回到民宿酒店,剛到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衝了過來。
“你們出去玩兒怎麼不帶上我?”
一回到酒店發現他們不見了,他嚇得連忙跑到外面,不敢在裡面多待片刻。
顧瑾辭默了默:“你不拍戲?”
“拍戲就不能玩了?”
顧瑾辭語重心長:“公司投資這部電影,給你機會參演是指望你把錢賺回來,不是讓你來玩。”
陸應淮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
顧瑾辭繼續道:“公司比你有資歷比你演技好的大有人在,一般人都沒有這個機會,你要好好珍惜。”
陸應淮重重點頭,眼含感激:“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這種被PUA味道,暖暖的,很貼心!
但是……
"不是我不拍…這劇也就還差點夜景了,可…"
陸應淮面露難色,想起什麼徑直拽住林予安的手腕:“大師!日行一善!”
林予安掃他一眼,“沒錢免談。”
“……談錢多俗。”陸應淮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壓低聲音道:“我們劇組鬧鬼。”
林予安來了興趣,“展開說說。”
“這事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因爲劇情需要,劇組借用了一棟木質古樓,那樓古色古香很有年代感。
剛開始一切都好好的,直到三天前導演準備拍夜景戲份。
攝像機剛一打開,就莫名死機。
然後燈光閃爍,陰風陣陣。
見多識廣的導演見這一場景,立馬就知道着屋子不太乾淨。
立馬請來神婆一陣燒香拜佛,唱唱跳跳,祈禱着屋子裡的東西能安安靜靜的讓他們借用一下地方。
神婆一陣操作下來,高深莫測的說三天後保證沒事。
今天剛好到了三天之期。
導演將信將疑的再次打開了攝像機,這次攝像機倒是沒死機,但!
木樓二樓房間裡卻隱隱傳來唱戲聲。
紙窗上更是印出了一道穿着戲服揮着長袖的影子。
眼見這一幕誰還有心思拍戲,趕忙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