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去!”
林予安眼見着他們想吐,冷着臉輕斥道:“這東西吃了對你們只有好處!”
藥材好不容易集齊,吐了她非得毒打他們一頓不可!
幾人苦着臉,強忍着噁心嚥了下去。
林予安放下了心,“樓上給你們準備了房間,你們就在這裡暫住一天吧。”
三人雖有滿肚子不解,但卻是什麼都不問,乖巧的進了客房。
獨留林予安看着手心裡剩下的丹藥發愣。
嗯…這多了一顆,給誰呢?
顧瑾辭…?
嗯…也可以。
顧瑾辭接到林予安的電話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確定重複了一句:“你說,要送我一份禮物?”
“嗯,對,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閒着也是閒着,順帶出去走走。
顧瑾辭深吸一口氣,壓下忍不住上揚的脣角:“我正好有空,我過來。”
“嗯,行叭,”林予安拋着手心裡的小陶瓶,隨意的掛斷了電話。
顧瑾辭強壓着怦怦亂跳的心,故作平常假裝不經意的問一旁的劉堅:“你說,女孩子一般都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劉堅張嘴就想說,鮮花戒指包包化妝品奢侈品…
可…顧總要送的是林予安。
林予安是一般的女孩子嗎?
那肯定不是哇。
久久沒得到答案,顧瑾辭略略擡眸掃了一眼劉堅。
劉堅瞬間神經緊繃:“…要不你試試硃砂黃紙啥的…”
顧瑾辭:“……?”
我懷疑你在搞事!我有證據!
面對顧瑾辭明顯不信任的眼神,劉堅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送禮無非就是投其所好,顧總您可以…發散思維,慢慢悟。”
顧瑾辭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不由的凝神細想。
她喜歡美食,喜歡睡覺,喜歡淺色系衣服,喜歡上別回頭綜藝,喜歡抓鬼?
那…
顧瑾辭像是下定了決心,起身理了理衣袖,淡聲道:“嗯,我有事出去一趟。”
“哎?可顧老爺子不是說要過來嗎?”
“實話實說。”
“…哦。”這是已經見家長了?速度真快。
三小時後顧瑾辭出現在林予安的面前。
他似乎很開心,眉眼柔和,脣角帶笑,那張清冷矜貴的臉越發的好看了,林予安瞧着也莫名跟着開心起來了。
愣神間顧瑾辭走到了林予安面前,溫聲喚道:“予安。”
林予安嗯了一聲,微微歪頭看着他。
陽光下她的肌膚白的幾近透明,精緻的五官無可挑剔,一雙清透明媚的桃花眼裡滿滿的都是他,眼間的紅色淚痣直晃進人心裡。
顧瑾辭呼吸一窒,垂下眼眸不敢直視她過分晃眼的神顏,低頭自然的拉着林予安的手,徑直往走到車子的後備箱,“你拉開看看。”
“嗯?”林予安疑惑的哼了一聲,並不伸手,“裡面該不會擺滿鮮花,周圍全是亮晶晶的水晶球,中間一個心形的盒子,盒子裡裝着戒指或者別的什麼吧?”
顧瑾辭危險的眯了眯眼:“你怎麼知道?”
誰送過她?
蘇珩還是誰?
林予安極其優雅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不刷某音?”
“…不刷。”
“…哦,那沒事了。”
林予安一點都不期待的拉開了後備箱的門,掃了一眼,下一瞬就愣住了。
裡面的的確確是鮮花水晶球,整個後備箱花裡胡哨的,但中間倒是沒放盒子,而是一個碗口大的香爐。
“…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面對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林予安,顧瑾辭總有些底氣不太足。
“…哈哈哈”林予安忍不住了,直接爆笑出聲,“你怎麼想的啊哈哈哈哈”
居然有人送禮送香爐!
顧瑾辭耳朵紅了,“我就是…想着你也許用得着…你要是不喜歡,扔了就是。”
“哈哈哈哈,我、我喜歡,我就是沒想到。”
林予安一般不大笑,除非忍不住。
不過這禮物對於她來說,倒是比花啊戒指啊什麼來得更實用。
林予安止住笑意,彎身拿起香爐,上下打量了一番,香爐整體呈白色,通體瑩潤,爐身還有精緻繁瑣的花紋,入手清涼,造型精緻。
雖說香爐這東西作用都一樣,但見到這麼好看的香爐,林予安是越看越滿意,真心實意的喜歡上了:“好漂亮,我很喜歡,謝謝。”
顧瑾辭放下了心,脣角微彎,溫聲道:“你喜歡就好。”
林予安把玩着香爐,越看越喜歡,從身上掏出了瓷瓶遞給他,“吶,我煉製的丹藥,能強身健體,送你。”
顧瑾辭接語氣裡有些失望:“你說的…禮物就是這個?”
“嗯,好東西。”
“……”顧瑾辭面無表情的接過,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林予安高高興興的拿着香爐進了屋,絲毫沒發覺顧瑾辭的情緒。
顧瑾辭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瓷瓶,忽地笑了。
他送香爐。
她送藥丸。
他們…真配。
還不待顧瑾辭將心裡的甜反覆回味,別墅二樓忽地發出一陣陣痛叫聲。
林予安將香爐往茶几一放,急忙上了二樓。
顧瑾辭見狀緊跟其後。
剛一踏入二樓,一股惡臭的味道霎時涌入鼻腔,直薰的人頭暈腦脹。
客房門大開着,裡頭的聲音清晰可聞:“感覺怎麼樣?”
這是林予安。
另一道聲音喘息着,過了許久才斷斷續續的哼道:“…我好疼,好難受,嗚嗚嗚,安安,我好難受╯﹏╰”
顧瑾辭目光一緊,這聲音是…晏淺?
晏淺爲什麼會在這裡?
孤男寡女的,爲什麼要住在一起?
顧瑾辭上前幾步,走到門邊,擡眸往裡看。
下一刻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屋裡宴淺倒在地毯上,縮着身子直往林予安的懷裡鑽,雙手死死抱着她,腦袋深深的埋進她懷裡…
而林予安雖說滿臉不耐,但還是伸手拍着他的腦袋,安慰着他:“忍忍就過去了,你別哭了,煩人。”
宴淺哼哼唧唧的在她懷裡打滾,委屈巴巴的哭着:“我、我忍不住嘛…”
見兩人行爲親暱,親密無間。
顧瑾辭緊繃的弦“啪”的一聲就斷了——
他緩步上前,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着宴淺,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