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抱怨不代表他們可以忍受這些螞蝗,只見戚修芮此時陰着張黑臉靠在一顆樹上消滅着身上的螞蝗。
時至此時戚修芮終於明白雷昊焱口中那句“越南叢林纔是真正的魔鬼之地。”的真正意思,如果任局勢繼續發展下去,戚修芮可以確定眼下的狼狽必然會有所升級。
比起吸血的螞蝗,蚊子大軍也是一波一波的攻擊這五個擅闖者,被這些可惡傢伙逼到快要抓狂的幾人乾脆停下了腳步,開始跟‘叢林四害’鬥爭到底。
因爲已經走了一個上午,意識到大家都累了,所以谷古決定所有人原地休息,前提是谷古有言在先:衆人只可以在原地待着,不可以隨意亂轉,免得惹火上身。當然谷古所防備的是一種名叫‘射液蛇’的眼鏡蛇,這種蛇一旦受到打擾就會用自己的毒液射擊異類的眼睛,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但是谷古怎麼也不會想到真正可怕的危險已經被他們幾人觸發。
“這是什麼東西?”慕墨撿起泥裡的一塊奇怪的石頭說道,他之所以覺得這塊石頭奇怪是因爲此石頭是一片瓦片。
“難道這裡有人來過?”戚修芮見慕墨發現新物品便圍上來應和道。
可是待雷昊焱看到慕墨手中的東西后醍醐灌頂,他的臉色大變,不難看出這塊瓦片有多駭人。
“雷昊焱,怎麼了?”金夕知道能把雷昊焱嚇成這般樣子的東西一定不是善茬,於是她接過慕墨手中瓦片一邊觀察,一邊詢問道。
“我們遇上**煩了。”雷昊焱期期艾艾的說着,然後他收拾好神色中的失態繼續說道:“不管是越南戰役,還是中越戰爭,當地的越南士兵敵不過外來士兵便使用旁門左道來制敵。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法在越南叢林屢見不鮮。”
聽了雷昊焱的話,衆人更是墮入五里雲霧之中,見此情況,雷昊焱也不在賣關子直言解釋着自己恐懼的是什麼。
可是隨着雷昊焱慢慢道來衆人心裡的謎團也明朗化,原來雷昊焱口中的‘旁門左道’指的是巫術, 在越南這個貧窮的國家裡,人們沒錢看病便會投奔巫醫,隨着巫醫的發展,所謂‘巫醫’這個職業逐漸變味且附上了一層神秘,詭異,邪惡的色彩。
再加上越南戰爭不斷,這麼一個小國的人口在戰爭中被殺的片甲不留,在如此情況下越南士兵開始組織巫醫復活並且操控戰死的敵國士兵,這些屍體被複活時大多以衣衫襤褸的喪屍形態出現。
久而久之死靈巫師與他的傀儡們成爲了越南讓人聞風喪膽的話題,之所以死靈巫術爲人所唾棄,除了其目的不正之外,最令人法髮指的是在儀式過程中,多要用死屍來作施法所用之物的原料。而且死靈巫術的效果取決於死屍的‘材料質量’。當然巫師們統一認爲:最好的材料就是在暴力中死去或是夭折的死屍是最好的藥引。因爲他們認爲這類死人有更多未用的靈力。
“據說在古北歐人的巫術中,最強的巫師甚至可以令剛死在死刑臺上的人復活,死靈巫師用一些燒焦了的死屍碎片,尤其是那些吊死和受辱而死的人來施法,小塊指甲或牙,頭髮,耳朵或眼睛,肌肉,骨頭或鮮肉都是起壇作法的物品。而且……”說道這裡雷昊焱停了停,他的目光裡難是恐懼之色。
“而且什麼?”
見衆人一幅期待結果的樣子,雷昊焱便嚥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而且更有一些巫師有食屍的行爲,尤其奢食未受洗的嬰兒。這些瓦片其實就是食屍專用的盛裝物,巫師們相信只要自己還有護國的勇士食用了敵人的屍體便會所向披靡。”說罷,雷昊焱拿過了金夕手中的瓦片。
這樣的事情其實金夕略有耳聞,史上最出名的有關案件是愛爾蘭女死靈師愛麗絲. 吉蒂勒,當時她因爲偷掘和食用死屍的頭髮和頭骨而被起訴,俱說在死屍頭上長出的苔草對這類巫師是十分珍貴的。
“雷昊焱,你怎麼會對這種巫術如此瞭解,而且僅憑一片瓦片你就託大斷定我們遇上了盛行在越南的駭人巫術?”金夕覺得雷昊焱的話有些自己嚇自己的可能性。
聞言後,雷昊焱目光空洞,在他的腦子裡還是無法避免的浮現出可怕的一幕:“在那次越南探險中,我們的戰鬥對象就是這些死靈,而且我曾經目睹過一場巫師召喚死靈的儀式……”
後面雷昊焱講述的是一個讓衆人如雷貫頂的恐怖故事:
那年雷昊焱所屬的赫斯傭兵支隊接下一個特殊的任務,去越南叢林部落尋找失蹤多年的美國分隊,毋庸置疑這次任務的僱主是一位美國人,只是雷昊焱沒有見過僱主本人而已。
因爲對方出手闊氣,雷昊焱所在分隊的隊長請命前去執行任務,可是這些人沒有想到隊伍在進入叢林的第五天就遇上了一支特別的隊伍,屍兵團。
起初雷昊焱他們還可以跟這些沒有血性的屍兵對抗,可是很快雷昊焱的隊長就意識到他們輕敵了,因爲對方隊伍的‘人’數呈增長趨勢,意識到情況不妙後,隊長髮令全軍撤退,避免更多的死傷。
但是時局已然一發不可收拾,隊長終於在兩個屍兵的拉扯下被五馬分屍,而雷昊焱他們也成了俘虜。
被帶回越南兵部的雷昊焱他們被綁在寨子裡的木橋墩上,他們整整在水裡被餓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雷昊焱看到越南大佬讓人擡出了自己對長被縫合在一起的屍體,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成爲了雷昊焱一輩子無法忘卻的噩夢。
只見越南大佬讓一位巫師起壇召喚復活了對長。
讓雷昊焱醍醐灌頂的是‘迴歸’的隊長卻將五指插入了自己兄弟的胸口,雷昊焱清楚的記得當時那位兄弟連一聲‘哼唧’都沒有發出就氣絕身亡了。
後來的兩天裡,雷昊焱的同伴已經少了兩位,而坐以待斃的雷昊焱也在暗中開始自救,他用手上的活釦戒指掰直然後磨斷了捆綁自己手腕的繩子,當天夜裡剩下爲數不多的幾人在夜深人靜敵人疏於防範之際潛水逃走。
雷昊焱知道越南戰爭時期,很多逃跑的越南戰犯沿河而上,藉助樹林的隱蔽性通過樹冠層下順利躲開了追捕者並且逃出生天。
“你的意思是:曾經你親眼目睹過這種黑巫術?”戚修芮覺得雷昊焱的話真假難辨,因爲對方從來沒有將此事講給大家聽。
雷昊焱明白戚修芮的話中話,於是他也是沒好氣的回答道:“這種事情我一輩子經歷一次就好了,不停地將此事像講故事一樣說給別人,那麼我寧願你們用磚頭直接把我拍傻,我寧死都不想在回憶起這個噩夢。”
說到此處雷昊焱略顯無奈的笑了一下,並且繼續說道:“因爲不能完成任務,因爲狼狽的遭遇,因爲種種原因,我帶着虎口餘生的衆人做了逃兵,離開了赫斯傭兵這個大集體開始獨幹。”
“因爲僱主的勢力龐大,你們沒有辦法交差,所以你帶着同行地鼠他們開始了地下鼠的生活,對不對?”谷古面無表情的逼問道。
對於谷古的開門見山,雷昊焱無奈的笑轉變爲尷尬的笑,那次的任務之所以棘手是因爲當年那支美國分隊帶着一個神秘的物品進入越南,他們想要憑此物徹底的消滅屍兵,可是這些美國人出發第二天就跟外界失去了聯繫,而他們所帶的神秘物品更是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