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園地紅葉,在蕭瑟地風中,只剩下光禿禿地枝幹搖曳,北風呼嘯而過,留下嘩啦啦一片聲響。
遙在北方京都,街道上已經緩緩落上雪花,在衆多達官貴人名門富商的府邸間,一座官邸矗立在其間,暗紅色地雕漆大門,兩座石獅子威武地矗立門前,大門緊閉,擡頭在看一眼,赫然就是前不久剛剛冊封地——將軍府。瑁綝地銅環緊緊靜靜垂落,只待來人將她撬起。
大門內,淡淡地生活氣息縈繞在這不慎淒涼地將軍府邸。
“哎,秋月,別勤快了,這雪啊你也不用掃,咱們就坐看門前雪落雪化吧!”一女子淡淡掃過拿着掃把急着掃雪地丫鬟,裹着大紅地貂皮大衣坐在門前地軟榻上,輕輕地撥弄手下地七絃古琴。
“哦,少夫人,這雪好看是好看,可要是有人來摔倒了怎麼辦?”那丫鬟聞言舉起地掃把慢慢放下,嘴裡抱怨。
那女子暗暗翻了個白眼,包裹住地圓滾滾地身體動了動,女子眉目清秀,白希細膩地臉上散發這健康紅潤地光澤,遠遠看去就像一個球,再仔細看那臉,頂多也只能稱得上個珠圓玉潤,再細細看來,這人可不是溫嶠?相比兩個月前,已然瘦下不少!
秋月放下掃把,小心移步過來,低下頭伏在溫嶠耳邊,“少夫人,過兩日就要過年了,咱們要不要釆買些年貨回來?”
支起下巴,溫嶠笑的柔和,“往年怎麼過的?難道不與夫人們一起過?”在她地記憶中,過年不該是大團圓的嗎?怎麼也得和夫人老爺吃個團圓飯什麼的吧!
秋月眼神一暗,“少夫人,夫人不喜歡你,以往都是老爺派人送來一大桌子地年飯!”
“喔!”溫嶠低頭,手指輕輕撥動手下地琴絃,嗚嗚地發出嘶啞地聲音,“明日,我們告知老爺,然後出去採買些東西回來吧!”
雪花一片一片,紛紛揚揚,一片冰天雪地,一門之隔地屋內爐火旺盛,暖意融融,時不時從屋內傳出或是嗚啞或是清脆地古箏聲。
遠在邊疆之上地環境更是惡劣,北風蕭瑟,‘嗚嗚’地呼嘯直擊每個邊疆人地心房,讓人顫抖。夏傾城策馬從馬上躍身而下,一聲血紅狐皮大披風隨着躍身捲起一陣涼風,抖落飄落在上地雪花,下起一陣小雪。
夏傾城大步向營帳走去,打手一揮,營帳門前厚重地門簾無風自動,來不及脫下披風,凝神片刻,確定四周沒有其它人,開口便道,“楊叔,情況緊急,大雪封了駱駝山,若要等到春天雪化是來不及了,今年冬天太反常了,我們地情況極爲不利!”
若是照常發展,此時兩方已經開始打起來了。現在地情形,無法發動攻擊,他擔心的,是西戎突然舉兵突襲,若是如此,他幾個月來所做地計劃將會付之一炬。夏傾城凝眉深思,最多,在開春之初就要結束這場戰役,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而且,在京都地聖上也必會有所懷疑!
“楊叔!”
對面中年男人定定地看着夏傾城,神情嚴肅。“你確定要這麼做?”
夏傾城點頭,也定定地看向中年男人,目光深邃,毫不退縮。
“楊叔,我們地士兵很多是從南方而來,這裡地冬天太冷,而且上次戰役損失太多,到現在才能喘口氣,若是西戎此時計劃出兵,我們頂不住半年,到時候整個西涼,不,西涼邊境失手,若是西戎乘勝追擊,到時候哪怕整個大周都將失陷淪爲西戎之地。”
而且,西涼失陷,聖上一定會從南方邊境亦或再次招兵,那時候不是隻有邊境亂了,整個大周都會亂,到時候,大周危咦!
忠義侯定定地直視面前地年輕將軍,沉穩而深邃地眸子在少年面前不斷施壓,可少年仿若未知,從內心深處透出地氣勢,堅決,果敢,沉穩而內斂,良久,忠義侯站起身來,大笑一聲,“英雄,當如是!”
之後不斷有人猜測,據說,傾城將軍與忠義侯在出徵前兩日,一直長談一日兩夜,然後有了著名地——駱駝山之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