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聲大喊讓墨飲軒不得不靜下心來,他必須集中精力,戰場上一絲毫的分神都有可能讓自己人頭落地。
玄鐵劍的顫鳴竟讓他有些失神。他搖晃了一下頭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然後單手執劍,迎面朝一個騎兵殺去。
“鐺”的一聲,劍鋒與騎兵的鋼矛相接,頓時長矛被削斷,而騎兵脖子上也被劍擦了一下,血瞬間流了出來,一片腥紅。
騎兵暴怒,兩眼都快冒出火來了,急忙又從腰間抽出長刀直劈而下,墨飲軒橫劍一擋,又是‘鐺’的一聲長刀被截爲兩段,但自己同樣被震得虎口發麻,差點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那騎兵感到是十分奇怪,這樣看似不起眼的一把黑劍,其鋒利程度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墨飲軒心中一顫,又急忙提劍橫掃過去,一道白色的弧光霎時將那名騎士攔腰斬成兩截,場面甚是血腥。墨飲軒清楚的知道能夠殺死這個騎兵很大程度上是靠的他手裡那柄劍,它實在是太鋒利了,這樣一來墨飲軒對它又多了幾分好感,原來這劍雖然不中看但是中用,劍嘛能用就好,整的那花裡胡哨的又沒有實際的效果那才叫人噁心。
騎兵已經是怒不可遏,一個個面帶怒色朝墨飲軒殺來,濃烈的殺氣讓墨飲軒後脊背有些發涼。
顯然這些騎兵已經被他極大的激怒了,心中頓感不秒連忙策馬往前方逃去,那些騎兵見他故技重施,怎能讓他如此輕鬆的離開,同樣飛快的跟在後面緊追不捨。
由於馬奔跑的速度各有差異,很快騎兵便由整體變得分散前後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墨飲軒瞅準這一點將身後一個騎兵一劍削去了頭顱,頓時一道血注從分割開的脖頸直衝而上,血珠濺了墨飲軒一臉,場面甚是嚇人。
墨飲軒“呸”的吐了一口濺在口中的血珠,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奔去。
墨飲軒故技重施如此循環往復墨飲軒已經斬殺了不下十名騎兵,自己身上也被劍刺破了數道口子,尤其是右手,本來是拿劍的經過這麼幾次打鬥之後跟廢了一樣,完全沒有力氣了,而且手上還留下了幾道腥紅的血印。本來黑色的衣袍變的污濁不堪,上面沾滿了暗紅的血跡。
突然只聽到“嗖”的一聲,一直利箭刺破虛空在空氣中發出微弱摩擦聲,墨飲軒憑藉敏銳的聽覺雖然察覺到了,但是要想將它擊落已經來不及了便慌忙彎腰趴在馬背上,不過箭尖還是擦破了他的右臂硬是從後面直貫胸前,黑色的衣袍也被飛來的的利箭劃去一角露出被血染紅的粗實的臂膀。
墨飲軒疼得大叫一聲,他感覺牙齒都在打顫了,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哆嗦不已,他此刻真想用最惡毒的話語來詛咒這些騎兵,又或者是一個個砍下他們的頭顱掛在長矛上高高舉起方能解心頭只恨。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的又聽到“嗖嗖嗖”的幾聲又有幾支箭羽朝他飛來,墨飲軒側身躲過幾支但是還是還是有一支直中他的後背,墨飲軒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隨後疼痛便全身擴散開來
心臟也劇烈的抽搐,全身忍不住的顫抖手中的玄劍也差點滑落下來。
墨飲軒大罵一聲“卑鄙小人。”
這些騎兵看來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將他置於死地了,什麼手段也都使了出來。
這麼多人追殺他一個不成逼得只能放冷箭這要是被其他的系別的騎兵知曉了定然會遭到恥笑,不願與他們爲伍,從此要想擡起頭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橫滄大陸的人尚武之風很濃,武者正面交戰即使戰死別人也不會多說些什麼的,技不如人有什麼辦法,只有自己自認活該。但是如果有一方暗地裡施陰招取勝的話,必然會遭人唾棄和恥笑的。
不管在哪個地方人人們都會瞧不起那些用卑鄙手段取得勝利的人,而這些人同時也會失去一個做武者的尊嚴。從此他們只能躲到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
此刻這些騎兵也顧不上這些了,畢竟幾百號人竟然擊殺不了一個對於他們來說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而且此刻沒有外人即使使用卑鄙一些的手段將他殺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墨飲軒心頭涌上一股悲意,他感到死亡正一步步朝他逼近。身上的傷使得他的神經有些麻木了,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
空中又有幾支冷箭朝他射來,墨飲軒連忙策馬逃躲,無奈箭鏃太多還是有兩支分別刺中了他的左肩和後背,但此時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之前的創傷已經將他的身體變得麻木沒有知覺了,任憑有多少箭射在身上都沒有疼痛感,但是他的身體卻能給他最清醒的提示,生命的氣息開始一點點的流逝。
眼看着那些騎兵追了過來,他此時完全沒有力氣去抗爭,不禁慘笑,想不到自己淪落到這步田地,本來打算是在帝國能夠有所成就的。之前在皇帝一個寵臣裡面當一個小小的幕僚。雖然沒有多大的官職,但也算得上是入仕了,混得了一官半職。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皇帝被刺殺之後他身邊的那些寵臣也跟着遭殃,連想墨飲軒這樣無足輕重的人也在追殺之列,不禁悲從心來。
雖然如此,他還是感到那種暈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漸漸地能清楚地知道生命的氣息在逐漸的流逝,整個人趴在馬背上無力的垂上了雙眼。
“你他媽的給我起來。”那些騎兵已經追上了他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墨飲軒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騎兵頭領冷冷的看着他道:“本來想給你一個全屍的,但恐怕我死去的那些弟兄們不會同意。來人,用水把他給我澆醒。”
一個士兵從腰間解開用牛皮做成的水壺對着墨飲軒的臉就開始倒水。受到冷水的刺激墨飲軒本來已經昏睡此刻便醒了過來,當他看着這些面色不善的騎兵的時候頓時生出一種絕望的情緒,但同時恨意也是很明顯的雖然自己殺了對方十多個騎兵但是要不是這些騎兵來追殺他他又何必如此。他臉色冷漠的看着這些騎兵臉色有些不屑的樣子。
那騎兵見他一臉鄙夷的樣子當場就火來了,
一腳踹在他的臉上,頓時鼻子就流出血來,腫了一塊。那騎兵似乎還不解恨又狠狠朝他踢了幾腳。墨飲軒雖然疼但是並沒有示弱,兩眼的眼神盡是怨毒的神色。他想逼這些騎兵快些將他殺死,這樣一來死得還痛快一些,要是被這些畜生折磨,那肯定是比死還痛苦的。
這些騎兵臉上隱隱有一種恨意,恨不得將他立馬給碎屍萬段,心中恨極會使人做出極其殘忍的事情的。但是迫於騎兵頭領沒有下令,踢了幾腳也就算了。
那騎兵頭領拿着馬鞭朝身後一指大聲道:“來人啊,將此人用繩子把手給綁起來。”
這騎兵頭領似乎在這些騎兵中很有威信,只要他一說話立馬就有人很自覺的去做了。很快墨飲軒被縛住了雙手,按照騎兵頭領的要求,這繩子的另一端被綁在了馬尾上。
做完這一切,騎兵頭領似乎很滿意,哈哈大笑了幾聲。其他的部下們也跟着笑了起來,一個個發出嘲笑的聲音,有些人甚至有些得意忘形,還吹了幾聲哨子。不過這些笑容在墨飲軒看來那簡直就是魔鬼,是魔鬼般得追殘忍的狂歡,他知道下一步這些滅絕人性的傢伙會怎麼做。
跟他所料想的一樣,他被綁在一個騎兵馬尾後面,那騎兵笑得很開心,揚起鞭子朝那匹馬狠狠抽了一鞭子,那馬驚叫一聲全力奔跑起來,可憐墨飲軒被繩子拽着被馬拖着在地上奔跑。地面被他的身體颳起了一陣陣黃沙,黑色的袍子已經被磨破了,身體**的部分被地面的石頭和細沙磨得血肉模糊,嚴重的地方甚至還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墨飲軒慶幸自己疼得麻木了,要是身體還能感覺到痛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這一關,此刻他已是奄奄一息了。
另外的騎兵歡呼聲一陣一陣的,他們像剛從戰場歸來的勇士,朝着迎接他們人民揮舞着手臂。對他們來說殺人不過那麼回事,如果一下子就將人給殺死了會失去不少的樂趣。折磨一個人才能夠得到快樂,兵營中的生活使得這些將士們的心理極大的扭曲了。
正當這些騎兵在歡呼慶賀自己的勝利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冒出了一股滔天魔氣,就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黑色的氣焰直衝雲霄足足有二十多米高並且在空中炸裂開來,滾滾黑氣四處散開,地面飛沙走石夾帶着強大的風勁直奔騎兵這邊過來,所到之處便將所有的生靈給吞噬掉了。
所有的戰馬都受到了驚嚇不安的躁動起來,有些騎兵甚至有些控制不住這些馬,要知道即使在戰場,這些馬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這是他們自己的戰馬,一直陪伴自己,雖然大的戰鬥沒有見過,但是小打小鬧也好歹算得上是上過戰場的了,這些戰馬驚慌的樣子顯然恐懼已經超過了單純的戰場搏殺。然而這種恐懼恰恰是最可怕的。
戰馬嘶鳴。
那些騎兵見到那滾滾而來的魔氣也都嚇得變了顏色,常年駐守在這皇城對於那團魔氣的由來怎麼會不知?,此刻他們心中恐怕比那些戰馬還要忐忑,心神不寧。不少士兵已經開始祈禱,希望上天能眷顧他躲過這一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