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上下已經是一片驚慌,他們這些大臣雖然嘴中說的好聽,可實際上只是爲了自保。
此時摩訶查克臘帕克如何看不出來,這是人心已經散了。如果這時自己強制他們去守城死戰,怕是自己定會被人綁起來送給莽應龍。到時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就什麼也不用說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眼下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大家就隨我出城。”摩訶查克臘帕克頹然道。
莽應龍與莫庫在城外正等着阿瑜陀耶城的動靜,好在三個時辰並不長。
“大王覺得,暹羅君臣會投降嗎。”莫庫懶洋洋的道。
“他們或許會吧,我也不確定。不過我能看出來,那個披耶卻裡的眼中已經喪失了鬥志。”莽應龍冷笑一聲道:“見微而知著,可見阿瑜陀耶城中已經人心慌慌。”
莫庫沉吟道:“可他們還有弗朗機的僱傭兵,戰力不弱小。”
莽應龍哈哈笑道:“僱主如果沒有了鬥志,僱傭兵還何必再戰鬥呢。而且,我也可以僱傭他們,從他們的手中購買火器。”
“大王,你購買火器可是我先知道的。”莫庫急忙道。
“可是你卻說火器很難買到。”莽應龍微笑道。
莫庫分開兩手道:“好吧大王,我承認我想擡高價格。既然這樣,我可以給你找到便宜些的火器。五十兩白銀一杆火銃,火炮三千兩白銀,這個是我們自己的內部價格。”
莽應龍知道這個價格還有水分,可是他要的只是對方服軟。如果都沒有利潤了,誰還替自己幹活呢。
“火銃五千杆,火炮二十門。”莽應龍笑道:“莫庫,你是我的朋友,我纔會從你的手中購買火器,千萬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這是自然,等回去我便請人將火器都送過來給大王。”莫庫也笑嘻嘻的道。
正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便有人來報,說阿瑜陀耶城的城門大開。
莽應龍莫庫等人,出了營帳,看向阿瑜陀耶城。
只見大開的城門之中,走出來老少數十人。爲首的一身華服頭戴金冠,正是暹羅王摩訶查克臘帕克,後面則是暹羅的衆多大臣。
莽應龍帶人迎了上去,來到了摩訶查克臘帕克的面前。
“蒙大王不棄,摩訶查克臘帕克,願降於大王,還請大王垂憐。”摩訶查克臘帕克失魂落魄的道。
莽應龍仰天大笑,笑的極其張狂。此次東征以來,一路的風雨辛苦都值了。這暹羅王名不符實,當年靠着自己的王后,才換來的安定,一朝盡喪。
此時莽應龍的兒子莽應裡,看着摩訶查克帕臘克冷冷的道:“暹羅公既降,見了大王緣何不跪?”
“臣、臣惶恐!”摩訶查克帕臘克急忙跪倒地,以頭碰地擡都不敢擡的道。
“卿家起來吧,我說過的話算數,保你平安。今日起,你便是暹羅公,不要再起反心。”莽應龍故做大度的按揮手道。
當晚,莽應龍全軍入城,佔據了暹羅王宮大宴將士。
莫庫則找到了城中另一部分的弗朗機僱傭兵,將他們這些人也招到了自己的麾下。這些暹羅的僱傭兵,雖然是葡萄牙人,但是仍舊懼怕莫庫的總督身份。滿剌甲雖然丟了,可是莫庫的名聲還在,收編這些傢伙也並不難。
回到宴會的場所,莽應龍便向莫庫招呼道:“莫庫將軍,你去了哪裡?”
“大王,不瞞你說,我剛剛將城裡的那些僱傭兵收到了我的隊伍裡。”莫庫倒也並不隱瞞。
“說好的事情,我不會變卦,你這麼着急將他們招到麾下,是不信任我嗎。”莽應龍似笑非笑的道。
莫庫急忙擺手道:“怎麼會呢大王,他們遠離家鄉,在這裡又剛剛失敗。我怕他們萬一彷徨不安,有所變故,纔會見一見他們。大王如果想單獨僱傭他們,也是可以的。”
莽應龍晃了晃酒杯道:“歸到你的麾下也好,省了我的麻煩。對了,莫庫將軍,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攻打哪裡?”
莫庫很想讓莽應龍去攻打滿剌甲的明軍,但是莽應龍現在未必有那個膽子。
“大王,現在你佔領的土地已經不少,我覺得可以回師攻打一些還沒臣服的部族。將這些弱小的勢力和土地都合併到一起,到時洞烏的勢力就會更加強大。那個時候,大王再擊敗大明,便可稱帝了。”莫庫建議道。
“唔,莫庫將軍,不得不說你與我想到一起了。”莽應龍點點頭道:“大明的三宣六慰,如今只有一個孟養司,還沒臣服。而孟養司的實力強大,也是我莽氏的世仇。不將孟養司滅掉,我莽應龍睡覺都不香啊。”
莫庫笑起來道:“孟養司他們有火器嗎?大王可先回師洞烏城,派兵不斷騷擾孟養,等將這些新佔之地都安定下來,便可以對孟養司動手了。”
莽應龍點點頭,對於這個建議欣然採納。
在阿瑜陀耶城住了有一個月,莽應龍便帶着軍隊與繳獲的白象回師。而阿瑜陀耶城,則留下自己的兒子莽應裡佔據,並看守摩訶查克臘帕克。
夜晚,暹羅公府,一道黑影悄悄的進了府中,被人帶到了後面的花園中。
摩訶查克臘帕克,正在這裡侍弄花草。
“王上。”那黑影跪倒,對着摩訶查克臘帕克拜倒。
“披耶卻克里,國難當頭,你不用這樣大禮參拜。”摩訶查克臘帕克道:“我這裡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請求你去完成。”
披耶卻克里急忙擡頭道:“王上有所吩咐,披耶卻克里一定不會推辭。”
披耶卻克里雙手接過,小心收入懷中,“王上放心,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做到的。如果明軍不答應,我就會坐船去明國京城,請陛下出兵!”
對着披耶卻克里深深一躬,摩訶查克臘帕克道:“我暹羅之希望,繫於你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