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天都做了些什麼?”柳雲汐邊走邊問着凌翼。
“那些老前輩只是問了我的過去,而後就打發我出來了。”凌翼簡單的道。
其實那些長老們拉着他去了他外祖的墳前,而後又問了他過往,最後等南風的師傅到了之後就聯合起來把他們的功力傳給了凌翼。因爲他們知道憑着他們的力量實難勝了那黑衣人。何況他們也不可能出去了。但是凌翼體制特殊,加上他本身就有了很高的內力,如果再融合他們十二人的功力,那他的勝算就大了,若是再加上柳雲汐,或許就可以殺了那黑衣人,到時候必然能救出他母親。
不過他們出來後卻沒有見到柳雲汐。有弟子告訴他們,柳雲汐去了後山,而且有兩天了,南風和幾位師弟如今就守在那邊,只是去了好多人一個也沒出來過。長老們聽了這話,倒是點點頭,只是紛紛他們沒事情的都去看看。若是需要幫忙就留在那裡。
其後讓凌翼自己先好好調理一番,把那一切先融合一下,若是柳雲汐出來了,就讓她等等。所以凌翼就去那裡苦心修煉。他用了幾天才把一切做到初步融合,那時還怕柳雲汐等着不耐煩,倒是出來了。讓他意外的是,柳雲汐還沒有出來。
長老們因爲失去功力形同廢人,再加上之前受的內傷,雖然休息了幾日也沒有恢復。見還有時間於是又找了凌翼先祖的武功秘笈給他,讓他自己好好修習。又告訴他,看樣子柳雲汐一時半會的是不會出來的。凌翼這才按下心來認真修習。這一來他的武功也有了長足長進。
這天凌翼出關,正和長老們談話,倒是有弟子來說柳雲汐出關了。他們就一起到了南風的住處等着柳雲汐。大長老把凌翼母親從前使用的一把寶劍給了凌翼,讓他轉交給柳雲汐。凌翼領會長老們的一番苦心。
柳雲汐和他母親一樣有着特異的能力,同時她更超越了母親真正的練成了那一切。長老們自然希望柳雲汐能留在這裡護佑族人。不過柳雲汐的一切卻非他們所能左右,畢竟柳雲汐是個外人。
當初長老們只是希望柳雲汐能留下來,但是柳雲汐寧願不解毒也不想留下,所以他們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一切還是需要她自己願意。除非有個男人能拉住她的心,那麼到時候她自然會跟着那個男人走了。
本來他們希望南風能做到那一切,不過事實上南風無法真正的做到這一切。作爲南風來說,他可以爲了族人做一切事情,甚至包括娶柳雲汐。何況柳雲汐本就是一個讓他心生佩服的女人,在他心中,柳雲汐的機智,勇氣,心性都非常人能比,能娶這樣的女子本就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但是柳雲汐的態度讓他很清楚。柳雲汐未必會接受那樣的安排,這從他們一路同行時就可以覺察出。
南風身邊還有小蓮。小蓮在這一路上多少對柳雲汐是排斥的。很多時候對柳雲汐表現的比較尖銳。而柳雲汐很快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因此有意無意的和南風拉遠距離,又努力把小蓮堵在兩人中間。但是柳雲汐吸引了南風,所以當自己要接近柳雲汐時,小蓮立刻會刺激柳雲汐,這讓柳雲汐自動的遠離自己。
那時南風就知道自己和柳雲汐之間是不可能的。不是因爲自己不合柳雲汐的心意,而是她在爲了小蓮退讓。
南風本就是個聰明人,知小蓮的心性未必如柳雲汐那般平和,小蓮在某些事情上是不會退讓的。自己就算奉命娶了柳雲汐,恐怕最後還是會給柳雲汐帶去災禍。之前在族中時,小翠就在宣佈着師兄是她的,導致同齡的女孩都下意識的避着他,那時他一心習武,何況還有師傅管束着,因此都男女之事也不是很在意。在他看來所有的師妹們都差不多,自己無論娶哪一個師姐妹都沒關係。
但是自從遇到柳雲汐後,他不知不覺的就給柳雲汐吸引了。他發現和柳雲汐說話很輕鬆,因爲柳雲汐是個很聰慧的女人。而且柳雲汐不執着,沒有給人帶去壓力,甚至她會有意無意的爲自己卸去那些壓力。何況柳雲汐容貌絕佳,他是正常男人,被柳雲汐也是理所當然。
從前師妹表現的比較霸道,他還不覺得什麼。但是自從遇到柳雲汐後,師妹的反應第一次讓他覺得反感,只是他到底按耐着沒有多說。
南風很清楚他們都是平凡的人。平凡的人難免會有私心雜念。只是他們幾乎與世隔絕,這才少了許多誘惑。但是少了不表示沒有,只是沒有遇到誘發的契機。對於男人來說名利美色最是誘惑人,而對於女子來說,情愛最易勾起人心中惡魔。
師妹也不過是個普通姑娘,她或許有很多優點,相較於同齡的姑娘優秀。但是她同樣也有爭強好勝之心,而魔往往最容易找上這樣的人。一個人爭強好勝了,就容易鑽牛角尖,最後求之不得而入魔。尤其是在情事上不能免俗。
就如他們一路同行,每每都是柳雲汐在退避小翠。柳雲汐和小翠辯論,那爲的是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小翠則更多的是年輕氣盛,求有功,求有勝。何況小翠對自己也不是僅止於兄妹之情。如果自己真的娶了柳雲汐,無論因爲什麼緣由,最後小翠卻不會原諒。那時候就算柳雲汐一再退讓,都不能熄了她心中的惡念。反倒最後會變成他們內心的心魔。
而且柳雲汐在這之前已經遇到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爲了她不惜冒死。他們在飛鷹堡呆了一段時間,飛鷹堡堡主的情形也略知一二。南風從柳雲汐在知道飛鷹堡主受傷後的神情中看出柳雲汐對堡主是有心的。後來聽柳雲汐的說辭,又得知那玉佩是堡主給的,想着那人要是心中沒有柳雲汐,也不會爲她冒死,更不會把屬於他們家族的唯一希望交給柳雲汐。再加上江湖上的風風雨雨,南風他就猜測真正的凌翼其實是堡主的師兄。那個男人爲了凌翼纔在堡中守着,他們有可能爲了尋找仇人而故佈疑陣。那樣一個男人,也難怪柳雲汐會傾心。所以南風倒是非常實際的把這一切說了。因此才阻止了長老們的想法。
老頭們聽南風說得有道理,就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讓柳雲汐去保護凌翼,看看有沒有機會成全他們。畢竟凌翼是聖女的後人。讓老頭們意外的是柳雲汐很快的找到了他們要的人,並且把人帶了回來,心知這丫頭是個講情義的人,真要是心中有了什麼人,必然會一心一意的跟着。
後來看着柳雲汐和凌翼的現場表演,他們這些人都是人精,見凌翼看柳雲汐的神情,寵溺無奈多於惱怒,又得知他清楚柳雲汐是個姑娘,只是柳雲汐不清楚凌翼知道,或者說拒絕接受這一點,他們就覺得這兩人在一起不是難事。接下來只要他們多在一起,自然事情也容易多了。他們要做的就是拉住凌翼的心,讓凌翼願意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
那些老頭們合計了之後,把自己的殘餘功力一起度給凌翼,反正他們留着作用也不大。也不可能出去幫凌翼殺了黑衣人。但是對凌翼來說卻不一樣。凌翼自身的條件就是得天獨厚,再加上他們的功力融合後,功力將不在柳雲汐之下。如果這裡有凌翼和柳雲汐兩個人共同守着,那情形就完全不一樣了。因此他們又把他外祖的東西給了他,讓他徹底感受到了關懷。
凌翼只在少年時有過家的溫暖,其後一直處在惶恐不安中,直到被師傅收作弟子。那時的他除了師傅和師弟外再也沒有什麼親人,因此師傅和師弟對他來說就是唯一的親人,只要是他們的事情,就算讓他丟了性命他都覺得在所不惜。對他來說別人給他一點,他都覺得就算讓他
爲他們赴湯蹈火都願意,
讓他意料不到的是母親還活着,爲了自己甘願被囚禁於黑暗中忍受着無休止的痛苦;更讓他意料不到的是母親的族人沒有忘了母親,他們不斷的派人出來尋找着母親。同樣的他們也沒有忘了自己,他們寧願自己受黑衣人的傷害,也要讓柳雲汐來保護自己,這一切都讓他真正的感動。
如今這些長老們爲了幫助自己戰勝黑衣人,不惜把所有的功力都傳給自己,又把外祖的遺物給了他。這些人不惜一切的幫助他,把他當作自己的子孫一般的愛護。在這裡他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覺。飛鷹堡或許是他的家,但是在那裡他的歸屬感並不強烈,很多時候他覺得那裡並不需要自己。那裡不過是他的職責所在,有人殺了他父親,毀了他的家,作爲人子他必須報仇。仇恨猶如一座山一般壓着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倒是明白了師傅讓他和師弟互易其位的緣由,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真正的看清一切,以輕鬆的心態面對那一切。師弟也正是因爲那樣才得以殺了仇家。如今師弟代替他承受那如山的壓力,而他才得以用平靜的心態面對仇恨,也才從中看到了希望。
如今這些長老們給他的不是壓力,而是助力,長老們期望的是他能帶領族人,保護所有的族人平安生活。這讓他感受到了被別人需要的快樂。長老們也給了他一個自己樂意承擔的擔子,他明白自己有能力來保護別人,何況長老們對他的期望,正是他想做的,他自然是要盡力而爲了。
還有他也覺得柳雲汐在這江湖上亂闖確實很危險。別說她沒有那特殊的能力,只是一個普通女人都被柳淮山抓了去用毒逼迫她嫁給自己最細作。何況她身上還有着讓人瘋狂的東西。得她的血即可解毒,同時也能得到功力,恐怕每一個習武之人都想得到。若是那些瘋狂的武林人知道這消息,那時必然會再一次在江湖上掀起爭奪她的血雨腥風。他不希望柳雲汐能成爲這風暴的中心。
所以他想等江湖事了,自己就帶着她一起歸隱。當年母親爲了父親拋下自己的職責,背棄了自己的族人離開了這裡,這是母親內心的遺憾。如今長老們把他們的功力傳給自己,他更有責任代替孃親保護族人的安全,也算是還了母親的心願。反而江湖有他無他都一樣,因此只要這裡需要他,他定然會回來。
想到柳雲汐,凌翼的心變得柔和起來。他本就對她有好感。柳雲汐那時爲他想到了他們計劃中的致命漏洞時,他就已經感激她了。何況柳雲汐爲了不破壞他的計劃寧願自己冒險,他心中真的十分震動;其後柳雲汐又救了他,爲了給他解毒不惜甘冒被人發現她秘密的危險。甚至她寧可受委屈,也要讓自己在心中喚醒母親。在他來說,很少有人能如此爲自己考慮。因此他心中已經放不開柳雲汐了。
唯一讓他不安的是,有可能自己這麼做會對不住師弟。他可能要失信於師弟。他看得出師弟也是很在意柳雲汐的。自己該怎麼辦呢?他一時有些茫然。或者正因爲想到師弟,所以他纔沒有直接拆穿柳雲汐的謊言。他此時能做的便是守在柳雲汐身邊,既然柳雲汐不想以真面目面對自己,那自己既有機會守在她身邊,又可以少了男女之別的尷尬。一切還是等到解決了黑衣人之後再說。那時就讓柳雲汐自己作出選擇。
“你在那邊呢?怎麼去了那麼久?”凌翼問道,不是他小心眼,畢竟南風一直守着她。他冷眼旁觀,就覺得南風恐怕也被柳雲汐吸引了。柳雲汐身上有着吸引人的東西在。除了她的容貌外,她身上還有着讓人安心的力量在。而且柳雲汐總讓他覺得驚詫,總覺得這女人帶給他很多的新鮮感。
他第一眼看到南風時,就覺得這男人不簡單。第二個感覺是這個男人排斥自己。只是後來柳雲汐拉着他跑開時,他看到南風的神情變得和緩了許多。一個男人若不是心中有那個女人是不會輕易容忍別人的舉動的。
就如他現在心中有了柳雲汐,然後他就會覺得柳雲汐和別的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他都很排斥。就算是心中想也不行。南風那時看到自己的情形恐怕是第一反應。就如師弟其實從來就不會把女人放在心中,可是自從遇到柳雲汐後,就把她放在了心中。
柳雲汐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她似乎能和不同的男人有交集。而且似乎能非常容易的打動別人的心。南風恐怕也給她打動了。只是柳雲汐自己沒有這樣的覺察而已。想到有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喜歡柳雲汐,凌翼的心中就開始不舒服起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喜歡柳雲汐和別的男人有太多的交流,他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柳雲汐就會消失無蹤。
他非常想把柳雲汐給藏起來,藏道一個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那裡只有他們兩個,沒有任何人的打擾。他只要能天天看着她,自己就心滿意足了。只是想到師弟,他又有些懊惱起來。師弟對他來說是個同樣重要的人。師弟表面上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也喜歡招蜂引蝶,可是師弟的內心和自己是一樣的孤獨的。這一點他能十分清楚的感覺道。他們兩個人其實不過是用了不同的方法去面對自己的孤獨寂寞。
自己是和那孤獨呆在一起,拒絕接受任何人,而師弟則是用誇張的形跡來躲避寂寞。他們纔是真正的同類。
柳雲汐恐怕是第一個駐進師弟心中的女人,一如她也是第一個能駐進自己心中的女人。想來柳雲汐也是第一個駐進南風心中的女人。否則南風不會那麼心甘情願的守着柳雲汐。就像他。師弟,他們都心甘情願的守着她,看着她那麼胡攪蠻纏,看着她率性而爲。若是她不理睬自己了,自己會忍不住的去招惹她。他們都是寂寞的人。他覺得柳雲汐心中有師弟,他也無可奈何了,因爲師弟對他來說真的是個很重要的人。不僅僅是因爲他們是師兄弟,也是溫暖他,把他帶出孤獨寂寞的最好朋友,讓他在絕望中還能感受到一絲人間的溫暖,讓他還能對人世間有些留戀,最後也是師弟支持着自己走到了今天,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找到了自己活着的價值。但是他不希望有第三個男人來分柳雲汐的心。
“我只是看了那邊的東西后就練功了,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柳雲汐微笑道,一時間還覺得自己依然留在裡面。
“你一直在練?”凌翼有些意外:“長老們說那裡毀了,難道沒有嗎?”
“我去看了,有些東西還在,不過別人看不到,奇怪。還有,那會我練的時候也未見天色變化,感覺中恍如只有幾個時辰一般。”柳雲汐有些不可思議的搖着頭。
凌翼看看柳雲汐沒多說。他想起從前師弟告訴他的,柳雲汐是從另外一個時空來的。從前他不理解,但是現在他信了。因爲她本就與衆不同。能有她那樣體質的人,本就不一般。那樣的人在世人看來,就神。神是一個讓人嫉妒的人,自古以來對於神一樣的人別人都是害怕,也是羨慕的,每一個人都指望着從她這裡得到一些什麼。自以爲得了她就能成神了。於是就會出現了各種爭奪,可事實是,你就算吃了她,你依然成不了神,你最多變成了魔。
又想着她既然能有此本事,那麼那些東西或者也是應她而生。一個被上蒼選中的人,無論有怎樣的奇遇都是理所當然的。柳雲汐或許已經超越了他們所能認識的一切。一如自己的母親。
“想不通就別想了。”凌翼微笑着拍着柳雲汐的肩膀安慰道:“這柄劍給你。長老們說你沒什麼趁手的兵器,這在江湖上走,沒有合適
的兵器總是不方便,他們就給你找了這把劍。他們本想直接交給你,可惜你卻一直呆在那裡,後來他們就給了我,讓我轉交給你。”
柳雲汐又是一陣的感動。想着自己又欠了那些老頭們的人情債啊,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償還他們呢。又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沒有留在那裡幫他們把那個石門建好。但願他們的那個石門能重修修建起來。或許等飛鷹堡的事情過去了,自己再去那裡看看。
柳雲汐沒想到的是,當自己接下這劍的同時也接下了對一個人的承諾。她掂了下寶劍的分量,比起南風的那柄劍輕了許多。劍刃薄而銳利,長度相當,看樣子倒是女子使用的一般。接着又揮舞了幾下,感覺還真的很好。一時興起,便刷刷刷的練上了。那些劍招就是她在裡面時的動作。
凌翼看着母親的劍在柳雲汐的手中揮舞着,心中一陣的恍惚。柳雲汐的劍法看起來飄忽輕盈,讓他看着不像是在練劍,更像是在跳舞。但是她劍上揮灑出來的劍氣以及那猶如波濤一般磅礴的氣勢卻告訴他,這不是跳舞,而是會要命的劍術。
柳雲汐在練了好一會後才興盡,佩好寶劍跳到凌翼面前。
“你這是什麼劍法?”凌翼問着因爲剛纔的縱情揮灑而變得臉色緋紅,鼻尖冒着汗珠子的柳雲汐。她身上帶着一股子熱氣,女人的幽香氣息撲鼻而至。他發現他很喜歡柳雲汐這樣跳到自己面前的舉動。這一刻他非常想把柳雲汐攬在懷中。他倒是拉着衣袖給柳雲汐擦拭着鼻尖的汗。
“這個是我在裡面時隨意的動作,剛纔拿到這寶劍時忍不住就跳了。你覺得怎樣?”柳雲汐問道。順手扯着凌翼的衣袖摸着臉。
凌翼有些恍然,柳雲汐剛纔的那一段,恐怕是聖女修習的步伐。只是她無意中得了這一切。“很美。很像跳舞,如果沒有那磅礴的內力和劍氣。”
“南風說這個帶有魔力,你覺得是這樣嗎?”柳雲汐問着。
“還好。”凌翼想了想道:“如果別人覺得有什麼不妥,那一定是他自己內心有那不妥的東西在,不過是最後認爲是你的了。”
“你這樣認爲?”柳雲汐有些意外,倒是把自己在那裡練功時的情形以及其後和南風他們的談話都說了一遍。
“也有那個可能。”凌翼想了想。“很多時候魔不過是人過於執着後走向偏激的東西,有些人會爲了那些東西不折手段,而有些人則會選則放棄。”
兩人便走便探討着。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思想上的交流。柳雲汐倒是發現,他們其實還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有很多觀念也是一致的,這想法自然讓她開心。
傍晚時兩人就近找了家空置的農舍先休息。兩人弄了點東西吃了。凌翼心知柳雲汐是個姑娘,總會有些不方便的,倒是藉故走開,留些時間讓她處理自己的事情。坐在門外望着遠處的落日餘輝,空曠的原野,凌翼的心越來越平靜。
他想着,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錯,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她結婚生子,養兒育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江湖上的風雲變化他並不喜歡,他喜歡這種淡淡的日子。想着柳雲汐,他的神情不由的和緩了許多,那是一個讓自己愉快的女人。反正他也不急着這一時半會的,只要柳雲汐在自己身邊,自己總會有機會的。
柳雲汐趁着凌翼離開之際,趕快把自己身上的那件金子衣服給脫了下來,而後就在那裡拆着金子。之前她腰帶上的金子都用的差不多了。他們要進入人羣總需要錢。沒錢的日子可不是人過的。
凌翼算算差不多時間了這才進屋。看到柳雲汐在對付那件金子衣服。心中倒是有些好笑。看着柳雲汐埋頭對付那些東西的情形,怎麼看都像個會操持家務的賢惠妻子。“哪來這麼多金子?”凌翼就當自己不知道笑着問柳雲汐。又看看那衣服。
“打劫來了。”柳雲汐抱着金子樂呵呵的。“不許看。”
“爲何?”凌翼不解,“你這金字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寶貝。”坐到柳雲汐身體探頭研究着。
“賊難看的。”柳雲汐有些不好意思。她記得自己第一次縫了那個金字衣服給季子期,沒想到那可惡的孔雀居然恥笑着自己的手藝難看,害得她幼小的心靈就此受了巨大的創傷。想想都難爲情,自己的針線活居然如此拿不出手。
“若說姑娘家的手藝的話,你確是差遠了,不過若是說你藏金字的法子,那確是高明,既可以財不外露,偶爾還可以做防衛。”凌翼實事求是。
柳雲汐翻着白眼,她當然知道這優劣好壞在哪裡,那需要別人來評論的。“你非要說我手藝差嗎?”一腳踹了出去,踢在某人的腳上。
“難看就是難看。你要是想要好看,那就多練練。熟能生巧嘛。就如你練劍一般,不也是練多了之後纔是最好的?”凌翼有些不以爲然。
可憐柳雲汐那幼小的心靈受了季子期那個孔雀的傷害還沒有好轉,這會再次讓凌翼給傷害了,柳雲汐這會就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就像下雨一樣的流着血,恨不得想要踹死某個打擊她的傢伙,可惜某人卻毫無知覺。
她踹了那個不識趣的傢伙,然後屁股挪位,轉到了別處坐下。想想還是南風童鞋好,至少當時她拿出那個腰帶時,南風童鞋沒這麼說,反而覺得她真是聰明絕頂十分崇拜的模樣啊。“兄弟,咱們是男人,能有這樣的手藝很了不得了,你會嗎?”柳雲汐瞪着凌翼道。
凌翼一時無話可說。最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某人一臉受傷的模樣。自己好像說她不是姑娘了。難怪她會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姑娘了。做男人確是是好,最起碼自己不會的時候,可以說自己是男人,那些活是姑娘們該做的。
現在凌翼有些明白柳雲汐了,感情這女人做男人的事情一流,甚至比男人都做的好,這仁義道德,江湖規矩做的比什麼人都好,可就是做女人不行啊。最起碼女人該會的東西她似乎都不會。現在他明白這女人的弱點在哪裡了,心中想着,下回自己要打擊她還是很容易的嘛。
不過自己心中又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若真是這樣,恐怕這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在自己面前承認她是女人了。想想還真是一個麻煩的問題。難道說還要自己一個大男人來教她怎麼做女人嗎?凌翼苦惱的想着這問題。
柳雲汐不再理會凌翼,專心對付那些金子。不過她沒有全部拆了那些金子,而只是拆了一部分,就那樣也足夠她大手大腳的花費一段時間了。柳雲汐捧着金子來來回回的數着,又一個個的摸了一遍,心說還是金子兄弟好,這兄弟可不會嘲笑自己的手藝差,自己讓它呆哪裡就呆哪裡,而且還都規規矩矩的。想到這裡忍不住親了一下。
“財迷。”凌翼見柳雲汐看着這些金子兩眼放光,甚至去親那些金子,心中就覺得好笑,手指不由自主的颳着柳雲汐的鼻子。此時此刻的柳雲汐看起來像個人,普通的女人,反而她之前的那種淡淡,疏遠神情讓他覺得不自在。那樣的柳雲汐看來是那麼的遙遠,他抓不着她。他想着她要是對自己能像對那些金子一般就好了。
他喜歡柳雲汐有些世俗的神情,這樣的她看起來纔是那麼的真實可愛。忽然之間他倒是想清楚了,其實這女人不管是什麼樣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先把她的心拐過來,至於那些女人該做的事情,等他們兩個在一起時,她自然就會學會的,最多就自己吃虧點,讓她拿自己做實驗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