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說的那些話表示他是知道我們說了什麼,可見他早就在外面聽了。一羣人在爲他辯駁打不平,他這個仁心大俠在我提出那麼多的可以說是冤枉他們的問題後卻沒有光明正大的進來阻止我對那些人的攻擊,可他反而是躲在一邊聽着。可見他心中沒有那些人。對他來說看裡面的事情發展比他去幫助那些維護他的人更重要。換做你是那個維護的人,你心中是什麼感覺?就比如你在我攻擊他時,你立刻在維護他,可見你心中是有着他的!可他卻在一邊默不作聲。反而到了後來那些人中有人因爲我說的一些話而開始醒悟時,你又說了那番話後,他才進來。你覺得這像一個大俠所爲嗎?”柳雲汐問着徐清。
徐清沉默不語。
“還有他爲何要看裡面的發展?這裡面有很多的假設。比如他別有用心!比如他想知道我是不是會說出更多的東西!比如他想通過這場鬧劇看清我們三個之間是怎麼互動的,我們之間到底有些什麼樣的內在聯繫。爲何堡主會那麼信任我!比如你們和堡主之間又是怎樣一個情行!你想想,他若真有仁心,他會看着幫自己的人受辱不顧,而是看着別人欺負他的人?難道說一個貶低他的人腦子裡是怎麼想的比敬重他的人更重要?若非他別有用心,他也不會要看清一些東西。更何況按常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而是和他同仇敵愾的盟友,他該急於處理掉那些不和諧的聲音,要求大家別內訌纔是!可是他有那麼說嗎?他沒有,徐大俠,你自己想想你最初進柳家時,和後來破了那地下秘道後的情緒變化,是什麼讓你變得看不清一些東西的?”柳雲汐望着徐清。“反倒他進來後說了影子話,堡主立刻明白了其中意義,那時候堡主心中想得是我們這些幫了他的朋友,若是有人懷疑了,他就立刻表明態度。”
徐清想了想反駁道:“其實他最後不也解釋了,他是爲了堡主才那麼做的,他是有心要幫助堡主。”
“你信多少呢?”柳雲汐笑着問道。
徐清下意識的搖着頭:“若是和他之前的神情相比,就算他最後解釋的再完美,總還是讓人起疑。只是礙於他是神醫的俠名即便懷疑也會置之不理。再者我若是沒經歷過柳家之事,必然會覺得小白你真的很可惡,說不定也會那般是非不分。只是如今卻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只聽傳聞,有時候真的必須靜心細察。”
“小白是一心一意的要幫我,因此凡是有可能損及我的任何事情她都會注意。我想她那會考慮問題想的不是她自個,而是這事對我會如何?是不是會讓我變得如何?並且及時提出問題時也必然是與我有關係。甚至她會在沒有答案時反覆提出來。同樣師兄也是這樣的想法,你們當時也是這般。而她提出的東西多少會觸動人,我不可能全部記着,但是師兄必然會記着些,你們也會記着些。這些東西匯到一起,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因此你們和諸位大俠纔會真正留下了真正想要幫助我。我也可以真正的感受到小白,師兄,你們是和我緊緊聯繫在一起的,那時我覺得很輕鬆。反而他進來後,他說小白,師兄的話,讓我覺得有人在揮劍劈開我和小白,師兄的緊密聯繫,那會我擔心你們誤會師兄所以我才說了那番話!因爲在我看來,你們也是我的盟友,我需要你們和我一般的信任師兄和小白,如此我們之間纔不會有分歧,不會讓人鑽了空子。再後來他有了變化。可這變化也是從先人說起,他那話要把我籠罩在他的下面,而不是站在我的身邊。所以他那話還是在有意隔開我和師兄,小白,以及你們。只不過他換了一個說辭而已。”季子期說着趙時俊帶給他的那種感覺。
徐清此時回想着那一切,又對比着那些,不由自主的點着頭。想了想又問道。“那他爲什麼要在那時候出來阻止呢?”
“我想他沒料到我的速度比他以爲的要快多了。雖然他非常想繼續聽下去,但若是再讓我繼續說下去,可能醒悟的人會更多。也就是適才堡主說的,我不但和大黑,你們都圍着堡主轉,甚至我還在不斷的剝離他那一部分的人,我是出於俠義,出於幫助堡主的目的,這一點無倫你們,又或者是那些人必須真正面對。真正有俠義之心的人,很快就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自己來飛鷹堡爲的是什麼,因此也能恍然大悟。如若其中還有冥頑不靈的,那人必然別有用心。那時候我都這麼說了,鐵頭他們也證實了那些人,所以他必須出來阻止我。因爲他明白論反應那些人連起來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我身邊還有你們在冷靜的看着這一切!最後你們能分清一切,那他就真正的得不償失了。”柳雲汐道。
秋荻想着當時的情形笑着道。“可是他進來後還是被你狠狠的踹了一腳。而且似乎讓你知道
的更多了。尤其我記得你說你要感謝那些鬧事的人讓你知道那一切時,他的神情看起來很陰沉,彷彿要殺人。”
凌翼倒是笑着道:“不錯,他那會說得話確是很容易把人引上歧路,偏偏小白的那個似是而非的理由卻又把別人的目光引到了他身上。這小子有時候真的像個小妖怪,你怎麼也猜不透他會怎麼做。別人跟着她七拐八拐的,最後又被繞到了最初那個人身上。到了最後完全不清楚的東西一下子變得十分清晰,甚至容不得別人抵賴。”
秋荻側頭思索道:“我倒是覺得小白的做人就和他的武功一般大開大合,她敢把一切都拉到太陽底下曬着,就連自己的也不放過。偏偏我們中恐怕沒有人有她這勇氣。故而只要自己的一點缺點暴露在別人面前,就會恐慌,會急着去掩飾。若對方是別有用心的人,那咱們很容易就被那人控制。若是遇到一個不願意坦白的人,那麼我們也會很快的忽略很多東西。只是這樣的人遇到小白就就慘了,小白偏偏是那種喜歡曬太陽的人,若那人沒有惹她,她也就算了。若是那人惹了她,別人越藏着,她就越要扯開來,扯到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所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都讓人看清了。所以她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切抖開,甚至讓人連藏的機會都沒有。難怪那些有着小秘密的人要揍她了。”
一時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柳雲汐確實有這方面的惡習。季子期,凌翼,徐清都給柳雲汐荼毒過,他們當時都氣的夠嗆,每一個人都還想着狠狠揍她的。可是到最後他們卻發現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有問題,而不是柳雲汐有問題。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正明白了。”徐清思索着那一切不由點着頭。“無倫我自個怎麼崇拜神醫,怎麼覺得神醫了不起,但若是靜心想想,是他的行爲確實讓人懷疑。他在竭盡全力的打散凝聚在堡主身邊的力量!而你則在盡最大努力的凝聚每一點力量到堡主身邊。盡力加固堡主身邊的防禦。難怪你說他那是架空堡主,確實如此!所以就算他最後說了那些話,我還是忍不住要懷疑他!多謝小白兄弟教會在下如何看人看事。”
“在下還希望徐大俠能真正的幫助堡主呢。”柳雲汐笑着道。
“還請小白兄弟指明在下要如何做。”徐清正色道。
柳雲汐微笑道:“其實徐大俠是極聰明的人。你的聰明不下於我們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你的弱點在於你執着教條的東西比我們多,這才影響了你的判斷力。我想你如今只要放下你個人的好惡,一切以堡主爲中心,以俠義爲第一,以爲了幫助堡主找出真正幕後黑手爲目標。再以平常心看待這裡的每一個人,撇去他過去是好還是惡,只是用這人的行爲是不是在幫堡主去看,那你能很快的就發現一些你平日疏忽的東西。也只有你注意了那些細節,你纔會去思考一些問題。至於在下和大黑,我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所以你們不需要太擔心。以我們兩個的身手,除非那人出手,否則別人奈何不了我們。至於那人,不是非常時期絕不會殺了我們。我想目前階段他只會用計謀分化我們,甚至想法讓我們變得不仁不義。最後讓你們來驅逐我們。甚至他也會對你們下手,他會讓所有人都遠離堡主,用各種藉口。”
“小白,按你所言,若是我靠近堡主,他會如何對付我?我希望我的弱點在哪裡,到時候遇着了也不會手忙腳亂的。”秋荻問道。
柳雲汐看着秋荻道:“你是姑娘,本來這不是問題。不過他同樣也有一個女兒,這也是他用來控制堡主的最好籌碼。我想他有可能用聯姻這樣的方式來隔開堡主和任何女人之間的關係。至少我聽聞那趙沫說過要嫁給堡主這話。到時候他有可能會像柳淮山指責你那般。那時候你自個要心中保持清明,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不給他打亂陣腳,那他就奈何不了你。還有一點,他排擠的人越多,那他也越接近那個黑衣人,而事情也就越可能接近最危險的狀況。但願我們能在那之前找到證據。”
“你是不是想說你這邊越沒有法子的時候,他那邊也越容易輕敵?到你完全沒有法子,一籌莫展時,其實也是他最得意的時候。而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解決問題的轉機,就如這次的事情發展一般?”季子期聽着柳雲汐說得,心中一動。
柳雲汐皺眉。“是這樣,不過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要冒險吧?”
“你不也冒險進入柳家的?最後你順利解決了他們?”季子期道,而後又看看凌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而且你也說了多想一個法子便有備無患。”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咱們得順勢而爲,若是能不冒險那是最好,不得已時也要冒一下。”凌翼道,他
們師兄弟兩個自然能很容易的瞭解彼此,心知師弟恐怕另外有計劃,而且還打算不讓柳雲汐知道的那種。“好了,咱們別多說了,師弟一連多日沒好好休息,你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柳雲汐看凌翼打馬虎眼,不由道:“等等,事情還沒有說清呢,不許打馬虎眼。我問你們,若是真的到了那種情形,你們要如何?”
凌翼看柳雲汐不肯放鬆,倒是問道:“那你說如何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來誘敵。”柳雲汐幹錯道。
“不行。”兩個男人一起堅決反對。他們都不想柳雲汐冒險。
柳雲汐想了想道:“我在說神醫假仁假義僞君子那會,我腦子裡就出現了一個狂笑的女人,而那時神醫的神情就像是要殺人。而當我在說過往的事情時,她說雖然不完全對,但是那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卻是那般死的。而當我們出現危險時,她一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那時神醫就想着快些離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胡思亂想,所以就想知道神醫是不是在那裡。”
“你說你能感受到她?”凌翼激動的抓着柳雲汐的胳膊。 шωш¸тт kān¸¢ Ο
季子期忙問道:“那你可是有問過她在哪裡?”
柳雲汐點了下頭:“可惜她沒告訴我,她說我一個人不能做了所有的事情,如今倒是我在這邊折騰吸引那人的目光,而另外的人才有機會去找他。”
季子期沉思了一會目光變得炯炯有神:“所以你想確定那人在哪裡,如果他不在原來的位置,那他必然是去見她了。而你腦子裡想到的一切也就是真的了!因此你讓我把那幾個人送回去?”
柳雲汐點着頭道。“是,之前我和大黑曾經遇到過那個黑衣人,若非大黑用了你們師門的法術,我們就被黑衣人抓着了!後來是我和她心靈交流後,她也是用這種自殘的法子釜底抽薪,我當時感受她極度危險,而那黑衣人也是立刻轉回了。但是如今我還是不能確定,因此想要真正瞭解那些。如若是真的,那麼她還在這裡,還是離着那個地方不遠!”
季子期點着頭道。“師兄之前和我說過地陵中沒有人,所以我就擔心她會不會給轉移他處。但是如今那人還是回來,你又有了感覺,看來她還在裡面,我知道怎麼做了。”
柳雲汐看着季子期和凌翼道:“本來之前我差不多揭穿那人時,她顯得很開心,可是後來那人轉了一個說辭,她就顯得很着急。說我打草驚蛇,還說將來要找他把柄不容易了。後來我就想過往的那一切這最好的證據就是她,別人誰也沒有用。至於未來我們就只有讓他重新犯錯。她說若是要他犯錯,那只有我。所以我想若是我來誘敵會更好。”
“不行,我不同意。”季子期立刻反駁。
柳雲汐冷靜道:“兄弟,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得出,不是你要我置身事外我就能置身事外。就算我躲在一邊,別人也會極盡全力把我踢你們的戰鬥圈子。而那人也會一心一意的攻擊我,讓你們分心,只要你們一慌亂,他就有機可乘,最後達到各個擊破的目的。所以咱們得順勢而爲。重要的是我在裡面時,你們得儘量的提醒我別慌了纔是。因爲慌了很容易出錯。只有咱們都沉下心來,齊心協力,團結所有的力量才能解決一切。”
“師弟,小白說的有道理,何況按着今日的打鬥,我倒是覺得小白的武功纔是真正剋制他的人。所以就算小白要置身事外,他也會想盡辦法除去小白。我以爲與其把她藏起來,咱們還提心吊膽,倒不如讓她介入。她喜歡胡攪蠻纏,喜歡瞎咋呼,咱們就讓她這麼做。只要我護着他必然不會有事。”凌翼道。
“這樣一來豈不是堡主落單了?如此他很容易受攻擊的。”柳雲汐皺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季子期微笑着道。“我會小心的。何況我還有我的侍衛們。”
“我看你也不能完全依靠侍衛。他既然要想架空你,那他就會想法除去你的侍衛。我想你不僅僅要保護好你自己,恐怕還要保護好你的那些侍衛,不讓人有機會除去他們纔是。”柳雲汐提醒道。
季子期點着頭:“我會記着,若是他們出了意外,我讓他們去師兄那邊,如此便能保全實力。”
“喂,大黑,我看倒不如你把你外公的武功心法傳給他,我發現我們在打鬥中,他到你那邊也越不過。我記得我在盧家度時我在裡面練功,南風和他的師弟們守在裡面,這才讓我有機會斷了魔根。如今那人害怕你的內功,顯然那是剋制他的。當時她也提醒我說,你們要是能一樣,那就更好。”柳雲汐又對這凌翼道。
“好。”凌翼點着頭:“這兩日我就把這一切教給師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