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也不知道這能說明什麼。畢竟小白咱們從沒見過他出手,每回別人找他打架,他倒是撩撥的別人性子起來,他就馬虎的混一下就讓大黑打。偏偏咱們又不是大黑的對手,要揍小白一頓又夠不着,這才惱火小白大黑的可惡。但是小女子以爲小白不出手不表示他不會武功。否則他不可能在撩撥了每一位大俠後都能安然無恙。只不過他極其聰明,每一回都是點到爲止,而後讓別人接着幹,這才惹怒了咱們。一個人被激怒了,往往會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這纔會直覺的認爲小白不會武功。其實說穿了,也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讓咱們有理由去鄙視那小子一番。可咱們若是冷靜想想,小白真的如咱們所想的那般嗎?”秋荻笑着問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小白那小子有可能會武功?”錢乙意外。
“小白之前就有武功,不過給咱們的感覺是三腳貓,不高明。至於她是不是有高明的武功,咱們卻不得而知。便如家師,很多時候也是那種嬉笑風塵之人,其實小女子也沒真正見過師父出手過。每一回遇到什麼事情,師父的情形就和小白那般無賴樣子。從前我看着師父的情形很生氣,常常會忍不住出手教訓別人,回頭又抱怨師父。反倒是師父說,每個人都有弱點,他也不過是用那等方式教訓別人一番。又不是什麼真正傷天害理的事情,無須太過計較。他們自個若是領悟了,那是他們聰明,將來的成就不非同一般。我見到小白時,倒覺得他的模樣甚像家師,這纔沒有特別反感,而是細細觀察。後來更覺得他不過是言辭上裝腔作勢一點,其實他和我師兄動手,他也不過是叫我美人美人的,聽着有些調戲的模樣,但是這言行舉止上也沒什麼可惡處。是師兄看不慣,這纔出手的。就算是大黑,當時也是點到爲止,反倒是我師兄,那會被人一招打敗了,覺得沒面子,反而變得不知進退,這才糾纏不休,並且一再的詆譭他們兄弟二人。這真要說起來,倒是師兄自個輸不起才讓別人背了黑鍋了。否則按着大黑的武功,就算咱們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秋荻笑着道。
“秋姑娘所言甚是,其實當時在下也是和你師兄那般的心情,如今回頭想想,倒是覺得對方的形跡也沒什麼真正的可惡處。”錢乙笑着道。“那次讓他們兄弟兩個戲弄了一番,如今又在柳家莊經過這番事,在下倒是領悟了這個道理。自己當初若是沒有那麼張狂,沒有想着自己是練武的,別人就該怕自己這樣的心思,便不會有那天的吵鬧,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疙瘩。這若是細想,問題還是在自己這裡。慚愧!”
“劉某倒是要恭喜錢大俠了。”劉權笑着道:“錢大俠能有今日這一悟,想來性子會變得更爲沉穩,他日武功會更上一層樓了。”
錢乙本來聽了那句恭喜心中還一個咯噔,等聽了後面的話後,細細想了想,不由的點着頭,笑着說多謝。又轉向秋荻問道:“秋姑娘可否講一下你當初遇到他們時的情形?”他說這話時,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那氣勢已是不同於往日。
秋荻點着頭想起那晚的事情她還是心有餘悸:“那晚的那個矮個子出手凌厲,咱們絕非他的敵手。不怕諸位笑話,小女子那時看着也是心生恐懼,他殺人猶如切菜一般,而那些人那會也怪,竟然如不要命的撲上去,似乎被他砍了還是件開心的事情一般。”
接着錢乙又細細問了當時他們在哪裡遇到那兩個黑衣人的,秋荻也一一細說了。
“你說他們兩個和那黑衣人是否有關係呢?若是有關係,他們爲何要讓咱們進來呢?”錢乙問道。
“他們兩個若是和黑衣人有關,那他們讓咱們進來,恐怕也是希望能讓咱們不出意外。畢竟咱們在外面,若是闖進來,吃虧的必然是咱們。可如今咱們進來,言明一切,柳淮山就算要殺咱們,也沒有恰當的言辭。因此一時半會的也沒有理由殺咱們。只要咱們小心了,便可避開禍端。”秋荻道。
諸人聽了這個倒是不再多說。之前他們或許會說自大的話,覺得柳家莊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從進來後他們所遇到那一切後,他們覺得柳家絕對不好隨意亂闖。他們防備得了活人,但那看不見的東西卻防不勝防。
“之前我一直在納悶,我們進柳家莊根本無人知道,爲何柳淮山會立刻發現,那時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我們中有人向着柳淮山,那通風報信也有可能。可我們明明行動很隱秘最後卻依然被發現,甚至差點送了命。直到咱們毀了祠堂後,我才明白原來咱們自以爲隱秘的事情,根本就在別人的眼中阿。恐怕當時那小子提出那個建議,也是要讓咱們看清一切,免得咱們出事了,他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就算他和黑衣人無關,我想若是黑衣人知道咱們出意外
,也未必會坐視不理,如此咱們反倒在不明情形下,拖累黑衣人的後腿。反而咱們進來了,黑衣人也放心了。至少咱們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別人也不能傷害咱們。他們則在暗中,看到咱們真正有危險時出手救咱們一下,如此既可讓咱們看清一切,又不至於有太大的危險。”汪容道。
幾個人一致點着頭,
“所以那小子說的話咱們有時得動腦子想想方可。他說一些話必然有他的道理,只不過咱們一時半會的不知道後面的情形,方纔會覺得這小子胡鬧或使壞。”一邊的錢乙倒是笑了起來:“說不定那小子一開始使壞,就是爲了方便能進來。畢竟這裡的情形不一般。”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黃鳴嚴肅道:“此事咱們還是不要亂猜的好。如今這裡雖然沒了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可到底還是柳家。咱們這些人中尚且還有分不清是否黑白的人,人家說了一舉鬼迷心竅這話就信了。更何況是那些初來乍到的羣雄。若柳淮山真是大俠,真的如之前他自個所言是鬼迷心竅那還好。就怕他不是真的。那時柳淮山表面裝好人,而後讓他們兄弟殺了咱們,不管咱們兩邊哪一邊贏了,柳淮山都有話可說。若他們不幹,柳淮山也一樣可以找理由殺了他們,說不定還要嫁禍咱們,一如之前那些大俠被柳淮山害死的一般。此事不可不慎。”
“黃大俠說的是,這事沒有到最後,確實不能隨意做定論。”秋荻微笑着道。“咱們只要知道他們二人對咱們沒有壞心眼便好。”
“在下不明白的是若一切都是小白在暗中運作。那小子爲何反要幫着柳淮山擺脫罪責呢?”錢乙不解。
“若非如此,恐怕會有很多無辜之人喪命。”秋荻淡淡道:“江湖人快意恩仇,卻往往忘了還有無辜之人。一如祝由爲了害人,不惜害了自己人以達到害了別人的目的。也許諸位覺得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若是能預先想到這些,那麼便真正的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了。而柳淮山若非有好處,又豈能放了無辜之人?”
一時所有人都不再說話。行走江湖難免會傷及無辜,能事先想到這一切的真的少之又少。
“小白連柳家的那些無辜人都不願害了,自然也不願害了咱們。那時候事情真要諸位所言,小白兄弟兩便是咱們害死的了。”汪容道。
“是啊,說來他們還對咱們有恩呢。”錢乙笑道:“咱們就看着這些好了。之前也是諸位始終保持頭腦清晰,沒有人云亦云,這纔在其後找到祝由爲惡的罪證,看來此後咱們還是要如此,否則一切真的就難說了。如今咱們暗中再找找之前那些大俠們的遺物,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幾個人會心一笑。除了耐心的看着下面的發展外,就是找別的東西。
柳雲汐等着阿福的消息,很快的阿福給柳雲汐帶來消息,說夫人覺得這也是個好事。一大家子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如今也該找些喜氣纔是。柳雲汐聽了這話自然開心。不過阿福卻說,夫人說的,這事到底主人的人事情,不該是他們兩個下人來自作主張。
柳雲汐聽這話,就覺得柳夫人是要柳淮山自己去說,於是去回報柳淮山。先把之前的話說了一遍,又說這事到底是夫人的生辰,似乎莊主去說更好一點。當然若是由少爺去說一下,或許會更好。
柳淮山心中暗喜。倒是一本正經的去找柳夫人說這事,又找了長子去說項。長子也是個能說會道的,哄得母親十分開心,於是這生日宴就這麼定下了。
接下來是所有人的忙活,雖然是自家人,可柳淮山也十分講究。
所有人這次一致向柳淮山敬酒。當然這發起者就是柳夫人。
柳淮山在一輪酒後就讓人給柳夫人敬酒,所有的人自然是一窩蜂的涌過去。毫無疑問的柳夫人再次被灌醉了。醉了的柳夫人神情十分高昂。
“阿福,你看看夫人是不是醉了。”柳雲汐看着差不多的柳夫人問着,“夫人似乎不能再喝了,再喝,恐怕又要難受了。”
阿福可是比柳雲汐更關心夫人。他這會聽柳雲汐這麼說,自然心中也着急。
“要不找夫人身邊的人勸一下,讓夫人別再喝了?”柳雲汐問道。
“那我去找人,你看着點。”阿福道。
“你在這吧,我去找人。你經驗比我老到,夫人有什麼情形你發現的比我早,而且夫人比較能接受你的話,實在不行了,你就去勸一下。我腿腳快,我去找人更方便。”柳雲汐道。
阿福點着頭,讓柳雲汐快去快回。
柳雲汐去把柳夫人身邊的的人叫了去。不過勸解無效。柳夫人這話正嚷嚷着喝酒,喝酒的。哪裡能聽別人的勸的,誰要是多說兩句,必然是翻
臉,再不然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邊的人別說了,自然是捱揍。
腦的大了,柳淮山無奈讓阿福去勸,因爲到目前爲止也就阿福最能捱揍。別人捱了要不哭哭啼啼,要不是就是不願上前去,就算是柳夫人的長子也是一樣。
倒是阿福,被柳夫人揍了,倒是忍了,繼續苦婆心的勸着,就這麼鬧了一會,柳夫人雙眼迷濛的在阿福和柳雲汐駕着下離開。柳雲汐自然是不着力,因此柳夫人很快的掙脫了柳雲汐,一掌揮了過去。
柳雲汐機靈,一個閃身讓開,自然也就不再上前,柳夫人因爲柳雲汐的放開,身體搖晃着就要倒下去,阿福立刻扶好。柳夫人的手可不老實,依然亂揮亂舞的,自然阿福又捱了好幾下。阿福始終默默忍受着,只是扶着夫人回房,小聲的和柳夫人說着話。
柳雲汐照例等着阿福把人弄進去後去端醒酒湯。然後自己去找那些女人們來伺候,阿福則在院子裡候着。
柳淮山自然是樂得柳夫人醉了,他在席間十分開懷。尤其是二少奶見沒了夫人,這膽子自然也大了,上前給柳淮山敬酒,柳淮山順勢摸着那女人的手。
至於別處,柳老二正好看上了母親身邊的丫頭,只是之前母親在,自己自然不能放肆,如今母親走了,自然舉止變得放蕩起來。
不過任何事情還是有一個度,何況目前爲止誰也不敢怎樣。
接下來是柳夫人的生日。柳淮山一開始自然是端着大家長的架子,而後說着夫人如何的辛苦,接下來是小妾們的馬屁。毫無意外的柳夫人再次喝醉了。
柳淮山看着夫人差不多了,於是示意阿福勸夫人離開。夫人這會興致正濃,所以對着上前勸的人就是一巴掌。不過最後倒是離開了,是在打人打順氣後在阿福的攙扶下東倒西歪的離開的。
柳雲汐心中就在琢磨着這柳夫人是真醉還是假醉。她這跟着,自然也聽到些話,幾乎都是柳夫人的抱怨話,述說自己的辛苦,心痛,醉酒心頭事。柳夫人本是大戶人家的女人,嫁給柳淮山後,本是一心一意的,柳淮山幹壞事,她也就忍了,嫁雞隨雞。只是他們日子好過了,柳淮山就開始想女人了。這小妾一個接一個的娶,這卻是她不能容忍的。可是不能忍也得忍着,誰讓這個社會允許男人可以娶多個女人的?
她本指望着自己的兩個兒子能學着自己孃家的那些正派行事,沒想到兒子跟着他老子也變得吃喝嫖賭什麼都會。心中難免對兩個兒子十分失望。後來女兒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跟人私奔了,她那時倒是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要那個男人能真心待女兒就好了。女兒被抓回來,她得知女兒已經懷孕,女兒又哀求着要留下孩子,她只得和柳淮山說了。後來柳淮山答應放過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卻要求女兒做細作,爲他尋找消息。
那時她真的對柳淮山很失望。而讓她更失望的是柳淮山居然看上了老二的媳婦,和老二媳婦竟然作出苟且之事,這已經讓她再也無法容忍。所以她在轉到她們後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那時候她對柳淮山有的只有恨。
上次的家宴,柳淮山故意讓人灌醉她,以方便他們做那苟且之事,她萬分惱怒,這才藉着酒意痛斥柳淮山。
只是她沒想到阿福會細心的照顧他,阿福忍受着她的無理取鬧,任由自己打他。事後又細心的照料自己。柳淮山從來沒有這麼對她過,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體驗,心中不由的有些期望,也不知道下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阿福是不是還會那麼照顧自己。
正好柳雲汐提出生辰宴會的事情,她就想着要試探一番,這才同意了。
一連兩次阿福都是那麼細心的照顧自己,而且還一再的容忍她的打鬧,讓她本來乾涸的心有了生機。她忽然開始期望着這樣的聚會,希望自己能有機會再次見到阿福。
自然有這心思的不僅僅是柳夫人一個,各懷心思的人都是這樣。
在那兩場家宴後,柳雲汐便暫時放開這些。不過柳淮山心中可憋的難受。話說自從看到那女人幾次後,心中可是越來越覺得日子難耐了。
趕着柳雲汐問有什麼樂子。
柳雲汐乾脆說,這一家人本該每天在一起吃飯的可如今沒法做到,那也該過幾天就一起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纔是。柳雲汐又說兩個少爺也快生日了,他們也該慶祝一下的。
柳淮山聽她這麼說。連連點頭說是。有了這個理由,柳淮山自然是吩咐下去。這麼一來二去的,這全家聚會的機會多了。自然望穿秋水的人也多了。L
話說柳淮山本來見不到那女人心中的疙瘩還不會冒出來,這越見,心中的癢癢就越難熬,偏偏他又說不得。這感覺更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