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泰方市公安系統便在全市範圍內開展治安專項整治行動,並要求下面的區縣一併展開相應的行動。
肖銘華也在當天讓孔俊把西山縣採沙公司的一干人等全都帶回到了治安大隊。朱一銘逼元衛軍表態的時候,他可是在現場的,自然不擔心對方說話不認賬。要是那樣的話,那就充分的理由懷疑對方和這事有關係了,否則的話,你一個市公安局長爲何單對這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此感興趣呢?這可有點說不過去呀。
朱一銘也沒有閒着,他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分別向樑之放和元秋生作了彙報,並把建議搞這次治安檢查工作一併說了一下。
樑之放對於朱一銘的動作當然是支持的,元秋生就算心裡有想法,但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這事人家佔着理呢,他如果硬是從中作梗的話,面場上都交代不下去了。
這事安排好了以後,朱一銘也鬆了一口氣,下面的事情究竟該如何操作,那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了,相信肖銘華一定會將其安排好的。接下來他的注意力就該放到船舶集團和米國諾菲亞貨運公司的談判上了,這事是他到泰方市以來打響的第一槍,所以他格外重視。
週一大早,任華才就到了朱一銘的辦公室,他是來辭行的,順帶問朱一銘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雖然諾菲亞的約翰李要到中午左右才能過來,但他爲了防止意外,所以準備早點出發。
朱一銘見任華才的態度較之前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還真有點讓他意外,好在是往有利於工作的方面轉變,他也就沒什麼不滿意的了。簡單地說了兩句以後,他就讓對方帶着領導小組的另兩個工作人員出發了。
朱一銘對於這事也非常重視,特意讓邱雪薇在“鴻運泰坊”大酒店準備了一桌飯,並訂了三個豪華套間。在這之前,他已經打聽清楚了,對方這次一行三人。這些米國佬都很注重享受生活,即使在工作的過程中也不例外,這點必須對症下藥。
朱一銘吩咐邱雪薇去做安排的時候,心裡想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這樁生意談成了,那什麼都有了。萬一談不成的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盡力而爲。當然,朱一銘是不希望出現那樣的結果的。
邱雪薇在聽朱一銘做佈置的時候,有幾次想要發表意見,但想想還是沒說。
朱一銘見狀,很是奇怪,於是開口問道:“雪薇秘書長,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我有那麼恐怖嘛,想說什麼就說呀!”
邱雪薇聽了這話以後,呵呵一笑,隨即說道:“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搞得這麼隆重,開個套間就行了,還非要最豪華的,標準間還不是一樣住人,哪兒有這麼金貴的,真是!”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微微一愣,心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節儉起來了,我這麼安排可是招待貴賓的,應該沒什麼不妥吧!
見到朱一銘愣在那了,邱雪薇開口說道:“算我沒說,我這就去準備。”說完以後,他便抽身往門外走去。
朱一銘見此情景,覺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對方剛纔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轉眼間又改主意了,真是有點讓人捉摸不透,難怪都說女人的心思不要亂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臨近中午的時候,任華纔打電話向朱一銘彙報說,飛機誤點了,大概要到下午三點左右才能到應天。
朱一銘聽後,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他讓對方耐着性子等一等,回泰方以後,就不去船舶集團了,直接到酒店。他們本來的安排是先去船舶集團的,現在看來時間不允許了,只好明天再過去了。
之前這麼安排的目的,朱一銘是想乘着那些老外頭昏腦脹之際,給對方一個視覺上的衝擊,直接把他們帶到船舶公司的新場地看看。朱一銘讓船舶公司的女講解員到時候特意說明,這就是爲了建造諾菲亞公司的貨輪特意開發出來的,希望通過這一舉措,給對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對於米國的諾菲亞貨運公司而言,這艘巨型貨輪給誰造都是造,華夏國這邊開出的價格相對低一點。公司上層已經形成共識,這艘貨輪就在華夏國建了。在這種情況下,要想讓對方選中泰方市船舶公司,那麼第一印象就顯得尤爲重要了,所以朱一銘纔會作次安排。
根據任華才反饋過來的信息,這個安排今天肯定談不起來了,朱一銘當即決定把他挪到明天早晨,作爲第一個參觀項目。諾菲亞集團的人在泰方市只能待一天,後天一早就要出發,趕往下一個考察點,不過卻有兩個晚上的時間,這就給這邊留下了操作的空間。
儘管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朱一銘的心裡還是有點不淡定,畢竟這事關係重大,雖然他一再提醒自己要做到氣定神閒,但真正做起來談何容易。
就在這時候,朱一銘桌上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竟然是船舶集團的老總華翔。朱一銘覺得很詫異,任華纔剛來過電話,怎麼華翔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難道兩個人沒有待在一起?
電話接通以後,華翔很客氣,開口就是有工作要彙報。在得到朱一銘的同意以後,他詳細地把現在的情況說了出來。原來在得知飛機即將晚點以後,任華才就讓華翔去找了一家賓館開了兩個房間。
華翔本以爲任市長旅途勞頓,可能要休息一下,倒也沒有在意。當他在賓館開好以後,再給對方打電話的時候,任華強卻說讓他帶人先在休息,他等會去機場,等人到了以後,再給他們打電話,到時候大家一起回泰方。
對方這樣的安排乍一看是好意,讓華翔等人休息一下,但細一琢磨的話,人的心裡面就有點不定了。對方這樣的安排顯然不合常理,如果在這中間出點什麼事情的話,誰能擔當得起呢?
華翔想來想去,心裡還是不踏實,但任華才的職位在那,他說的話,華翔當然不能當面違拗。爲了保險起見,他決定給朱一銘打個電話,到時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的話,他也能把自己給摘出來。
朱一銘聽了華翔的彙報以後,心裡也是一愣,他一下子也看不出來任華才這樣安排的用意何在,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在裡面搞什麼貓膩,但這麼大的事情,朱一銘還真不相信對方有這麼大的膽子。
想了好一陣以後,朱一銘還是覺得毫無頭緒,他對這電話說道:“華總呀,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既然任市長這樣安排了,你就照他的安排去做吧,如果有什麼其他情況,你在打電話過來。”
“行,我知道了,市長您忙!”華翔恭敬地說道。
這事對於華翔來說,就是完成一項任務,現在朱一銘既然已經這樣說了,那就沒他什麼事情了,道了一聲再見以後,便掛斷了電話。
朱一銘把電話放下以後,陷入了沉思。他從早晨任華纔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情況不對,現在又搞出這樣一出來,還真是讓人費解。他這麼做,究竟想要幹什麼呢?朱一銘想來想去,還是一頭霧水。
上次,朱一銘狠狠抽了任華才的臉以後,覺得這傢伙就是一個酒囊飯袋,所以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甚至對於這傢伙的情況,他都沒有多作了解。現在看來,他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副市長,打定主意以後,他就拿起電話來給齊雲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