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聽了萬強的話以後,也很是疑惑,他頭腦子裡一激靈,猛地想到了一點什麼,隨即伸頭向對方看去。┝&網,,com他有點不確定,想看看對方的表現來印證自己的判斷。雖然萬強的話說得很直接,但卻和元秋生、薛必溱的意思差不多,朱一銘也有點拿捏不準,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當看到萬強國字臉上掛着笑正擡眼往他這邊望過來的時候,朱一銘意識到他的猜想是正確的。不出意外的話,他一定是從軍方那邊知道自己的來歷的,看來改天抽空得去拜訪一下對方。他現在在泰方市勢單力薄,雖說對方是軍方的人,和地方上的關係不大,但關鍵時刻至少可以支持一票,這可是非常關鍵的。
打定主意以後,朱一銘衝着萬強用力點了點頭,對方也心領神會地衝着他點了點頭。別小看這一笑一點頭,從此以後兩人的合作關係就開始正式確立了。
高成傑看到萬強和朱一銘之間眉來眼去的,他有點明白了貌似對方剛纔那話是在向朱一銘示好呢,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就沒什麼顧慮了。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樑之放已經和朱一銘達成共識了,既然萬強是朱一銘的人,那他們之間也應該是盟友。剛纔那應該是誤傷,無需太過在意。
高成傑問過所有人以後,當然沒有忘記班長樑之放,他轉過頭來,看着對方,笑着問道:“書記,你是什麼意見呢,同不同意一銘市長出任市船舶集團引進外資工作領導小組的組長?”
樑之放聽了這話以後,同意也是笑着說道:“我當然沒有意見,但還是剛纔秋生市長說的那個問題,這得一銘同志自己同意才行呀,我們總不至於逼着他去擔任這個組長吧,民間有句老話,強扭的瓜不甜,大家說是吧,哈哈哈!”
薛必溱聽了這話以後,立即說道:“是呀,成傑秘書長,你這可是把所有都問遍了,一銘市長要是不願意的話,那這個組長我看就由你來當了,大家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他此刻頭腦的思維已經混亂,也顧不上剛纔那話是樑之放說的,剛纔和對方針鋒相對,這會居然順着人家的話說,這真有點讓人無語,而薛必溱此刻卻渾然未覺,還如一個好鬥的公雞一般兩眼瞪着高成傑,期待對方給個回答。
元秋生此刻已經發現不對勁了,這個高成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樑之放雖然說是要朱一銘同意才行,但言談舉止之間透露出的信息確實卻是勝券在握的架勢。他心裡不禁一拎,難道朱一銘真的和樑之放之間有合作?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元秋生的臉色都變了,他看着猶在叫囂不已的薛必溱低聲說道:“必溱書記,你稍安勿躁,聽聽一銘市長怎麼說。”
他之所以不讓薛必溱再說下去,是因爲心裡還有另外一個念頭,那就是朱一銘並沒有和樑之放合作,但此刻大家都苦苦相逼,他就是不想擔任這個組長,也不得不當。那樣的話,他們才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呢!
元秋生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望朱一銘那邊望去,希望能和對方來一個眼神交流,遺憾的是,對方此刻正低頭用筆在筆記本上寫畫着什麼,根本沒有做出迴應。他不甘心,特意輕咳了一聲,對方的表現仍是一如既往,元秋生沒招了,只好坐等即將揭曉的答案。雖然他已經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對己不利的答案,但不到最後那一刻,誰又會甘心失敗呢?
朱一銘之所以用筆在本子上面隨意寫畫着,一方面是爲了避免和元秋生等人的眼神交流,另一方面他心裡隱隱猜到了幾分,也許根本就不需要他表態,這事就能確定下來。他之前的伏筆已經打了,此刻高成傑如此高調地跳出來,應該是理解了他剛纔那句話裡暗含的意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當然沒他什麼事了。
就在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朱一銘身上的時候,高成傑再次開口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事不需要再徵求一銘市長的意見了,我可以代替他回答大家,他已經同意出任這個領導小組的組長了。”
他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住了,至少從外表上看上去是這樣的。其他人可以倒是無所謂,誰當這個組長和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只是看着兩邊人在爭論,才留心起這事來。元秋生等人可有點坐不住了,尤其是薛必溱,他還指望着能反將高成傑一軍呢,這會對方居然說代表朱一銘同意了,這不是扯蛋嘛!
薛必溱怒視着高成傑,冷聲說道:“成傑秘書長的能力真是不小呀,居然能代表一銘市長把這事答應下來,莫不是他之前已經和你私下交流過了,不妨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也讓我們瞭解一下內情。”
元秋生此刻並沒有制止薛必溱向對方發難,如果朱一銘應下這事,那他自然沒有什麼話說,現在你高成傑只不過是一個市委秘書長,常委裡的排名倒數的人物憑什麼代表常務副市長把這事接下來呢,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儘管其他人都沒有開口,但是和薛必溱持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會場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高成傑的身上。
高某人此刻卻一點也不着急,正大口大口地喝着紫砂杯裡的茶水,好像不喝兩口就會渴死了一般,不過從剛纔到現在,他確實說了不少話,這時候補充一下水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喝完茶以後,高成傑把紫砂杯往桌上一放,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才慢吞吞地說道:“大家難道忘了,剛纔一銘市長就表過態了,他堅決支持大家商議決定出來的人選。我這樣說沒錯吧?一銘市長。”
聽了他的話以後,元秋生等人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到這王八蛋剛纔一一問所有人的意見的,原來是在這等着呢。在市委常委會上,這貨居然玩起了文字遊戲,真他媽.的讓人鬱悶。儘管心裡鬱悶不已,可這時也不便出言駁斥,這確是朱一銘剛纔說過的話,你總不至於睜着眼睛說瞎話吧!
朱一銘聽了高成傑的話以後,故作無奈的神色說道:“高秘書長的記憶力真好,這話我確實說過,既然剛纔大家都認爲我比較適合擔任這個領導小組的組長,那我也不推辭了,只不過對於副組長人選方面,我有點要求,也希望各位領導能給朱某一個面子。”
他這樣一說,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有意見,樑之放這系的人自不必說,他們和朱一銘本就是合作關係。元秋生那邊的人也不會反對,朱一銘只不過一時間言語有失,被高成傑抓住了破綻,幹這個組長,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他們自然也不會爲這事和對方撕破臉,那樣的話,得意的人將是樑之放那邊的人。他們纔不會幹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從今天的這件事情開始,兩邊的樑子算是結下了,下面要再想像以前那樣友好相處顯然是不可能了。在這種情況下,把朱一銘這種實力派人物往對方那邊推,那可真是腦子進水了。
一直騎在牆上看戲的政法委書記車懷遠和紀委書記王家強對於朱一銘的要求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他們甚至對於這個年青人被一、二把手架上火上烤,還有很有幾分同情的。這樣的感覺雖然他們沒有親身嘗試,但是想來一定不好受,能不嘗試的話,還是不要嘗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