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飛在咬牙切齒之際,裡間的辦公室突然傳來鄒廣亮不滿的喊聲,小王,怎麼不給兩位處長倒茶?
王飛聽後,心裡一怔,連忙說道:“來了,來了!”
等王飛給朱一銘和黎兆福奉上茶退出去以後,鄒廣亮才把兩份總結往辦公桌上一放,開口說道:“你們倆把這兩份東西先放在這兒,然後開始着手準備督察組工作總結會的事情,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後天,到時候部領導和各個處室的一、二把手都會參加。《》?.”
說到這以後,鄒廣亮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水,然後才接着說道:“這次會議的規模雖然不大,又是我們部裡內部的會議,但是你們在思想上一定要高度重視。這次會議既是對督察組前段時間工作的總結,又是對接下來將要開展的全省督查工作的動員和佈置,崔部長到時候會提具體要求的,所以誰都馬虎不得。”
聽了鄒廣亮的話以後,朱一銘和黎兆福點頭稱是。
鄒廣亮見狀很滿意,繼續說道:“這事具體就由一銘處長負責,兆福協助,如果有什麼問題或者遇到什麼困難的話,直接向我彙報。”
領導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做下屬的要是再沒有一點表示,那可有點說不過去了。朱一銘站起身來,對鄒廣亮說道:“請鄒部長放心,我一定和兆福處長一起努力把這次總結會準備好,如果有什麼不足之處,請領導多多批評指正。”
黎兆福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也連忙點了點頭。在這個場合,他很清楚,雖然鄒廣亮和他的關係很好,但人家朱一銘是三處的一把手,又是這次總結會的負責人的,所以要表態神馬的,就沒他什麼事了。
鄒廣亮看了兩人的表現以後,點了點頭,便讓他們回去了。他之所以一大早就讓秘書通知朱一銘和黎兆福到他辦公室來,就是因爲這事對他而言,也非常重要。這次督查工作是幹部三處搞起來的,而三處是他分管的,現在取得了成績,他自然也可以跟在後面沾點光。對於本次總結會,他還是非常重視的,不希望在這過程中,出什麼幺蛾子,否則的話,那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朱一銘和黎兆福從鄒廣亮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王飛和剛纔的表現大相徑庭。他站起身來,衝着走在後面的黎兆福說道:“兆福處長,接下來這兩天可夠你們忙的了,對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只要招呼一聲,兄弟絕對不含糊。”
鄒廣亮看了王飛的表現以後,心想,你這樣就想打擊對方,也太小白了一點。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王飛這麼說的目的,只不過爲了炫耀他早就知道鄒廣亮找他們過來的目的,藉機擡高自己的身份。這些小兒科的東西,當着朱一銘的面使出來,那可有點太小兒科了。
果然不出黎兆福的所料,朱一銘走到王飛的跟前,笑呵呵地說道:“王秘書,你是不是往旁邊讓一讓,這樣可擋着我的道了。”
王飛聽了這話以後,很是不爽地往旁邊讓了讓,等黎兆福走過來的時候,他連忙說道:“兆福處長,走,到我的辦公室去,我那有罐好茶,一起嚐嚐。”
朱一銘看他那欠抽的樣兒實在不爽,於是側過身來,衝着身後的黎兆福說道:“兆福處長,回處裡以後,我們立即開個會討論一下這個總結會的籌備情況,你看怎麼樣?”
黎兆福聽了朱一銘的話後,再看看滿臉熱切之情的王飛,一下子真有點不知該如何處理。他知道今天這兩人是較上勁了,而他則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作爲一個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手,眼睛一眨,便想到了對策。
他笑着對王飛說道:“王秘書,感謝你的盛情,現在是工作時間,剛纔鄒部長又剛佈置了任務,你也知道就是明後天的事了。你也不想看着老哥做不好挨批評吧,呵呵,你那好茶葉先收着,等忙完這事,我一準來嘗。”
說完,不等王飛再有任何表示,他立即擡起腳來跟在朱一銘的後面,迅速離開了鄒廣亮的辦公室。
王飛看見朱一銘和黎兆福一前一後,從他眼前消失,心裡憤怒到了極點,臉上的表情也近乎扭曲。他暗暗想道:“行,你們行,忙着去籌備總結會,是吧,嘿嘿,千萬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否則的話,我可就要對不起你們嘍!”
朱一銘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對跟在後面的黎兆福說道:“兆福處長,我們先各自思考一下,看看這個總結會究竟怎麼搞,下午上班的時候,先碰一碰,然後再開會,你看怎麼樣?”
“行,我沒有意見。”黎兆福說道。
黎兆福很清楚他在這件事情上的任務,協助朱一銘做好總結會的籌備工作,說白了,這事最後做得如何,和他黎兆福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既然這樣的話,他就沒必要在這上面花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了,反正該他表的態已經表了,如果有什麼需要他做的,到時候聽令行事就行了。
朱一銘回到辦公室以後,一直到中午下班都沒有再挪窩。總結會、彙報會,他雖說參加過不少,但這個會議對於他個人和他們幹部三處來說,都有非常特殊的意義,所以他動腦筋想要開出一點新意出來。這類的會議都有固定的程式,要想開出新意出來談何容易。
吃完午飯以後,朱一銘立即回到辦公室來冥思苦想,但是一直到下午臨近上班的時候,還是一無所獲。他決定一會聽聽黎兆福的建議,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借鑑之處。
讓朱一銘覺得失望的是,中午上班以後,黎兆福到他的辦公室以後,兩人便開始商議總結會的事情,對方說出來的都是一些中規中矩的步驟,根本沒有他想要的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方法。
兩人聊了一陣以後,朱一銘便把秦珞叫過來,讓他通知所有人三點鐘開會。秦珞出去以後,黎兆福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直接在這坐等了。對方的表現讓朱一銘覺得很是奇怪,貌似他來三處這麼長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
會議在朱一銘的意料中波瀾不驚地進行着,他的本意是想召開一個討論會,結果還是變成了工作佈置會。朱一銘在佈置工作之時,眼睛的餘光看見黎兆福一直埋頭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藉着喝茶的機會,他一側身,看見對方居然在正兒八經地做會議記錄,這倒是讓他有點刮目相看之感。
朱一銘說完以後,按照慣例是黎兆福講話,他接過話筒,輕咳了兩聲,然後開口說道:“關於這次督察組的總結會,剛纔處長已經說得很詳細了,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在這,我只想說一點。剛纔處長在和我交流的時候,希望這次會議能開出一點新意出來,我沒有能完成這個命題,在這,我想請大家都回去好好想一想,有什麼點子及時向處長彙報。這是我們三處的一件大事,我們一定要齊心協力把這事做好,這可是我們共同的臉面呀!”
黎兆福這番話說完以後,不要說朱一銘,三處的所有人都覺得很是詫異,這還是之前的那個黎兆福嗎?別人倒也罷了,張爲民可是看傻了眼,這位今天到底唱的是哪一齣,難道他準備示弱了,那以後自己該怎麼辦呢?想到這以後,張爲民哭喪着臉,恨不得擡手給自己兩個嘴巴,將軍都準備投降,他個小兵卒子還一個勁地往前猛衝猛打,那豈不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