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正月二十二是淮江省委黨校處級培訓班新年開學的日子,朱一銘和曹仁、齊雲、管方晉、蔣長河、宦高遠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中午六人聚在紫園酒家裡面小酌,很是不過癮,於是宦高遠提議晚上由他來做東,弟兄們好好聚一聚。他是剛加入進這個小圈子,自然該有所表示,年前的時候就準備安排了,大家都忙,於是就耽擱下來了,這次可是一個好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大家聽說以後,都沒有什麼異議,其他人雖然也有這個想法,不過既然宦高遠搶了先,他們自然也沒什麼說的。
宦高遠見了大家的反應以後,略作思考以後,沉聲說道:“晚上我再約個個朋友過來,一銘兄弟認識呢,大家也熟悉一下,說不定以後在應天這一畝三分地上,有用得着的地方。”
朱一銘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朱恆,通過和宦高遠的交流,他已經知道兩人是同學,並且一直以來都相處得非常好。他接口說道:“今晚高遠爲大家引見的可是應天市的重量級人物,特別是喜歡打個牌、洗個澡的傢伙,一定要巴結好了,萬一要出點什麼意外的話,可以保你平安無事。”
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起來了,連忙問是何方神聖。朱一銘知道宦高遠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就說明是真心爲大家引見朱恆,所以也就沒什麼保密的必要了,於是就把朱恆的身份說了出來。
其他四人聽後,心裡一愣,想不到宦高遠竟準備爲他們引見應天市公安系統的老大,這讓他們很是開心,尤其是管方晉和蔣長河由於有某些方面的愛好,一聽說今晚竟然能和這樣的人物結識,恨不得時間馬上就到晚上纔好。
六人又聊了一會就打散了,曹仁、齊雲等五人回宿舍,宦高遠則讓朱一銘幫着請一個假,他下午得去安排一下晚上的事情,所以就不過去上課了。現在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們的這個班主任王剛有點怵朱一銘,所以要和他打交道的話,就直接讓朱一銘去,保證一說一個準。
下午的課,衆人都有點無精打采,畢竟放假了這麼長時間了,這狀態一下子很難調整過來,再說,過年在家裡,除了吃喝以外,就是撲克、麻將什麼的,還真是累人,利用上課的時機好好休息一下倒也不錯。上課的老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士,她在黨校裡面任教已經小二十年了,比這些學員們還更加清楚黨校裡面上課是怎麼回事,所以她只管上她的課,至於說有多少人聽,甚至有沒有人聽都和她沒什麼關係。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朱一銘去辦公室找王剛,他雖然覺得這個假請不請都無所謂,但是受人之託就得忠人之事。他到了教師辦公室,見到王剛以後,就把宦高遠下午請假的事情說了一下。王剛自然滿口答應,他甚至想說,以後再有這些小事,你就不要過來了,打個電話就行了,但想了幾想,還是沒有說出口,那樣的話,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太過跌份了。
朱一銘倒是沒有在意王剛的表現,清完假以後,就準備回班上課。出了辦公樓以後,朱一銘見談昕從前面那幢小樓裡走了出來,那是行政辦公樓。他估計談昕應該是去找唐浩成的,想到這以後,頓覺得心裡有點堵,於是就裝作沒看見對方,直接往前走去。
誰知談昕卻在後面大聲的招呼起來:“朱一銘,朱一銘!”
朱一銘只好停下腳步,這麼大的聲音,他不可能再裝作聽不見,那樣可就是成心的了。他轉過身來以後,談昕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談昕剛站定身子,就嗔怪道:“過了一個年,你這眼睛是不是有點不好使了,我就在你對面,你竟然沒有看見?”
她從行政樓的大門出來,就看見朱一銘了,硬忍着沒有招呼對方,她可是個女人,總不至於讓她先出聲招呼男人吧,當時她的心裡是這樣想的。後來見朱一銘竟然自顧自地準備走開了,哪兒還顧得上矜持,直接大聲喊起來了。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只覺得一陣汗顏,連忙小聲地說道:“談姐,不好意思,我正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你。”
“是不是在想你那雲翳小妹妹?”談昕充滿醋意地問道。這話出口以後,她也覺得有點太過明顯了,於是羞紅着臉,低下了頭。
朱一銘見狀,連忙搖了搖頭,不過當看到談昕的表現以後,連忙開口說道:“沒有,我在想晚上吃飯的事情。”
“哦!”談昕見對方並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曖昧,於是連忙遮掩了過去,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吃飯,祝賀你順利歸來!”
“嘎?順利歸來?”朱一銘聽得有點莫名其妙,我不就回家過個年嘛,又不是去打仗,何來順利不順利一說。他當然不會把這話問出口,想了想以後,說道:“等兩天吧,這段時間剛來,事情比較多,等閒下來,我打電話給你,我來請你吃飯,哪兒有讓女士花錢的道理。”
“不,我請你!”談昕一臉堅定地說道,“你要是想請我的話,那就下次吧,這次是我先說的。”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不管誰請誰,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關鍵不能老站在這兒了,兩人一個是學員,一個是黨校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太多的交接,老站在這聊個沒完,給別人看見了,會怎麼想呢?
談昕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說完請客的話題以後,就道了再見。朱一銘看到她那嫋嫋婷婷的背影,尤其是那豐滿的臀部,過了一個年以後,好像顯得越發的誘人了,心裡猛地產生了一種衝動,並且隱隱有難以遏制之感……
晚上,宦高遠把地點安排在了鴻源酒店,這家酒店之前就是財政廳辦的,中央後來出了相關政策,於是這家賓館就被承包了出去。儘管如此,它和財政廳之間還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以廳裡一般有什麼招待,都安排在這。酒店外表看上去雖然很是一般,但裡面的裝潢還是比較上檔次的。朱一銘的感覺,應該不比臨江閣差,可見有時候名聲是一回事,實際又是另一回事。
朱恆不出意外的是最後一個到的,華夏官場上有一個慣例,官越大的到的越遲,開會如此,吃飯也是如此。
朱恆進了包間以後,首先和朱一銘打招呼,然後宦高遠再爲他一一做了介紹,他僅僅只是淡淡地打了一個招呼而已。他今晚能夠過來自然是衝着宦高遠的面子,但朱一銘也是一個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其他人只是順便認識一下,他自然不會表現得太過熱心。
宦高遠把朱恆往主位上讓,他雖然謙讓了一番,但最終還是一屁股坐了上去,這兒除他以外,確實沒有人還能坐這個座位了。
這一頓飯吃得也算比較盡興,畢竟大家都不是一個系統的,所以說起話來,也沒有那麼多要避諱的。後來,也不知是誰提議說段子的,於是氣氛立刻達到了高潮,大家都是酒精考驗的老手,說起這玩意起來,自然沒什麼費勁的。
臨近結束的時候,朱恆起身準備去洗手間,向朱一銘做了一個手勢。朱一銘知道他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於是連忙站起了身,跟在他後面往洗手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