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有一個人比周明虎還有緊張,那就是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小王同志,他剛纔還抱有一絲幻想,現在則已經徹底絕望了。他知道此時指望誰都靠不住了,只有溜之大吉,反正對方又不知道他姓氏名隨,說不定能混過去。打定主意以後,他就準備付諸行動,慢慢地往門口移去。
青春痘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朱一銘的眼裡,見對方想要溜走,他對倪飛使了一個眼色。倪飛和黃振一直在關注剛纔打他們的那貨的動作,他們早就發現了對方的意圖,只不過沒有接到命令,不好擅自行動。現在倪飛看了朱一銘的眼色以後,立即如老鷹捉小雞一般,撲過去,一把抓住了青春痘,然後把他拎到了審訊室的正中,啪的一聲,往地上一扔。
衆人見後,都滿臉疑惑地看着倪飛,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朱一銘見狀,連忙開口衝着胡正雲說道:“這位就是局長大人吧,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們局裡的這位警員涉嫌無故毆打現役軍人,在這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如果那位周隊長眼睛沒什麼問題的話,他應該也看見了。”
朱一銘之所以要這樣說,也是想試探一下週明虎的態度,他畢竟是治安大隊長,說話的分量自然不是這些普通小警察可以比擬的,當然,還有另一個更爲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給我們的周大隊長挖了一個坑。
周明虎聽了這話以後,連忙說道:“是的,是的,兩位書記、局長,我剛纔確實看見了小王毆打了這兩位警衛同志,我本想制止的,可是他下手太快,沒能成功,還請幾位領導多批評。”
周明虎這時不得不站出來指正青春痘,因爲如果他不開口的話,那對方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是他指使的,那樣的話,他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丟卒保車。
青春痘此時才意識到他面臨的問題有多麼嚴重,他現在真的相信剛纔那女孩說如果打了另一個男人的話,讓他一輩子在輪椅上渡過的話語了,這也是他唯一值得慶幸之處。他滿臉死灰,低聲向胡正雲說道:“胡局,您幫幫我,當時周隊讓人把他們摁住,我以爲他想……”
“小王,你在胡說什麼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下令把人摁住的?”周明虎大聲喝道。說完,狠狠地瞪了他的手下人一眼,意思是警告他們不要胡言亂語,他自信在治安大隊裡面還是有點威信的,所以並不擔心手下人會出賣他。
朱一銘聽後,暗自開心不已,他剛纔挖的坑此時發揮作用了,隨意臉色一變,嚴肅地說道:“胡局長,這也是我需要向你彙報的第二個問題,剛纔你手下的這位周大隊長確實下令讓人強行制住我們,並且搜了我們的身。這個小王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其他人一定也還記得,另外他們兩人的持槍證和我的工作證都是物證。”他邊說邊指了指倪飛和黃振兩人。
聽了朱一銘的話後,胡正雲也失去再問下去的興趣了,直接對站在一邊的警察說道:“先把他們兩個人帶下去,一會等待首長髮落。”
嘎!首長?聽了局長的話後,其他警察先是一愣,隨即爭先恐後地撲向了周明虎和青春痘。誰也不想失去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所以都正想表現,只不過苦了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周明虎和青春痘。都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剛纔還是發令者,轉眼就將成爲階下囚,這變化似乎也忒快了一點。
雖然目前的戰果已算頗豐,但是朱一銘並不滿足,他還有棋子沒拍上用場呢,自然不會就此收兵,於是沉聲衝着那些如狼似虎的警察說道:“你們等會,我還有話說。”
那些小警察聽了他的話後,不知如何是好,對方的能量他們是看在眼裡,但局長的話也不能不聽呀,所以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胡正雲見如此情景,就差被氣暈了,心想,一個個平時不是挺靈活的嘛,怎麼今天全像吃了迷魂藥似的,現在這狀況自然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他輕咳兩聲,大聲說道:“朱市長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嘛,先把他們鬆開。”
那七、八個警察這時才如逢大赦一般把周明虎和青春痘放了下來,但眼睛依然緊盯住他們,彷彿他們是十惡不赦的罪犯一般。
鄭相國兄弟倆此時也不發表任何意見,他們在來之前就想到,這小子一定是借題發揮,想搞出點什麼名堂出來,所以此時就任由朱一銘發揮了。
朱一銘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的周明虎,嚷聲說道:“周隊長,問你一件事情,剛纔你讓人帶回來的那些傢伙關在哪兒呢?”
他費盡周折,不惜帶着妻子和兩個妹妹以身試險,自然不是爲了搞定像周明虎這樣的小腳色,他的目標是公安局長鬍正雲,而要想搞到他,必須和他的侄兒胡勇扯上關係,那樣纔算順理成章。
周明虎此時心灰意冷,認定已難逃此劫,讓他覺得最難以接受的是胡正雲的態度,我都是因爲你侄兒的事情纔出手的,到頭來落得一個被拋棄的下場。正當他心生怨念之際,猛地聽見朱一銘的問話,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你做初一,可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打定主意以後,周明虎連忙說道:“朱市長,各位領導,我今天確實是做錯了,但是也算是事出有因,要不是因爲剛纔和你們發生矛盾的人是我們胡局長的侄兒,我也不會這樣去搞,所以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這話完全是衝着朱一銘去說的,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瞭了,雖然在這的有省軍區政委,有縣委書記,但真正發表意見的卻是這位副市長,所以周明虎自然要抱緊他的大腿了。
“少扯這些沒用的,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和你一樣清楚,所以該你承擔的責任,你拎過去,不該你承擔的,放心,沒有人能硬加到你的頭上。那一夥人在哪兒呢,快點帶我們過去。”朱一銘冷冷地說道。
他這話看上去是在警告周明虎,實則不然,他是在告訴胡正雲,丟卒保車的事情,今天在這行不通,一碼歸一碼,周明虎的事情,他去承擔,同樣,該你局長大人的責任,你也不要想躲。
“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可就放心了。”周明虎滿臉諂笑地說道,“胡勇的人安排在休息室呢,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胡正雲此時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侄兒竟然是始作俑者,怪不得周明虎一臉的鬱悶,原來還有這一茬在裡面。現在知道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遲了,衆人已經擡腳往休息室走了,他再想做什麼手腳的話,已是不可能了,只有硬着頭皮跟了上去。他心裡暗想道,如果能順利闖過這一劫,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這侄兒好好收拾一頓,然後給他找一個單位,讓他老實地過去上班,決不允許他再在社會上瞎混了。
胡勇此時正和一幫手下坐在休息室裡面喝茶、抽菸,電視裡也正在打作一團,好幾個人正字啊看得津津有味,黃毛和小胖則在陪胡勇說着話。
黃毛看了胡勇一眼,低聲說道:“勇哥,一會能不能和周哥說一說,讓兄弟們也過去練兩下,剛纔和給那三個傢伙折騰慘了,這時候好歹也讓大家出口氣。”
聽了他的話以後,小胖也是深有感觸,連忙說道:“是呀,勇哥,你看我頭上都掛彩了,要是不收拾他們一頓,我心裡的氣實在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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