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成已經下逐客令了,但談昕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她站起身來,自顧自地去飲水機旁續了一杯水,然後又重新坐在沙發上。
唐浩成見狀,心想,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這還不走,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小少婦又心動了,剛纔只不過是和我開個玩笑。別忘了昨天之前,她一直都是非常主動的。想到這,唐浩成的心裡有活泛起來了,眼睛也直往談昕的胸前瞄去。他媽的,今天穿的這是什麼衣服,出了能看到一個渾圓的輪廓以外,什麼也看不到,哪兒像昨天那身。唐浩成不禁在心裡YY道。
他看了談昕一眼,笑着問道:“談昕,你還有事?”
談昕聽到他把稱呼都變了,立即明白了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於是臉色一黑,冷冷地說道:“唐校長,我是還有點事情,這兒有兩張票請你批一下。”她說完這話以後,站起身來,把兩張賓館的發票遞給了唐浩成。
唐浩成接過兩張發票以後,瞄了一眼,發現一張是久江大酒店的,另外一張則是叫什麼紅楓賓館的。他發現剛纔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沒有他想的那個意思,她嘴裡的有事就是指的這兩張發票。由於唐浩成是黨校的常務副校長,負責黨校的日常工作,所以所有的票據都必須有他的簽名,才能報銷。
看了這兩張發票,唐浩成徹底死心了,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談昕對他的態度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但是有一個可以肯定,這個如花般的小少婦以後和他唐浩成註定不會再有任何交結了。
想清楚這點以後,唐浩成自然不會再給談昕留任何面子。他拿起那兩張發票衝着談昕晃了晃,然後說道:“談主任,據我所知,學校好像從來沒有在這兩家酒店和賓館裡面招待過客人吧,你這兩張票,我不能批,除非你能給我一個理由。”
談昕聽了對方的話以後,一點也不意外,她太瞭解唐浩成這個人了,要是他什麼話不說,拿出筆來痛快地把這兩張票批了,那麼纔是奇怪呢。談昕把茶杯往前一推,面色一凝,對唐浩成說道:“唐校長,你不會這麼健忘吧,應天大酒店的房間可是你讓我去開的,後來你有事,我就去把那間房給退了。雖然時間很短,但是這可不是鐘點房,人家酒店裡面錢可是一分都沒少收。”
唐浩成本來想到,他那話說出去以後,談昕要不說兩句好話,央求他把票批了,要不就搶過發票來轉身離開他的辦公室。現在對方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這還真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既然你要撕破臉皮,那也別怪我了,唐浩成暗自想道。他臉色一沉,對談昕說道:“談主任,你這話可是空口無憑呀,我讓你去九江大酒店開過房間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唐浩成的臉色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就是不給你報這兩張票,你又能如何呢,別忘了我纔是這省委黨校的一把手(唐浩成自封)。
談昕聽了他的話後,仍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表情,出聲問道:“唐校長,你這是要證據,是吧?”
唐浩成看了對方一眼,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心想,我就不信昨晚上在車上的時候,你會把我說的話錄了音。
“咯咯……”談昕聽了唐浩成的話不怒反笑,笑完以後,她正色說道:“唐校長,這事我要向你檢討,早知道您這麼較真,批張發票還要證據,我就把您在九江大酒店地下車庫和大堂的錄像全都帶來了。要不這樣吧,你把那兩張發票先給我,明天我把錄像帶來,你再幫我批,怎麼樣?”
“你……你……”唐浩成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簡直無法相信,這話竟然出自一個昨天還一心想着要和他上牀的漂亮女人的嘴裡。都說女人善變,但是善變成這樣,也未免太誇張了一點吧!
唐浩成無奈只好拿出簽字筆,刷刷幾筆,把自己的大名簽在了其中一張發票上。他此時的臉色鐵青,但仍不甘心就此認輸。他拿起另一張發票,衝着談昕說道:“談主任,剛纔九江大酒店的事情,是我記錯了,但這張又是怎麼回事呢?你總不至於說,這個什麼紅楓賓館的房間也是我讓你去開的吧?這次我可是記得很清楚,這個賓館的名字,我今天才第一次聽見,更別說去開房了。”
“那倒不是。”談昕回答道“但還是和唐校長你有點關係,所以我也只能拿來麻煩你了。”
“哦,你倒是說說看,和我有什麼關係?”唐浩成說道。
談昕聽後,認真地說道:“我就簡單說吧,那天晚上在九江大酒店退了房以後,我去吃了個晚飯,天也不早了,本來想打車回家的。後來一想,我一個女人家,有這麼晚了,萬一出個什麼事情的話,可就麻煩了,於是我就去開了個房間,這樣安全,唐校長,你說是吧?”
唐浩成聽了她的問話以後,都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談昕卻不管不顧地繼續說道:“本來還有一張打車的發票的,不過第二天一早我運氣好,碰到了那個叫朱一銘的學員,是他把我帶過來的,所以爲學校省了打車的錢,不過我卻欠了他一個人情。”
唐浩成聽了談昕的話以後,一下子愣在了當場,他似乎有點明白對方從昨晚以來,敢直接挑戰他的原因了。聽她剛纔話裡的意思是搭上了朱一銘這條線了,所以纔對他這個黨校校長不屑一顧了。唐浩成斜了談昕一眼,然後極不情願地在第二章發票上批下了“準支,唐浩成”的字樣。
談昕接過發票,說了一句,謝謝談校長,然後邊轉身離開了唐浩成的辦公室。唐浩成看到她那豐滿的臀部在風衣下面隨着腳步晃動,不由得怒上心頭,朱一銘,這麼又是這個朱一銘,本來還想和他搞好關係,現在看來似乎不大可能了。這傢伙不光讓他丟盡了臉面,甚至還搶了他的女人,唐浩成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朱一銘要是知道剛纔還和他說說笑笑的唐浩成,此時竟然如同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不知該作個感想。這樣巨大的反差,竟然就來自談昕的一句無心之語,都說紅顏禍水,這話雖然有失偏頗,但是許多時候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談昕從會計室回到辦公室以後,很是開心,看着手上近千塊華夏幣,她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請朱一銘吃飯。上次已經預約過了,這下連資金都到位了,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了。她雖然很是心急,但是知道這兩天肯定不行,得等段日子,找一個恰當的藉口,把一切都做得了然無痕。想到這以後,談昕不由得一陣臉紅,她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竟然很是在意朱一銘對她的看法,真是有點莫名其妙。
朱一銘被王剛猛地一聲驚醒了,當然對方並不是針對他,而是講到了某個知識點,自認爲很重要,於是作了一個重點強調。他要是知道這一聲會把某人吵醒,估計他就不會用那麼大的氣力了。他現在很在意朱一銘對他的看法,畢竟之前得罪了對方,所以很擔心對方的報復。他之前以爲遇見的是一隻小白兔,現在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東北虎,真是連撞牆的心事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