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劉向東心裡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這小丫頭一定是怪自己把她的身份點出來了,心想,你這也不能怪我,本來就是你惹下的事情,讓我給你擦屁股,我就把你老爹也給捎帶上,這也沒錯呀。他心裡雖然這樣想,但表面上他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衝着吳天誠和朱一銘催促道:“快點,起來,跟我走吧!”
吳天誠這時變得有恃無恐起來,因爲剛纔韓韻已經向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也就是說他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吳天誠衝着劉向東說道:“我們要是偏不和你們走呢,你又準備怎麼樣?”
“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怪不得我了。”劉麻子被對方一再戲弄,也是憤怒到了極點,更爲主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認,對方就是一羣色厲內荏的傢伙。他現在甚至都後悔剛纔太給對方面子了,弄得他在一羣手下面前沒了局長的威嚴。
他決定不再和這兩個傢伙廢話,身子往後面一退,衝着後面的警察說道“你們替我把這兩個聚衆鬥毆和襲警的傢伙,帶到局裡去好好查查!”他特意把好好兩字說得很重,那意思就是外人也聽得出來。
站在一邊的那些小警察早就對吳天誠和朱一銘很不感冒了,早就想衝上去教訓他們一番了,奈何局長沒有下令,他們只有乾瞪眼的份。現在局長既然開口了,他們自然沒有再和對方客氣的道理,於是一個個疾步向前走去,彷彿是搶着去領功一般。其實也可以這麼說,把局長的事情辦好了,他們以後想沒有作爲都難。
就在那些跟仲小花一起過來的幾個年青人,卯足了勁,準備看熱鬧的時候,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包間的門被踢開了。隨即,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最讓他們覺得難以接受的是,這些特警們手中微衝的槍口正指着他們的頭部或是身體,包括那些準備動手抓人的警察。
劉向東見後一愣,但隨即反應了過來,他連忙上前一步,笑着說道:“兄弟們,別誤會,一家人,一家人……”
“雙手抱頭,靠邊站!”帶隊的特警隊長大聲喝道。他在說這話的同時,把槍口對準了劉向東的頭顱。
劉向東哪兒見過這個陣勢,連忙把雙手抱在頭上,乖乖地走到一邊去了。隊長見狀,這才收起了槍,轉身向外跑去。只聽門外,傳來了那隊長鏗鏘有力的聲音,報告局長,裡面的人已經全部被我們控制,請指示!
好,原地待命!另一個男子沉聲說道。隨即,大家看到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進門以後,看了一下屋內的情況,然後直接走到吳天誠和朱一銘四人跟前問道:“請問哪位是韓女士?”
朱一銘擡眼一看,居然是一個二級警監,也就是說,來人至少是副廳級,再聯繫剛纔那個特警隊長稱其爲局長,那這人應該是應天市公安局的局長。此時,劉向東無疑已經認出了來人,上前一步,諂媚地笑着說道:“朱局,您好!我是白雲區的小劉呀!”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差點一下子沒憋住笑出聲來,這個劉向東看上去怎麼着也得比這個朱局長大五歲以上,他竟然自稱小劉,真是雷死人了。
剛剛進來的這位正是應天市公安局的局長朱恆,他聽了劉向東的話,只是斜了他一眼,根本未作理睬。直到現在爲止,朱恆還沒有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和眼前的這個傢伙有沒有關係,所以他自然不會理睬。
他剛纔正在參加一個應酬,酒剛開始喝,突然接到了省廳廖副廳長的電話,說是有省裡主要領導的親屬,在臨江閣裡面吃飯,好像出了點事情,讓他現在就趕過去處理一下。
朱恆一聽這話頭都大了,作爲應天市的公安局局長,他最怕聽到這類消息。應天是省委、省政府的所在地,是二世祖們經常出入之地,對這些事情,他是疲於應付。這次倒好,居然是省裡主要領導的親屬,朱恆只覺額頭的汗珠直冒,他很清楚這個稱呼意味着什麼。
他立即向廳長大人打聽了一下對方的情況,誰知廖副廳長說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知道對方姓韓,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
朱恆聽了這話以後,意識到這事大條了,省裡主要領導,姓韓,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綜合這幾個消息,他很容易找到答案了,那一定是省委副書記韓繼堯的女兒。
想到這以後,朱恆連忙對着電話,說道,請領導放心,我這就去處理,我保證韓小姐不會出任何問題。
他本以爲廖副廳長會和他說兩句官話,誰知電話裡傳來了這樣一句話,抓緊時間,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可就都麻煩了。話語當中,可以算是憂心忡忡。朱恆能想到這個女子是誰,他自然不會想不到,所以纔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語。朱恆聽了這話以後,連再見都沒顧得上說,立即掐斷了電話。
韓韻聽了朱恆的問話以後,衝着對方微微笑了笑,然後說道:“朱局長,你好,小女子姓韓,不知你是否找我?”
朱恆心想,你這話說得輕巧,我不是找你,我用得着趕三十多公里的路,還調動了一個特警中隊的警力嘛,莫不是我吃飽了撐的。原來朱恆去下面檢查工作,下面的人一再挽留,所以他留了下來和大家一起吃頓飯。
接到電話以後,他就讓司機開着警燈往失去趕,並且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到特警隊,讓他們趕到臨江閣待命。儘管如此,還是慢了半拍,畢竟三十多公里的路呢,而警車上又沒有長翅膀。
“韓女士,您好!”朱恆邊說邊立正、敬禮,然後繼續說道:“應天市公安局朱恆奉命前來保護您的安全!”
聽了他的話以後,仲小花那邊的人呆住了,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他們甚至懷疑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是不是在拍電影。作爲常在社會上混的人,他們當然清楚,現在正畢恭畢敬站在剛纔和他們鬧矛盾的那個女子跟前的朱恆是何許人也,這可是應天市公安系統的老大呀!他現在居然給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子敬禮,還說什麼奉命,暈,這世道究竟怎麼了?
韓韻也被朱恆突然搞的這一出給搞的愣住了,心想,你這樣做未免也太離譜了一點吧,轉念一想,他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這一方面是向自己賠禮,可能是因爲來得遲了一點,另一方面則是做給對面的那些傢伙看的。
想到這以後,韓韻立即說道:“朱局長,讓你費心了,我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我老公和弟弟和這幫人鬧了一點不愉快,現在這位什麼劉局長好像要把他們兩人帶走,請你過去處理一下。”
朱恆聽了韓韻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只要韓書記的千金沒出什麼事情,一切都好辦。他立即轉過身來,衝着吳天誠和朱一銘敬了一個禮,說道:“不好意思,我治下無方,給兩位添麻煩了,請稍等,朱某這就去處理。”
吳天誠和朱一銘聽了他的話後,都微微點了點頭,人家這是給足了他們面子,他們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劉向東,此時面如死灰,要不是旁邊一個年青的警察扶着他,估計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剛纔他大呼小叫的時候,人家穩坐釣魚臺,甚至還在考慮準備怎麼處理他的問題,感情一直就沒有把他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裡。這倒也是,能一個電話,讓市局的局長趕到現場,這樣的人眼裡怎麼會有他這個小小的區公安分局的局長。他現在終於想明白了,不過已經爲時已晚,毫無意義了。
朱恆走到劉向東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把頭低到他的耳際,滿臉笑容地悄聲說道:“你要死,自己去,別拉着我墊背。”說完,還親暱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別人看上去,還以爲他們的關係不錯呢。
聽了朱恆的話以後,劉向東的臉色由灰轉白,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慘白,他連忙解釋道:“朱局……不是……那個……她……她是我們區長的……”
朱恆聽了這話以後,怒聲說道:“別說了,什麼區長不書記的,這些事情和我有關係嘛?”他真是憤怒到了極點,你也不看看人傢什麼身份,還扯什麼區長,就是市長又能如何,真是腦袋被門擠了。
劉向東被對方這一吼,連忙嘴脣緊閉,甚至還有意識地從手捂住了嘴,好像那兒能不經過大腦,自動發出聲音似的。他畢恭畢敬地站在朱恆跟前,彷彿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站在老師跟前一般。
朱恆沉着臉問道:“這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帶着這些人來想幹什麼?”他邊說邊指了指站在劉向東身後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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