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璐瑤雖然心裡有這想法,但在這小丫頭面前,怎麼也抹不開這個面子,於是姑嫂兩個住在了一個屋。朱一銘夜裡零點的時候,起來上廁所,還聽見房間裡面唧唧呱呱的,也不知道兩個人到什麼時候才睡覺的。
鄭璐瑤和朱婷一直到三號下午的時候,才離開。朱一銘的生活這才恢復了平靜,同時頭腦裡也開始盤算假期以後的工作了。
節後第一天上班,由於事前有不少事前積壓了下來,所以整個上午,朱一銘忙得都沒停。雖然曾善學之前已經進行了分類,但那些文件還是看得人頭疼,到最後,那些不重要的基本也就一掃而過了。
中午睡了一個午覺以後,終於恢復了狀態,下午的時候,朱一銘準備去衛生局看看,瞭解一下節日期間相關的情況。朱一銘已經讓曾善學通知於勇準備車了,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朱一銘接起來一聽,是肖銘華的電話,他在電話裡面說,發現一點情況,要立即過來彙報。
朱一銘聽後,心裡一緊,說道:“我正在辦公室呢,你現在就過來。”肖銘華嗯了一聲,隨即就掛斷了電話。朱一銘讓曾善學去告訴一下於勇暫時不去衛生局了,什麼時候去,等他的電話。
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肖銘華推開了朱一銘辦公室的門,進來以後,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兩口,說道:“乾死我了,一早上到現在連口水都沒顧上喝。”
朱一銘站起身來,拿着茶杯去續水,然後把茶杯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喝茶沒有問題,管夠。”
肖銘華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雖說兩人的關係很鐵,但現如今對方的身份擺在那兒,常務副市長,那可是恆陽實實在在的老四,敢在他的辦公室如此放肆的下屬,放眼全市,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人了。肖銘華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呀,嘴真是幹了,希望市長大人不要見怪。”
“扯淡,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不記得我們在周西中學的名號了?”朱一銘假裝生氣地說。要說在恆陽有人能讓他完全沒有任何戒心的,只肖銘華一人爾。
肖銘華聽了朱一銘的話後,很是開心,兩人之間雖然有段時間沒有聯繫,但關係卻依舊那麼鐵,朋友是什麼,就是那種不需要聯繫,卻時常牽掛心間的所在。他掏出煙來遞給朱一銘一支,剛準備點火,朱一銘已經把打火機伸過來了,肖銘華又是一陣感動。
噴吐出一口煙霧以後,肖銘華說道:“今天早晨我們動手了,把經常盯梢的那幾個小子給拿下了。”
朱一銘知道他嘴裡說的那幾個小子,是指經常跟在衛生局檢查組後面的那幾個尾巴,他衝着肖銘華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留着他們,釣出幕後的主使嘛,怎麼急着動手了?”
“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計劃不如變化。”肖銘華猛吸了一口煙說道,“今天負責盯他們的兄弟報告,說發現這幾個傢伙的表現不對勁,不光一起出動了,而且衣服裡面好像還鼓鼓囊囊的,好像帶着什麼東西。”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心裡一陣緊張,連忙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陳玉瓊遭遇襲擊的身影,這羣人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要是檢查組的人再出現什麼意外,他可就很難心安了。
“你別擔心,沒事。”肖銘華連忙說道。他知道朱一銘的心裡所想,連忙先揀重點說。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才鬆了一口氣,查不到線索可以慢慢來,要是再出事的話,對上上下下可都有點交代不過去了。
肖銘華繼續說道:“接到報告以後,我就立即到了現場,一看情況確實不對。這些傢伙懷裡揣的明顯是砍刀之類的東西,並且衝着檢查組的人指指點點的,我沒有來得及向你和李局彙報,直接指示他們把這幫人拿下了。”
“怎麼樣?”朱一銘迫不及待地問。
“媽的,看來這些混蛋是準備下死手了,他們懷裡揣的不是砍刀就是鋼管,我已經讓人全部把他們帶回局裡了,具體情況,現在還不知道,我覺得有必要向你們兩位領導彙報一下。”肖銘華急速地說道。
“咚”的一聲,朱一銘右手握拳,狠狠地敲擊在辦公桌面上,嘴裡狠狠地罵道:“媽的,這羣畜生!”
肖銘華看了朱一銘的表現以後,繼續說道:“我剛從李局那過來,他聽後也很震驚,指示我們一定要嚴辦,查出幕後的主使。”
“是呀,把這羣混蛋好好地查一查,不找出誰主使的,就不要放他們出去,這樣下去還有得了!”朱一銘憤怒到了極點,大聲嚷道。
“知道了,你也不要這麼激動。”肖銘華勸道。他心裡雖然也很生氣,但是由於工作的緣故,見慣了這些打打殺殺,所以倒不是那麼激動。等朱一銘的情緒稍稍緩了一點下來,肖銘華繼續說道:“他們的底細,我已經讓弟兄們去查了。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要商量一下,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因爲今天的這個動作,對方一定已經知道我們警方在關注他們了,要是不能乘熱打鐵,把他們拿下的話,再想捉住他們可就難了。”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深以爲然,看來自己還是太情緒化了,沒有考慮到更深層次的東西。朱一銘想了一下,說道:“我現在這頭腦裡一團漿糊,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他拿過煙盒,抽出一支,啪的一聲,點上了火。
肖銘華接過朱一銘遞過來的煙,抽了兩口以後,說道:“我覺得一方面要好好好審審那幾個傢伙,另一方面則多關注一些藥品供應商的動向。通過這段時間的摸底,我們也瞭解一些相關信息,現在出了這事以後,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的。如果能夠抓住他們的把柄,我們就直接動手了。”
“好,這事就在這麼定了,如果有什麼動作的話,提前向我和李局打個招呼。”朱一銘此時的心情已經完全平復了,沉聲說道:“這些傢伙如此膽大妄爲,身後的背景一定不簡單,我們都要慎重。”
肖銘華猛吸了兩口煙,然後把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低聲說道:“我知道了,如果有什麼動向的話,我一定會及時和你聯繫的。”說完,站起身來就準備出去,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情等着他去處理呢,所以不可能像平時那樣在這閒聊。
朱一銘送走肖銘華以後,打消了去衛生局的念頭,而是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呂遠才,讓他過來一下。呂遠才接到電話以後,說一會就到。朱一銘放下電話以後,陷入了沉思,看來一定是檢查組的人已經觸及到了對方的利益,否則那邊不會急不可耐地想要下毒手,看來一會呂遠纔來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地瞭解一番。
呂遠纔是十分鐘以後,到朱一銘的辦公室的,看他風風火火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剛從現場過來的。朱一銘見狀,也沒有和他多繞彎子,直接問道:“這段時間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呂遠才正端着曾善學泡過來的茶剛準備喝,聽了朱一銘的話後,他立即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面,坐正了身子說道:“市長,您就是不找我,我也準備等查完了這家打電話向您彙報情況呢。”
“哦!”朱一銘的這一聲聽上去很是隨意,心裡卻是吃了一驚,看這呂遠才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市長,是這樣的……”呂遠才隨即把前兩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向朱一銘做了彙報。
前天上午,呂遠纔剛到辦公室,負責熱線電話的小談就來向他彙報,一大早的時候,她們就接到舉報,說市人醫這段時間正在購進新的藥品,原有的一些同類的藥品放在倉庫裡面,暫時不對外出售。
朱一銘聽到這的時候,有點迷糊了,他問道:“他們爲什麼這麼做呢?”
呂遠才聽後,立即說道:“市長,你有所不知,他們這樣搞的目的,顯然是爲了逃避我們的檢查。”
朱一銘仍是不解地問:“這個到底是這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
“市長,您不在衛生系統,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呂遠才說道,“藥品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商品,就拿我們熟悉的感冒藥來說,其實裡面的成分都大同小異,但藥與藥之間的價格卻相差了幾十倍。當然藥效肯定是有區別的,但這個區別是不是有幾十倍之多,就不得而知了。”
朱一銘聽後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他想了一會以後說道:“遠才局長,你舉得這個例子我知道,這應該是衆所周知的一個現象,不過市人醫把原先的藥品封存,去購進新的藥品有何目的呢?”
呂遠纔看來朱一銘一眼,略作猶豫以後說道:“市長,我要是猜得沒錯的話,他們在藥品價格方面一定有很大的問題,怕我們過去檢查,所以把以前的藥品封存,再去購進新藥。由於新藥剛剛上市,老百姓對於他們的價格不是很清楚,而我們檢查組也不可能去檢查他的每一種藥品,他就想利用這個來渾水摸魚。”呂遠才邊說邊用眼睛的餘光掃向朱一銘,說實話,市人醫敢這麼幹,很顯然是有人爲他們撐腰,否則光憑扈秋琳一個人,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朱一銘聽了呂遠才的話後,陷入了沉思,他之前雖不明白,但現在聽呂遠才一說,立即知道了其中的門道。他現在思考的東西比呂遠纔想到的還要深遠,市人醫如此大張旗鼓地做法,再加上之前曾琳、蘇運傑在電視臺打流動字幕上面的刻意刁難,還有陳玉瓊的遭遇,以及肖銘華剛逮住的那幫人,把這些東西如果聯繫到一起的話,簡直讓人有不敢再往下想的感覺了。
朱一銘頓覺得頭疼不已,他想了一下對呂遠才說道:“遠才局長,市人醫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照你剛纔的分析,這裡面的事情一定不簡單,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不過你放心,這事不管有多難,我都一定會堅持下去,甚至不惜……”
“市長,您別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呂遠才鄭重地說道,“既然您已經下定決心了,我代表檢查組的所有人表個態,我們一定都會聽從你的號令。”
今天是除夕,告別過去的一年,我們都有許多的不捨,但一定要相信明天會更美好!騎鶴在此提前給大家拜年了,祝願所有的書友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心想事成、閤家安康!
另明天騎鶴休息一天,沒有更新,對不起大家了,但相信書友們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