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早就看黃振的表現不爽了,他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就是想要乘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給其致命一擊,一舉將其搞趴下。現在見對方裝逼到如此程度,他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操起水瓶猛地衝黃振砸了過來,同時口中大聲叫囂着,我操.你媽.的×,居然跑到這裝逼來了,老子廢了你!
黃振一直把對方的表現看在眼裡,見其撲過來了,心裡一樂,暗想道,我等的就是這個夯貨,不把你搞趴下對不起你這個王八蛋。
黃振將這想法隱藏在心裡,並沒有做聲,乘對方往上衝的時候,他猛地上前一個箭步,然後擡起右腳狠狠地踹了出去。這一擊乾淨利落,並且快如閃電。
陳軍此刻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竟然先他一步出腳,並且速度奇快,勢大力沉。他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已經遲了,由於拎着水瓶準備砸黃振,他的中門大開,被對方一腳命中。
陳軍只覺得腹部翻江倒海一般,整個身子直往後退去,哪兒還有半點力氣再去用水瓶砸對方。這時候,那隻裝滿開水的水瓶成了最大的累贅,稍不注意的話,甚至能傷到他自己。陳軍也算是一個打架的老手了,發現情況不對了,在身體往後退的同時,將水瓶扔在了地上。
只聽見嘭的一聲悶響,水瓶炸開了,瓶膽的碎片和水瓶的開水都濺了出來,好在由塑料殼擋着,纔沒有造成什麼後果。儘管如此,陳軍的褲腳上還是沾了一些水和瓶膽的殘渣,好在影響並不是太大。
就在陳軍暗叫一聲慶幸別的時候,耳邊突然響了一個喝聲,呔,你這龜孫居然敢偷襲,看老子不廢了你!聽到這聲音,他暗暗叫苦,剛纔由於退得太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這會就是想躲開,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黃振一直關注陳軍的目的很簡單,他就是希望對方主動出手,所以剛纔才特意表現得張揚一點,就是想激怒對方。只有讓對方先出手了,他才能名正言順地去收拾對方。雖說老闆今天是鐵了心地想要惹事了,但黃振還是想先站住理,然後再好好地收拾對方。那樣的話,到最後結賬的時候,他們也好和對方討價還價。
從這個角度來說,黃振等陳軍出手已經好久了,這會好不容易等到機會了,他當然不會就此放過,一腳將對方踹翻在地以後,如影隨形,直接撲了上去。雖說口中的喊話等於是給對方的警告,但他心裡很清楚,這貨此刻正坐在地上,要想順利脫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放心大膽地直接上去虐對方。
此時的陳軍可是倒了大黴了,要說平時的時候,他也沒少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和別人幹仗,但是他們搞的那些,在黃振的眼裡實在是太小兒科了一點。黃振連續三拳砸在了他的臉上,本來還算英俊的小臉立即成了豬頭一般。
陳兆英見到大侄子捱揍了,這才緩過神來,這也怪不得她,她是市長夫人不錯,但撇開這個身份不說,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這一切變化來得太突然了,先是侄兒拿水瓶砸對方,誰知竟被對方踹了一腳,然後就是水瓶落地的劇烈聲響,隨即就是大侄兒陳軍被人家揍成了豬頭。
見此情況以後,這個一直表現很是強勢的女人再也不淡定了,尖聲叫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們走,我們這就搬出去!”
聽到這話以後,黃振揮出一半的拳頭硬生生地停在空中,瞪着雙手捂臉的陳軍揶揄道:“小樣,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出來丟人現眼,當年老子在特戰隊的時候,就沒遇過這麼弱的對手。”
陳軍聽到這話以後,恨不得直接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他現在總算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不過他隨即自我安慰道:“難怪這傢伙這麼猛,原來竟是一個退伍的特戰隊員,早知道打死人也不和他動手呀!”
陳兆英見那個如狼似虎的年青人終於助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和她嫂子一起把侄兒拉起來。陳軍的老孃看見兒子轉眼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低聲啜泣起來,也許是擔心惹惱了眼前的這尊煞神,她連哭的時候,都不敢大聲。
朱一銘知道到這份上,應該差不多了,現在就是借對方一個膽子,也不敢再留在這間病房裡了。既然如此的話,他也就沒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了,那邊老爺子可還在手術室裡呢,萬一有個什麼意外的話,那可是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朱一銘白了陳兆英一眼,淡淡地說道:“陳科長,我希望你說話算話,五分鐘之內請你們離開這間病房,否則的話,一切後果自付。”
說完這話以後,朱一銘連看都沒有再看那個色厲內荏的女人,一隻手拉着歐陽曉蕾,另一隻手拉着兒子,開口說道:“曉蕾姐,我們走,去看看咱爸,他老人家應該快要出來了。”
歐陽曉蕾聽到這話以後,一下子怔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朱一銘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除了有幾分欣喜之外,就是深深地擔心,深怕朱一銘這麼做授人以柄。要是因爲這事出什麼狀況的話,那可就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結果了,她的手心裡不由自主地滲出了汗水。這一刻,歐陽曉蕾是幸福的,但同時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擔心和憂慮。
朱一銘不是一個莽撞之人,他既然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出來,那就說明他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策。他剛纔在拉歐陽曉蕾手的時候,特意稱呼了一聲曉蕾姐,如果真有人想拿這事做文章的話,到時候他只要一句話,就能將這事擺平了。歐陽華是我的乾爹,我拉着乾姐姐的手不行呀,好像華夏國的法律上沒有這一條吧?
從十來年前,朱一銘初到恆陽的時候開始,歐陽曉蕾就給予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顧,這種關愛和犧牲甚至能讓一些戀人、夫妻汗顏。在這樣的前提下,朱一銘卻什麼都沒有能給對方,今天他也是想通過這個動作給歐陽曉蕾一個站在陽光下的機會。他心裡非常清楚,歐陽曉蕾一定懂他這麼做的用意。
肖銘華把朱一銘的表現都一一看在了眼裡,雖說他覺得朱一銘這麼做有幾分衝動了,但也有一個異常的感動在心中。這纔是爺們,敢作敢當!
朱一銘領着戀人、兒子和肖銘華、黃振一起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恰巧遇上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了。醫生說,幸虧送醫院比較及時,要是再遲一點的話,那後果就難說難講了。聽到老爺子總算挺過了這一關的消息以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其實歐陽曉蕾,激動得熱烈盈眶。
由於這兒都是歐陽華家的至親,所以朱一銘並沒有如剛纔一般拉着歐陽曉蕾的手,見到對方激動樣子,他只是伸出手悄悄地在對方的身後輕拍了兩下,示意她不要如此激動。
歐陽華從手術室出來以後,直接進了特護病房,醫生要觀察四時八小時以後,如果沒有什麼情況的話,才能轉入普通病房。
等護士將一切安排好了以後,朱一銘和歐陽曉蕾帶着小繼明一起去看了歐陽華。老爺子靜靜地躺在病房裡面,頭上插着許多根管子,歐陽曉蕾見到老爸的樣子以後,忍不住又輕聲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