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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種被別人的陰的感覺,真是很不好受,讓他覺得更爲不爽的是,他還不清楚究竟誰在背後搞事。
朱一銘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眺望遠處。看着密密的雨點練成一線,天色很暗,讓人分辨不清此刻究竟是什麼時候。現在市裡的情況紛繁複雜,這下又冒出這樣一檔子事情出來,確實有種讓人始料不及的感覺。
根據大頭所說的,朱一銘首先想到的就是曲向強,現在雙方的矛盾已經從桌下放到桌上來了,使出這樣的手段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的想法在頭腦中一閃而過,隨即就被朱一銘給否決掉了,理由很簡單。他和談昕之間的關係,對方應該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他想在這方面做文章的話,也不會讓人去找紅毛手下的人。
曲向強如果想這麼做的話,他絕對能想到更爲合適的方法,並且這樣乾的話,也有點降低了他的身份,他應該不屑爲之。
排除了曲向強以後,朱一銘又有點迷糊了,既然不是他這個主要的競爭對手的話,那又會是誰呢?
經過一番思索以後,朱一銘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最爲可能的人選——曲東,這倒有點符合他的認知,他要是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這段時間,朱一銘除了和曲家人之間有瓜葛以外,並沒有和其他人有交接。曲向強不會用這種手段,不等於曲東那個貨如此這般地去搞。上次在方山的時候,他可是狠狠讓對方吃了一個癟,他要是得知這個事情,想利用和這個方法找回場子,倒也並不是不可能。
儘管這樣推理是行得通的,但朱一銘心裡也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曲東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和談昕之間的關係非常隱秘,就連吳天誠、沈衛華都不知道,他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呢?
朱一銘想了一番以後,覺得毫無頭緒,他這邊肯定沒有走漏消息,現在這種情況,那就說明十有仈激u是談昕那邊的問題。這絕對不是談昕故意說出去,一定是某種機緣巧合,才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生。
現在光在這兒瞎想,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朱一銘打定主意以後,就拿起手機,給談昕發了一個短信過去,告訴對方,晚上有時間的話,通個電話,他有點事情想問對方。朱一銘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讓談昕有個警覺。對方現在一定還矇在鼓裡呢,否則她會在之前打電話給他了。
朱一銘想起這事來還有點後怕,對方如果找的不是大頭的人,那後果不堪設想呀!他和談昕之間雖說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但對方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只要長期關注下去,他們遲早一天會落入對方的網中。
這件事情如果真如對方預料中的那樣發生,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朱一銘的心裡非常清楚,可以說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要是在其他時候,這個問題也許不足以讓他一蹶不振,但他曲向強正虎視眈眈地關注他,再加上對方身後的省長大人,朱一銘想到這的時候,都有種頭大的感覺。
這樣下三濫的招數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有些時候殺傷力卻是巨大的,足以毀了一個如他這般前程似錦的官員。現在朱一銘只覺得慶幸,當年,在和大頭結識的時候,他還有點看不上對方,實踐證明,他連着兩次可能遭遇的滅頂之災都和對方有脫不了關係,這樣想來,等這事結束以後,他還真得好好謝謝對方。
整個下午,朱一銘心裡都很不淡定,雖說他從大頭那得知這個消息以後,這件事情對他就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但他卻始終有點心神不寧的感覺,關心則亂這句老話,說的真是一點沒錯。
臨近下班的時候,朱一銘想起晚上還有一個應酬,他便給賀齊打了一個電話,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讓他代表自己過去。朱一銘此刻哪兒還有心思參加什麼應酬,可以說是一頭的心思。
晚上臨近八點的時候,談昕發了一個短信過來,你現在方便嗎?朱一銘立即回了一個短信過去,方便。
等了大約兩分鐘,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由於心裡有事情,朱一銘也顧不得和對方甜言蜜語了,直接把下午從大頭那聽說的事情告訴了談昕。
談昕聽到這話以後,一下子愣在了當場,久久地沒有說出話來。她心裡非常清楚,這件事情要不是朱一銘提前得到消息,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那用不堪設想來形容也一點不爲過。
朱一銘感覺到了對方的吃驚,隨即說道:“昕姐,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既然我們已經知道這個消息,那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然後徹底地把這事解決掉。”
朱一銘在這之前已經想過了,如果他直接去找大頭和紅毛,完全可以把那幾個傢伙揪出來,但那樣做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總不至於讓人將他們狠揍一頓吧,那樣的話,不符合他的身份暫且不說,也有點太便宜對方。既然有人敢於出手,他就要剁了他的手,讓他從心底感覺到敬畏,以後纔不會再搞事呢!
他打電話給談昕出了告訴她這個事情以外,也是希望她能夠幫着提供一點線索,便於他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談昕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心裡稍稍安定了下來。她想了一下以後,問道:“一銘,你需要了解什麼,你問吧。”
談昕在體制內也混了不少年頭了,只要心神定下來,立即明白朱一銘剛纔那句把來龍去脈搞清楚的用意了。
朱一銘聽了談昕的話以後,心裡大定,他最擔心的就是對方聽了這個事情以後,亂了心神,那樣的話,容易露出破綻。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她的丈夫和對方有聯繫,要是讓對方看出什麼不對勁來,那可就不好了。
“我們之間的事情,有別人知道嗎?我是說,你有沒有在什麼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你仔細想想。”朱一銘委婉地問道。
出乎朱一銘意料之外的是,談昕聽到他的問話以後,立即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撇開我不說,這件事情如果被別人知道,會對你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我心裡非常清楚,所以對任何人在任何時候,我都沒有說起過。”
說到這以後,談昕爲了防止朱一銘不相信,特意補充道:“就連黃媛都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說,還會有其他人知道嗎?”
朱一銘剛準備回答,談昕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即說道:“要說有的話,那就只有我媽,她可能知道我在外面有人,但至於具體是誰,她應該不知道。”
朱一銘聽後,連忙說道:“這個沒事,就算伯母知道的話,那也沒有關係,她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朱一銘可不希望由於這件事情發生以後,似的談昕母女之間產生什麼隔閡。他說的這話也是實話,那可是談昕的親生母親,胳膊肘往裡彎的道理,誰不知道呢?再說,她那女婿是什麼貨色,她恐怕比任何人清楚。
“如果撇開我媽不說的話,應該就沒有人知道了。”談昕肯定地說道。
朱一銘聽到這以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這邊沒有走漏消息,談昕那邊也沒有任何問題,那這事那些傢伙是怎麼知道的呢?你要說他們瞎蒙的話,絕不至於對紅毛說出那樣一番話出來。
朱一銘右手握着手機,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