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趙凱的彙報以後,元秋生問道:“你確定那個女孩和齊雲有關係?”
趙凱聽到這話以後,想了想,開口說道:“爲了防止出現誤差,我當時特意把時間記錄了下來,後來還和齊書記撞在了一起,我本來準備躲過去的,誰知他特意出聲招呼我,不知是什麼意思?”
“你說齊雲招呼你的?”元秋生開口問道。
見趙凱點了點頭,元秋生思考了一番以後,蹙着眉頭說道:“這事你暫時先放一放,等過段時間再去了解一下關於這個女孩的情況,記住,千萬不能驚動齊雲,否則,有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我說,你應該也能想象得出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老闆您放心吧。”趙凱連忙說道。
“行,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說了。”元秋生說道,“對了,剛纔說的這事,和誰都不要說,這個不用我關照吧!”
趙凱聽到元秋生的話以後很是鬱悶,心想,你說不用關照,不是還開口了嘛,這還是信不過呀!儘管心裡這樣想着,但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衝着對方說道:“老闆,您放心,我這人記性一貫不是太好,出了這門,許多事情就記不得了,呵呵!”
元秋生聽到對方的話後,微微一笑,然後衝着趙凱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朱一銘和齊雲進了應天城以後,兩人便分道揚鑣了。齊雲去張羅聚會的地方,朱一銘則先回家去了。
兩人之前準備把聚會地點放在臨江閣的,當車到了九江大橋的時候,朱一銘突然改主意了。他讓齊雲將其安排到應天國際去。齊雲心裡雖覺得有幾分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什麼,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朱一銘本來考慮的是他們是同學聚會,並不在意別人知道,臨江閣靠近市區,交通便利一點,後來轉念一想,覺得還是穩妥一點好,於是便讓齊雲將其安排到應天國際去了。雖說他認爲這同學聚會是無所謂的事情,萬一要是落到有心人的眼裡,指不定編排出什麼來呢,什麼拉幫結派,什麼暗度陳倉,總之,在這體制內這些事情一定要小心謹慎,免得授人以柄。
當天晚上,朱一銘和妻子鄭璐瑤一起去盧魁家拜訪。
在客廳裡面聊了一會以後,盧魁就和朱一銘走進了書房。之前,朱一銘已經將來意在電話裡面簡單地說了一下,所以盧魁也不浪費時間,直接進入正題了。
進入書房以後,朱一銘就把他掌握的相關情況詳細地向對方做了介紹,同時,把他帶來的那個大信封遞給了對方。
盧魁接過信封以後,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戴上眼鏡以後,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朱一銘在一邊也不着急,端起茶杯來,細品起香茗來。從對方如此對待這件事情的認真態度就可以看出這事非同小可,否則以盧魁的身份不至於如此慎重。
十多分鐘,盧魁纔拿下眼鏡將其放在桌子上,認真地對朱一銘說道:“這件事情你都已經想清楚了?我相信其中的危險程度不需要我和你多作強調,像元秋生這樣的敗類確實應該將其送進監獄,但在此過程中一定要慎重,千萬不能把自己陷進去。”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稍作思考,然後說道:“盧叔,關於怎麼對付他的問題,我已經想好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就是當心省裡這邊會不會有什麼阻力,畢竟我們現在
??”
說到這兒,朱一銘停住了話頭,他相信盧魁能懂他的意思。
盧魁伸手將菸灰彈落在菸灰缸裡,然後開口說道:“這事只要你在市裡做實在了,省裡這邊不會有任何阻力的,我們和那邊儘管不對付,但他還不至於到是非不分的程度,但你一定要記住,在這中間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否則的話,極容易授人以柄呀!”
盧魁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沉重。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顯然不是大動尷尬的時候,那邊馬啓山正虎視眈眈地盯着這邊呢,對方上次到泰方市去應該就是有所企圖的,只不過被朱一銘堵住了嘴,沒能發出聲來。
盧魁相信只要一有機會,對方是不會和他們客氣的,既然如此的話,他們就要儘量不給對方這樣的機會,讓他有想法也只能憋在心裡。
既然如此,他爲什麼還要支持朱一銘動元秋生呢,這裡面主要有兩個原因,其一,元秋生的事情做的太過分了,爲黨紀國法所不容,人人得而誅之;其二,這對於朱一銘來說,是一次難得的鍛鍊機會,即使出問題的話,他的級別不算太高,出發點又是正確的,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儘管心裡已經同意了朱一銘對於這事的處理,但該強調的,該提醒的,盧魁還是一着不讓。要想鍛鍊對方就必須給其壓力,如果現在他直接對對方說,你只管去搞,就算出了問題的話,我來幫你頂着,那還怎麼起到鍛鍊的目的呢?
朱一銘聽了盧魁的話以後,把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嚴肅地說道:“盧叔,您放心吧,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寧可悠着點,我也絕對不會給他翻身的機會的,那樣的話,我也對不起死去的人。”
盧魁知道朱一銘話中指的泰方市的前任常務副市長古尚志,對此,他還是很有幾分欣賞的,做官如做人,做人得講良心,做官同樣也得講良心,否則的話,你這個官遲早得出事。
想到這以後,盧魁微微點了點頭,衝着朱一銘說道:“崔部長對這事也很關心,你是不是也抽空過去一趟,多聽聽老同志們的意見和建議,對於我的工作是很有幫助的,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朱一銘很意外,盧魁竟然也知道崔楷文關注着古尚志的事情,看來兩人之間有過交流。在這之前,他一直沒有把這事告訴盧魁,主要擔心對方有想法,官場最忌諱的就是兩面三刀,朱一銘可不想因爲這事使得盧魁對其有什麼誤會。現在對方主動提起這事,那他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開口說道:“我已經和崔部長聯繫過了,他明天早晨要去醫院體檢,約好了下午過去。”
“行,到時候你稍微早點過去,以示對老同志的尊重。”盧魁說道。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心裡很是感動,對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那就完全把他當作一個子侄輩看待的。雖然因爲岳父的關係,鄭、盧兩家走得很近,朱一銘平時也稱呼盧魁爲叔,但稱呼是一回事,遇到具體的事情則又是另外一回事。盧魁今天這樣的表現,顯然是對其前一階段面對馬啓山、趙奎傑的精彩表現的一種肯定。
在體制內,站隊很重要這是大家的共識,但站了隊以後的表現同樣很重要。你站了隊了就等於加入了一個或大或小的圈子,在這個圈子當中有一個主導者,其他人都分佈在這個主導者的左右。你要想在這個圈子裡面受到重用,那就必須拿出能力和表現來,否則的話,圈子內的主導者憑什麼對你另眼看待呢!
難道真如YY小說中描寫的那樣,你身上有股王八之氣,只要虎軀一震,所有人都要唯你馬首是瞻嗎?那是小說,在這現實世界中,尤其是華夏國的體制內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要想上位,可以,拿出你超越常人的表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