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元秋生說的那個等過了兩、三年讓他當副總的話,絕對就是忽悠。這次競聘的要求上面可是寫得很清楚,要想競聘總經理和副總必須是原中層正職以上的幹部纔有機會,他可是問了好幾個人才搞清楚什麼叫中層正職。現在對方竟然說讓他到時候直接任副總,這不是忽悠是什麼。
儘管元秋生是一市之長,但憑着他對這些當官的瞭解,對方絕對不會爲了他去冒破壞遊戲規則的風險的。
想到這的時候,杜大壯的心裡很是矛盾,他既不像放棄這個機會,又不願意得罪元秋生,一番思慮以後,他意識到想要左右兼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必須要做出取捨。杜大壯埋着頭猛抽了兩口煙以後,他擡起頭來,兩眼直視着元秋生說道:“老闆,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這是我經過慎重考慮以後才做出的決定,所以請你原諒!”
杜大壯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擡起頭來看了對方一眼。一直以來,對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頂撞對方,心裡難免有幾分忐忑,但這完全是爲了自己,所以他必須做出抗爭。
元秋生對杜大壯的回答很是意外,這麼多年以來,他也習慣了他說什麼,對方就聽什麼,對方猛地這樣說,搞得他很是一愣,隨即擡起頭來兩眼直視着對方。當見到杜大壯的目光非常堅定,兩眼一動不動地凝視着他,元秋生知道這件事情比他想象當中要更爲麻煩。
在這之前,杜大壯雖然也有一、兩次頂撞他的時候,但只要他的眼睛一橫,對方立即就偃旗息鼓,像這樣和他對視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元秋生心裡也有點沒底。他雖然很希望杜大壯放棄自己的想法,但他心裡也和清楚,這種時候要想對方放棄的話,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元秋生在官場裡面打滾了大半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看人下菜碟是其必備的本領之一。看到杜大壯如此堅定的表情,元秋生知道此刻絕對不能和對方強來了,那樣的話,只會適得其反。他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大壯,你說這麼多年以來,我對你怎麼樣?”
杜大壯已經做好了爲這件事情和對方對着幹的準備,令他覺得意外的是,對方卻突然在關鍵時刻偃旗息鼓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架勢,要不是對元秋生這人足夠了解,他極有可能被對方的這招拿下,但此時此刻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大壯把菸蒂往菸灰缸裡一掐,一本正經地說道:“老闆,這麼多年來,你對大壯那是沒說的,同樣,我對老闆也應該做到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您說是吧?”
杜大壯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元秋生很是意外,看來今天對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這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如果搞不好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就在元秋生在冥思苦想的時候,杜大壯卻搶在前面開口了,他開口說道:“老闆,我這些年也算想明白了,打打殺殺的日子已經不是我這個年齡段的人該乾的事情,所以我也想好好找一份事情做,以後也算給自己找一份依靠,所以這件事情請老闆一定體諒一下。”
元秋生這下真心被震住了,倒不是因爲杜大壯的這番話,而是對方說話的時機,這擺明了有封他口的意思,想不到對方竟然給他來這麼一出,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元秋生心裡很清楚此刻他必須說點什麼,但在這一瞬間,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此刻,元秋生已經意識到了,他要想改變對方的想法顯然是不太現實的,所以他現在要換一個角度卻考慮這個問題了,否則的話,極有可能讓雙方之間的關係陷入尷尬,把事情搞得更糟。
他想了想,開口說道:“大壯,你真覺得這個位置對你如此重要,就不怕萬一因爲這事導致
??”
說到這以後,元秋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相信杜大壯既然知道在這個時候封他的口,絕不會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意思的。
果然如元秋生所料的那樣,聽他說完這話以後,杜大壯立即開口說道:“老闆,這件事情除了你我兩人知道得最爲清楚以外,剩下的就是黑子知道得多一些。黑子是我的兄弟,他的爲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再說,他已經進去這麼長時間了,要是要想開口的話,恐怕不會等到今天,你說是吧?這樣看來的話,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問題,再說,你不是也一直希望我好好地幹點正事嗎?”
元秋生聽到對方的這話以後,真不知該怎麼開口了,杜大壯說的這話他確實對對方說過。當時說這話的目的主要是防止他在外面惹是生非,要是因爲其他事情把他讓對方做的事情給牽出來,那可就有點冤枉了,所以他一再提醒對方注意這點。現在對方用他的話來封他的嘴,他還真不太好反駁,否則的話,那可有點伸手打自己的嘴巴的嫌疑呀!
元秋生沉思了一番以後,開口說道:“大壯呀,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了,那我也不勉強你了,但你一定要記住一點,那就是凡事都要低調一點,特別是喝酒上,一定要有所節制,另外如果發現什麼異常情況的話,及時和我聯繫,千萬不能自作主張。”
杜大壯想不到一貫強勢的老闆竟然同意了他的想法,真讓他受寵若驚。他之所以不願意放棄這個保安經理的職位,一方面是因爲他當着李鋒的面把大話說出去了,這會要是再往回收的話,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他在老闆心中的地位,人好歹都該有點追求不是,總不能始終只做一條狗,那也操蛋了一點。
杜大壯稍稍一愣神,立即答道:“老闆,你放心,你剛纔說的這話,我一定記在腦子裡面!”
元秋生聽到這話以後,想了想,還想再說點什麼,想想還是放棄了,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說實話,對於今天的這個讓步,他心裡真有點沒底。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杜大壯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了,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但此刻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一種無力感襲上了他的心頭,讓其很是不爽。
他真想不明白一個公司的破保安經理有什麼值得割捨不下的,要說權,那真是屁大一點,要說利,就算有的話,也只是蠅頭小利。這可能就是層次不同,追求不一吧,至少他是無法理解的。
當元秋生和杜大壯進行深入交流的時候,朱一銘和邱雪薇正在西山趕回市裡的路上。兩人的心裡既覺得欣喜,又有幾分壓抑,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尤其是邱雪薇,從顧梅家出來以後就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心裡的壓力可想而知。朱一銘見此情況也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開着車,他很清楚對方現在需要的是安靜,而不是安慰。
車往前駛了一段,朱一銘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把車速慢下來,等車在路邊停下以後,纔去拿手機接電話。之前在應天的時候,鄭璐瑤總是提醒他開車注意安全神馬的,他往往不以爲意。到了泰方市以後,瞭解了古尚志的事情以後,他特別注意開車安全,接打手機一般都會把車停到一邊去,防止發生意外。
朱一銘見手機上顯示的是肖銘華的號碼,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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