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peterxli”兄臺的打賞,加更五!五章加更完畢,再次感謝“peterxli”兄臺!
馬啓山要是什麼也不說,對他和對其他人一樣,他倒不一定會有如此強烈的想法,但是此刻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知道馬啓山的來歷,馬啓山當然也清楚他朱一銘是盧魁的左膀右臂。試想一下,在這種情況下,馬啓山還如此給他面子,這意味着什麼,那可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
緊跟在馬啓山後面的是湯泉聲,然後是趙奎傑、曲向強,相關廳局的一把手則從車上下來以後,和泰方市的人拱了拱手以後,就站在了一邊。他們自認爲級別不夠,也就沒有必要跟在後面湊熱鬧了。
朱一銘和湯泉聲握完手以後,下面就是趙奎傑了。朱一銘雖然和趙謝強有過多次會面與交鋒,與他老子還是第一次面對面。之前去省政府辦事的時候,也遇到過幾次,但基本都是問候一聲就過去了,像今天這般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一次。
趙奎傑和朱一銘握手的同時,笑呵呵地說道:“一銘市長,真是年輕有爲呀,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出任常務副市長的,別說在我們淮江省獨一份,恐怕就是放眼全國,也不會太過吧,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呀!”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眉頭微微一皺,對方這話聽上去是誇他,實際上卻另有所指。趙奎傑的這話實際是說,朱一銘的升遷速度快到了不合常理,這樣的表述,讓其他人聽後,很容易產生一些遐想,那就是他這官究竟是怎麼升上去的。
朱一銘想不到對方一開口就有挖坑讓他跳的意思,你既然不自重的話,那就怪我不客氣了。朱一銘鬆開和趙奎傑握着的手,笑着說道:“感謝趙省長關心,現在從中央到省裡都在提倡幹部年輕化,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看到更年青的同志達到甚至超過我這個高度。”
朱一銘這話雖然說得客客氣氣的,臉上甚至還帶着微笑,但言語之間的意思卻和趙奎傑剛纔那話針鋒相對。你趙奎傑是副省長沒錯,不過你還能質疑中央的政策不成,我量你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趙奎傑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後,微微一愣,心裡暗想道,難怪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敗在對方手下,這年輕人確實有兩把刷子,不能小覷了他。之前,他故意那麼說也有幾分試探一下朱一銘的意思,他的兒子趙謝強回去以後,把對方說得如何如何可惡,如何如何精明,他還真有點不太相信。這一下試探以後,可由不得他不信了。
儘管心裡很是不爽,趙奎傑還是呵呵一笑,然後開口說道:“一銘同志說得很對呀,中央的決策是非常英明的,我們對此確實應該滿懷期待。”
趙奎傑和朱一銘的這一問一答,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裡面,各人對此情況的想法不一。
馬啓山對趙奎傑的小計倆很是不屑,心想,你拿對方的年齡說事,那不就等於搬起石頭往自己腳上砸,就算老盧家的能量再大,對方要是扶不起的阿斗的話,也不會被推到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到時候爲他擦屁股還來不及呢!
湯泉聲則是完全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架勢,他很清楚馬、盧兩家的恩怨,馬啓山藉此機會爲難盧系的朱一銘到也在情理之中,讓他覺得奇怪的就是趙奎傑這老傢伙怎麼會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的。
由於年齡的關係,趙奎傑基本不怎麼摻和各派系之間的爭鬥,他只求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這次如此激烈的表現,確實有點讓人不明就裡。
此刻,最爲一頭霧水的是泰方市的人,如果說剛纔馬啓山對朱一銘的表現讓他們眼熱的話,那這會趙奎傑的話就有點讓他們膽寒了。雖說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副省長,並不能把他們這些省管幹部如何,但誰願意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副省長惦記上呢?
衆人看到朱一銘平靜地面對馬啓山和趙奎傑兩人,一副榮辱不驚的姿態,不禁都有幾分佩服之意。如果換作是自己的話,他們未必就能做得到,尤其是紀委書記王家強和政法書記車懷遠。他們在上面沒有什麼人脈,看到朱一銘的表現,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朱一銘注意到他和趙奎傑交鋒的時候,緊跟在對方後面的省政府秘書長曲向強一直在緊盯着他。他用眼睛的餘光也打量了一下對方,只見對方
四十歲左右,身高應該不到一米七五,腰圍足有三尺開外,看上去很是富態,很有幾分當官的氣勢,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雖然不大,但卻炯炯有神,朱一銘從中甚至能隱隱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氣勢。
兩人雖然都打量了對方許久,但在握手的時候,卻是中規中矩,與常人無異。
今天這個場合,省領導和泰方市衆人握手的時候,曲向強可參加可不參加。他的職務雖然是省政府的秘書長,聽上去也屬於省政府的領導,但級別卻只是一個正廳。這樣一來的話,就取決於主要領導的態度了。
朱一銘非常清楚曲向強和馬啓山之間的關係,曲向強和馬啓山前後腳到淮江省,並且都在政府裡面。如此怪異的情況,朱一銘當然要向盧魁打聽一番。
盧魁雖然也不清楚兩人之間具體的關係,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曲向強能到淮江省出任省政府秘書長,那是馬啓山的手筆。爲了達成此事,他甚至動用了家族的影響力,可見用心良苦。在這種情況下,馬啓山沒有不力挺曲向強的道理。
就拿今天和泰方市一干人握手的事情來說,如果你單單把他理解成一次簡單的握手,那麼你就錯了。省裡下來的人,享受這個待遇的除曲向強以外,只有三個人,分別是馬啓山、湯泉聲、趙奎傑,那可都是名副其實的省領導。這樣一來的話,等於無形當中把曲向強的位置就給擡高了,雖然這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至少可以讓大家都知道曲向強是馬啓山的人。
誰是誰的人,這在體制內無疑是大家非常關心的一個方面,這可是關係到站隊正確與否的大事,千萬馬虎不得。馬啓山這樣一搞,等於告訴所有人,曲向強是他的人,你們要是想什麼歪心思的話,那可得掂量着辦。
省領導和泰方市的一干人等經過短暫的交流以後,就分別上車了。元秋生和之前一樣,幫着馬啓山打開了車門,遮住了車頂,一切都做得那麼自然。樑之放這會也想開了,既然對方願意巴結,那就讓他巴結去吧,他要是那樣做的話,反而容易引起常務副省長湯泉聲的不滿,對他而言,倒不見得是件好事。
元秋生在幫馬啓山打開車門以後,他多麼想對方說一句,秋生市長,你也上來,我有點事情想問你,遺憾的是,馬省長對於他的熱情視若無睹。隨着車門嘭的一聲緊緊關上了,元秋生只好無奈地往自己車停的位置走去。
一直以來,在省裡沒有強硬的靠山是元秋生最大的軟肋。就拿這次樑之放入主泰方市來說,市委書記的位置本來有很大機會坐在他元秋生的屁股底下的,但就是因爲在關鍵時刻上面沒人幫着說話,他才功虧一簣,至少元秋生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之前,爲了能拿下市委書記的位置,他可以算是絞盡了腦汁,甚至還冒着很大的風險,最終卻還是沒能夠如願。這使他意識到在上面找個靠山的重要性,尤其當得知樑之放是常務副省長湯泉聲的人以後,他更是覺得這已經成爲意見急不可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