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世光院長站在手術室‘門’前,摘下口罩,神‘色’沉重。
“熊院長,肖楠怎麼樣了?”很快,在‘門’口周圍的人們迅速圍攏過來,爭相詢問。
“肖楠受傷很嚴重,病因主要集中在腦部。經過我們全力搶救,總算保住一條‘性’命,但是……”熊世光將口罩揣進兜裡。臉上‘露’出不樂觀的表情。
“你倒是說呀!”冷雪急得直拽他的衣袖。
“恐怕……恐怕他一時難以醒過來。”熊世光終於說出他不願意說出的實情。醫者仁心,作爲醫者,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病人在他們手上,沒被治癒。
“這麼說,楠哥會成爲植物人!”冷雪呆呆的,慢慢蹲下身子,纏着紗布的腦袋埋進臂彎裡,痛哭起來。
夏雨荷也是忍不住眼淚在眼圈裡打轉,爲了不被發現她的異樣,只得扭過身子,偷偷擦拭。
傷心的豈止她倆,在場的人以及隨後趕到的吳瑞和程瑤,還有肖楠的同事們,男人們臉‘色’沉重,‘女’人們則嚶嚶啼哭。
“肖大哥呢?”得到消息的何歡,在二品嫂子陪同下也跑到醫院,通過重症監護室外面的玻璃窗,觀察到腦袋套着紗網、昏‘迷’不醒的肖楠渾身‘插’滿各種管子,身邊的儀器屏幕閃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的哭聲,給本來傷感的氣氛,更平添了‘陰’霾。
雖說重症監護室有專人照顧,但是許多人都想留下來陪着肖楠,特別是幾個‘女’孩子,冷雪、何歡、程瑤,就連夏雨荷也有此心,只是考慮到影響,藏在心裡沒表達出來而已。
大家都有這個意願,那也得有個次序不是。吳瑞提議:“我看這樣吧,這麼多人留在這裡也不好,也不利於治療。乾脆排好班次,大家輪流在醫院裡陪護。今晚是頭一宿很關鍵,就留男人值守,我留下來。餘下的,請夏經理擬個班次,有意願的去夏經理那報名,按照排班來。”
夏雨荷微微點頭,立馬就有程瑤和一幫同事前去報名。
“冷雪,你身體還在康復,就不要參加了,心意到了就成。”洪秘書關心的勸解道。
“用你管,楠哥是爲了我才受傷的,這麼做豈不太沒良心。”冷雪使勁白了一眼洪秘書,跑到夏雨荷那裡報名去了。
此時,孫子剛主動跟吳瑞說:“小吳啊,你一個留在醫院裡行嗎?還是我陪你一起留下來,兩個人,也方便照應。”
“孫經理,您家裡還有老婆孩子需要照顧,再說,明天還要上班,公司有許多事情等着您處理,還是我留下來吧。”吳瑞婉言謝絕了孫子剛的好意,回過身,看着重症監護室裡的肖楠,瞬間他的心裡泛起酸楚。走到一邊的角落裡,掏出手機,按了一連串號碼,對着話筒說:“喂,沈子,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肖楠、肖楠他受傷住院了……”
到了晚上七點多鐘,肖楠仍舊昏‘迷’。衆人也在吳瑞的勸說下,各自離開,儘管個別的心有不捨,怎奈留下來於事無補,反而添麻煩,只得回家暗暗祈禱,肖楠跟快甦醒,趕快康復。
就連監護室的小護士,‘私’底下都議論:“這個肖楠是什麼人物啊,怎麼會有這些個人看他?”
另一個小護士也是八卦的說:“我看見有好幾個‘女’人都悄悄的背地裡抹眼淚,有二十多歲的還有個三十多的,最奇怪的是,還有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天啊!這些都是肖楠的什麼人啊!肯定不是家屬。”
“那就是小情人嘍!”有個一臉雀斑的小護士怪笑調侃道。
“這男人好猛啊!二三十歲的也就罷了,十五六的也不放過,‘女’人殺手啊!”
“你不是就喜歡,要不然你也試試!”
“討厭!”
“哈哈哈……”
這麼一折騰,吳瑞也有些累了,坐在監護室‘門’前的椅子上,不住的打盹。
眯了一小會兒,猛地醒來,‘摸’着流哈喇子的嘴巴,竟然看到監護室窗玻璃前,站着一個穿病號服的人。從背影看,是個‘女’人。就好奇的湊上前一看,驚呼:“徐丹瑩,你怎麼……”
徐丹瑩抹完眼淚,強擠笑容不做解釋。一切盡在不言中。
默默的站了十幾分鍾,徐丹瑩眼睛一直沒離開過監護室裡的肖楠,直到羅成禮匆匆走過來,對着吳瑞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他挽住徐丹瑩的胳膊,關切地說:“丹瑩,醫生不是勸過你,不要過來嘛!怕你‘激’動,引起情緒‘波’動,對治療也無益。”
“滾開!收起你的善心。”徐丹瑩狠狠甩開羅成禮的手,自顧走開,‘弄’得羅成禮很尷尬,看了一眼吳瑞,急忙朝徐丹瑩追去。
“呸!”看着羅成禮的背影,吳瑞狠狠啐了一口,心裡罵道:“沒心肝的傢伙,老肖久了你‘女’朋友的‘性’命,到了眼前,你都不看老肖一眼,什麼玩意!”
發泄完,又看了看肖楠,感覺一切如常,忽發覺自己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就跟小護士打了個招呼,他要去買飯,說有情況打手機找他。
吳瑞在附近的快餐店,簡單對付了一口,十幾分鍾後,火急火燎的趕回醫院。老遠看見一個穿病號服的人,站在監護室窗外矗立。心說:“這個徐丹瑩真夠執着,怎麼又來了。”
走到近前,才發覺不是徐丹瑩,但也是個‘女’人。頭上同樣纏着紗網,年歲要比徐丹瑩大上幾歲,模樣清秀,身材高挑,仔細一瞅,這麼眼熟。‘摸’着腦袋想了一會兒,這不是在玄登大師那裡見過,聽肖楠說,被大師XXOO的‘女’人麼!
“請問你是……”吳瑞好奇地問道。
“我叫年青青,肖楠是我的救命恩人。”年青青平淡的回答,卻沒看吳瑞一眼,一直盯着監護室裡面看。
臥槽!肖楠這小子夠有‘豔’福的,什麼時候又勾搭上這麼一位御姐,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年青青大約又看了一分鐘,招呼也沒打,邁着雙‘腿’,扶牆也走了,並拒絕了吳瑞要送他回病房的好意。
這個老肖,真牛‘逼’,這麼一會工夫,倆個‘女’人來看他,而且還都是病人。這小子到底哪裡有魔力,‘女’人不斷呢!
坐在椅子上無聊的吳瑞,低頭擺‘弄’着手機,看着走廊裡逐漸空曠,心想這回總可以消停了吧。
“咔咔!”聲音,一陣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走路聲,很快傳入他的耳朵。吳瑞擡眼,媽呀!又來了。
這個‘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薄紗套裙,大熱天的戴着個大帽子把腦袋蓋得嚴實,一副黑‘色’大墨鏡,幾乎遮遍了她的半邊臉。可即使這樣,仍舊掩蓋不住她俏麗的容貌。
她的身後,還跟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面無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長相也不賴,不過跟身前的那個‘女’人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女’人直接走到監護室的大玻璃窗前,戴着絲質手套的手,輕輕撫着窗玻璃,看向裡邊的肖楠,一句話沒說,卻也感受到她此刻傷感的心情。
“這位‘女’士,請問你是誰啊?”湊近跟前的吳瑞,禁不住吞嚥口水,‘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有芳香,令他一陣神魂錯‘迷’。
‘女’人沒有回答,仍舊看着裡面的肖楠,倒是跟她同來的那個‘女’人,一把拽着吳瑞,拉他到一邊問:“你是誰?”
一句反問倒把吳瑞給問懵了,半晌回過味來,扯着脖子說:“我靠!這你還看不出來,吳瑞,肖楠的同事兼大學同學兼死黨,不然一直守在這裡幹嘛!”
“我家妹妹也是肖楠的朋友,聽說他住院,特意趕過來看一看。”聽到吳瑞自我介紹完,那‘女’人的口氣也有所緩和,道明瞭她們的身份。
吳瑞撣了撣衣服,走到玻璃窗跟前,跟那‘女’人並排站着,眼角餘光偷偷打量着‘女’人‘精’致容貌,越看越愛看,手託着下巴忍不住問:“美‘女’,你沒發現你長得很像一個人麼?”
‘女’人側臉看着他,沒說話。
“你很像是大明星雲琪,你自己沒發現嗎?”吳瑞越看越覺得像,還掏出手機,度娘搜索,找雲琪的寫真照,要和眼前的‘女’人對比。可誰知,‘女’人一轉身,噔噔走了,還招致跟她隨行的另一個‘女’人狠狠白了一眼吳瑞,留下一句:“多事!”扭着圓‘臀’也撤走。
吳瑞奇怪兩個‘女’人做法,喃喃道:“神馬嘛!我這怎麼叫多事啊!”
出了醫院大‘門’,跟隨而來的‘女’人說:“雲琪,都勸你不要來,你看,差點讓人認出。”
“紅姐,你越發的會做事情了,就連你也學會管起我來啦。”雲琪一臉的不悅,已然是在訓斥紅姐的口氣。
“我哪裡敢啊!只是害怕被人認出你的身份,引出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個肖楠真的很重要,犯得着咱們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趕回來看他。”
雲琪停住腳步,側臉看着紅姐,一字一頓地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就這麼簡單。”
一晃,肖楠在醫院裡住了七天,昏‘迷’了七天。雖然院方全力以赴,並從省城大醫院請來腦科專家教授前來,還召開了多次專家會診。令大家疑‘惑’的是,各項檢查數據顯示,肖楠腦部已經恢復正常,沒有病狀,爲什麼人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沒理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