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裡,優美的《天空之城》在一位白‘色’連衣裙、模樣秀麗的‘女’孩手裡,鋼琴黑白鍵上下紛飛,營造出的優雅氣氛,在偌大的餐廳裡縈繞彌散。
“請問,二位吃點什麼?”‘侍’者是個老外,說着不太流利的國語。
邢姍姍微笑着用老外的母語嗚裡哇裡一通,肖楠這方面不好,只能大體上聽出來,有牛排這個單詞。
“肖楠,牛排你要幾分熟?”邢姍姍投‘射’過來徵詢的目光。
“九分熟,最好再撒點孜然,味道更好。”肖楠邊回答,眼神邊飄向於餐廳四周,欣賞着西餐廳的美景,那樣子就跟鄉下人頭一次進城沒啥兩樣。
“撲哧!”邢姍姍忍不住莞爾一笑,就連老外‘侍’者也是怪怪看着肖楠。
邢姍姍調侃道:“你當吃大排檔烤串呢,還放孜然,要不要給你‘弄’點辣椒麪呀!說真格的,牛排還是七分熟的好吃,既營養口感又好,要不也給你點一份七分熟的。”
“那好,聽從你的安排。”肖楠微笑着,擺‘弄’刀叉的同時,心裡也是美滋滋的。做完冒牌男友,他發現邢姍姍跟他的關係又近了一步,從肖鎮長的稱呼,已經過渡到了他的名字,好期盼啥時候稱他爲“親愛的楠,”那可就水到渠成了。
邢姍姍合上菜譜,遞給‘侍’者又是唔裡哇啦一串外國話,‘侍’者點頭領命離開。
經過肖楠身邊的時候,卻被他攔住,擺手示意‘侍’者低身,耳語幾句,‘侍’者微笑着,又掃了一眼邢姍姍,會意的準備去了。
“你在嘀咕什麼?”邢姍姍好奇的問。
“哦,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屋裡好安靜啊,連說話聲音都聽不到。”肖楠刻意岔開話題,一陣感慨這裡的就餐環境。
“你是不是很少吃西餐?”邢姍姍雙肘拄在桌面上,尖下頜抵在‘花’‘插’的手上。營造氣氛的蠟燭光環,映襯在她的美眸上,襯托出別一樣的美感。肖楠欣賞着,有些神醉。
“不是很少,而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這是我第一次吃西餐。”
“不會!”邢姍姍驚訝,大眼睛瞪得更是溜圓,不相信的問:“難道平時就不帶你‘女’朋友來麼?這個地方可是很適合談情說愛的。”
“我‘女’朋友都是沒品位的,要不我咋讓牛排上撒孜然呢!”肖楠半開着玩笑。同時觀察邢姍姍的反應,見她表情自然,不免有些失望。
“呵呵,好像你的‘女’友們不都是沒品位的,聽說那個叫夏雨荷的還是羅朗通訊的高管呢。”邢姍姍平靜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她?”肖楠很是奇怪,同時心裡又是暖洋洋的。邢姍姍關心他的‘私’生活,最起碼自己在她心中,有了位置。
邢姍姍沒有回答,而是微微一笑,低着頭整理放在‘腿’上的餐巾。
肖楠‘摸’着腦‘門’想到,肯定是鳳雲美那個大嘴巴,漏的口風。她跟邢姍姍‘私’‘交’不錯,這樣的噱頭,她豈可放過?那晚真是心慈手軟,知道她這麼喜歡八卦,在‘牀’上餵飽她的時候,就應該好好折磨一番。
不多時,邢姍姍點的牛排跟意大利麪還有蘑菇湯上來,還包括一瓶紅酒。
‘侍’者給邢姍姍和肖楠一人倒了點紅酒,隨即一勾手指,一個年輕男子拉着小提琴走到跟前。
一曲悠揚的《柴科夫斯基協奏曲》,曲調悠揚,明快,在肖楠和邢姍姍跟前響起。拉小提琴的男人,格外賣力,而且像他們經常‘混’跡於這樣的地方,見多識廣,眼睛毒得很。直接站在邢姍姍面前,身體隨着樂曲曲調隨意境擺動着,以徵得僱主滿意,獲得更高的小費。
看得出,邢姍姍很是喜歡這樣的安排,笑眯眯的隨着提琴聲微微晃頭,直到一曲拉完。
肖楠從錢包裡取出二百塊錢,給了小提琴手。那人很是滿意的向肖楠和邢姍姍各自鞠躬,知趣的退走。
“來,姍姍,慶祝你恢復單身,乾杯。”肖楠舉起酒杯於眉宇間,邀請着邢姍姍。
“且兒絲!”邢姍姍搖動酒杯,以便杯壁掛上酒液,輕輕抿了一口,哀怨的說:“跟白小明分手,即使過了林藝佳這關,還有我父母呢!他們那關可是不好過。”
“都什麼年代了,你父母還包辦你的婚姻,干涉你的戀愛zì yóu?”肖楠很是不理解。
“算啦,想着都頭疼,不提啦,吃飯。”拿起刀叉,邢姍姍開始分割牛排,切下一小塊,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肖楠沒有撒謊,他真是第一次開洋葷。以前跟雲琪在一起的時候,想過出來吃飯,但那時沒有錢,吃不起西餐。等到有錢了,雲琪又因爲身份原因,不能跟肖楠在公共場合,拋頭‘露’面。這個計劃,也就隨之擱淺。
所以,在吃西餐使用刀叉的問題上,肖楠是個‘門’外漢。只能跟隨邢姍姍的步驟,慢慢模仿,學習。
可即便這樣,肖楠仍舊學不好,叉子‘插’在牛排上,手勁過大,差點沒整塊牛排,杵到盤子外面。
“咯咯!”邢姍姍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輕的語音,慢慢教授他的動作。
好嘛!吃頓飯,沒把肖楠累死。手腕痠麻,更氣人的是,牛‘肉’嚼在嘴裡,半天不碎,而且還帶着血絲,根本就沒熟嗎!
肖楠腮幫子都快嚼麻了,總算伸着脖子,將一團不算爛的牛‘肉’咽肚,還得喝口紅酒順順。
“看來你吃不慣,那就吃點意大利麪。”邢姍姍把意大利麪的盤子,放到肖楠面前。
“還是你來,我去趟衛生間。”說完,肖楠起身離席。打聽到衛生間的位置,走了過去。
衛生間的設計是男‘女’相隔,外間則是洗手處。肖楠哪裡有‘尿’,他只是藉口到這裡‘抽’顆煙罷了。
一頓噴雲吐霧,感覺妙極了。衛生間此刻很肅靜,沒人。
正這會兒,忽見一個身影提着一個黑兜子從肖楠身後匆匆而過,肖楠不經意間掃了那人一眼。
只見到那人的背影,一晃推‘門’走進男廁所。怎麼這麼眼熟?瘦瘦的身材,肖楠靈光一閃,會是他嗎?
肖楠躡手躡腳跟着那人也進到衛生間,在那人“咣噹!”一聲,關閉了一個單間‘門’之後,卻聽到那人撥了個電話,唔哩哇啦說起鳥語。
沒文化真是不行,肖楠一句聽不懂。想着邢姍姍明白,就小跑着叫來她,在‘門’外輕聲告訴道:“這人叫‘弄’猜,是境外某組織的人,我見他鬼鬼祟祟的,準是沒幹好事,你去聽聽他說的是啥?”
“這……”邢姍姍很是猶豫,她一個‘女’人,怎好意思進男廁所。
“緊要關頭,就別顧及那麼多了。而且,男廁所也沒別人,就他一個。”肖楠一臉嚴肅的解釋道。
“嗯。”邢姍姍果斷點頭。
二人輕手輕腳走進來,耳朵緊緊貼在‘弄’猜那個蹲位單間的‘門’板上。
只見邢姍姍越聽,眉頭越是緊皺。
“他都說了什麼?”肖楠壓低聲音,貼在邢姍姍耳畔問道。美‘女’書記渾身散發的沁人芳香,差點讓他走神。
“好像是炸彈什麼的?”邢姍姍又仔細偷聽,很是確定的說:“他在跟隨通話,炸彈什麼的他好像鼓搗不明白了。”
啊!炸彈!肖楠猛丁有種不祥的預感,並隱約聽到“滴答”聲響,大叫一聲:“不好!”趕緊拉着邢姍姍就要往外跑。
剛走沒幾步,整幢樓地動山搖,“轟轟隆隆!”一陣巨響,天棚和牆壁突然四散炸裂開,石頭磚塊飛起,如下雹子般紛紛砸下來。
肖楠見狀,一把抓過邢姍姍按在懷裡,隨後,帶着她撲倒在地。
“啪噠!”一塊磚頭碎屑砸到肖楠腦袋上,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肖楠睜開的第一眼,四周一片漆黑。是黑天?不對!怎麼沒有星星,空氣中還伴有一股刺鼻的粉塵味。他想掙扎着坐起來,小‘腿’以下卻疼的要命,根本動彈不了。
他整理一下大腦中的記憶碎片,卻感覺腦袋瓜子疼得厲害,一股熱流順着臉頰流下。他一抹,黏糊糊帶有腥味,他流血了。伸手想‘摸’疼處,咦!身下一團軟綿綿的物體,想起來了,應該是邢姍姍,記得是他在臨倒下的那一刻,是把邢姍姍藏在身下的。
“姍姍……你……還好。”完全是在黑暗中,肖楠‘摸’索着,確是一團渾圓,彈‘性’十足,他一下子明白‘摸’到什麼地方了,急忙往上調整方向,越過脖頸,‘摸’到了那張細嫩的臉蛋。肖楠趕緊把手放到鼻息處,有熱氣呼出,還好!人還活着。
“姍姍,你說話呀!”肖楠忍着小‘腿’被碎石壓住的疼痛,盡力喊着。
沒有應答,邢姍姍應該處在昏‘迷’狀態。肖楠‘抽’身使勁掙脫壓在小‘腿’上的碎石塊,費了半天勁,紋絲不動,一點效果也沒有。
這些石塊層疊相連,壓在一起,硬如磐石。除非有大型機械設備幫助,否則白費力氣。
肖楠調整着姿勢,慢慢從邢姍姍身上下來。他伸手‘摸’着能夠得到的地方,丈量他倆所在的空間大小。還算可以,活動手腳是沒問題,不過站不起來,只能趴着。
肖楠又‘摸’黑,‘摸’到邢姍姍的肩頭,仍舊不住喊她,搖醒她。若要是現在叫不起來,就怕以後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