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何歡爸一句話沒說,也沒做解釋。畢竟,電話內容涉及個人隱‘私’,肖楠也不好打聽,只是奇怪,剛纔還侃侃而談的何歡爸,怎麼突然之間變蔫了呢?
不熟悉路的肖楠只能跟在何歡爸身後,他上哪兒肖楠就跟到哪兒。即使走錯了路,肖楠也是‘蒙’在鼓裡。
走着走着,肖楠發覺不對勁兒,不是說好了是小路,崎嶇陡峭難行,怎麼路越走越寬敞呢?
“何叔,咱們這是上哪?”
何歡爸回過頭來解釋說:“原來那條小路有一段一下雨泥濘難走,還不安全。咱們稍微繞點遠,走一段大路,然後再斜‘插’回小路,一樣的不耽誤行程。”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誰叫咱是個路盲呢!
跟着何歡爸走上一條柏油路,何歡爸提議站着歇歇氣。也就分分鐘的時間,三輛黑‘色’轎車從前方駛來,清一‘色’的奧迪A7,在他們面前停下,車上下來六個穿黑衣黑‘褲’戴黑‘色’墨鏡的男子。其中一個揚手,立馬有四個人圍住肖楠,但是沒有采取任何舉動。
領頭那人主動拉開第一輛車的後車‘門’,恭敬的對肖楠說:“肖先生,我們大老闆有請,請您上車吧。”
不用做任何猜測,何歡爸把他肖楠給出賣了。看着何歡爸接過領頭之人送給他的信封,肖楠鄙夷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鑽進轎車。即使聽到何歡爸扯脖子喊的解釋:“肖同志,我也是沒辦法,放心,這些人不是壞人……”
哼!肖楠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們父‘女’一丘之貉,都是見錢眼開。‘女’兒拿了我五百塊,老爹又靠出賣我拿了好處,一對小人!心裡剛剛建立來起對他們父‘女’的感‘激’之情,此刻早已‘蕩’然無存。
奧迪車順着盤山公路一路前行,二十幾分鍾之後,進入到麒麟山莊。
這個地方,肖楠知道,那可是權貴常來休閒娛樂之地。像他這樣身份的窮小子,根本沒有機會光顧這裡,即使來了也消費不起。
顯然,奧迪車隊是這裡的常客。‘門’口保安見到車牌號,立馬放行,還很有禮貌的敬禮致意。
進入山莊裡面,先是寬闊的停車場和四棟五層大樓。奧迪車並沒有停下,而是穿過這裡,沿着林蔭柏油路,繼續往裡走。
路邊,不時能看見掩映於樹林深處的棟棟別墅。都是清一‘色’的仿歐式建築,主體大都以白‘色’和黃‘色’調爲主。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絕對的休閒度假的決選勝地。
終於,奧迪車隊在一幢別墅前停下。身邊的黑衣哥率先下車,主動給肖楠打開車‘門’,肖楠邁出車子。
這棟別墅一共四層,看着比剛纔他見到的都要大上許多,更特別的事,它是以粉紅‘色’爲主‘色’調,配以青翠‘玉’滴的綠‘色’,顯得很是扎眼。
別墅‘門’‘洞’開,從裡面率先走出來八個黑衣男子,分左右兩排背手站開,隨後田一天跟着出來,衝肖楠做了個請的手勢:“肖先生,請跟我來。”
這傢伙聽完紅姐的話,對待肖楠又恢復到剛見面的那種客氣程度。
肖楠也不搭話,跟隨田一天走進別墅。裡面裝修豪華奢侈,比富麗堂皇大酒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一直走上二樓,穿過長長走廊,在一個‘乳’白‘色’的雙扇‘門’前駐足。田一天開‘門’,肖楠進來,只見田一天對着站在‘門’口的一個三十多歲,模樣妖媚的‘女’子說:“紅姐,人給你帶來了。”
紅姐微微點頭,田一天知趣的關好‘門’退出離開。
“您就是肖楠?”紅姐上下仔細打量着肖楠,並示意他坐在寬大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
“是你找我?好像我並不認識你?”肖楠隨便的翹起二郎‘腿’,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
“找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的老闆。”紅姐一直站着,充分表明她的身份,也只是個打醬油的,並不是真正主角。
“你的老闆?那麼就請他出來吧,我正好也見見廬山真面目。”肖楠說着,眼睛四下瞧着房間裡的佈局。
“請稍等,我這就去請。”紅姐說完,也從雙扇‘門’恭敬退出。
媽的!是誰用這麼大的排場,費這麼大的周折,請我一個身份卑微的人呢?肖楠站在窗戶前,掐腰往外面瞅着,心裡卻在犯着嘀咕。
“咯吱!”一聲,雙扇‘門’開啓,隨着一陣腳步聲,一道靚影閃進。肖楠回身一看,不禁愣住。
“允兒!不!雲琪,怎麼是你?”
沒錯!允兒就是雲琪,雲琪就是允兒。允兒是雲琪的小名,一直以來,專屬於跟她最親近的人,肖楠當然算一個。
“爲什麼不能是我?”雲琪坐在沙發上,說話語氣明顯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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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楠見狀,也沒客氣,坐在雲琪對面,手‘摸’着沙發扶手,問道:“你‘弄’了這麼大的排場,不是給我抖威風,讓我開眼界的吧?”
“跟你我用得着嗎?”雲琪仍舊不太高興:“肖楠,昨天在籤售現場,你那麼不給我面子,是什麼意思?”
“哼!”肖楠鼻子裡一哼,說:“你的新書不是叫《我和男人們不得不說的故事》。出道六年來,你到底跟多少男人糾纏不清?我之所以讓你給我那麼簽名,就是告訴你,我……肖楠纔是你唯一的愛人,你只可以跟我糾纏不清。”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全是炒作,根本沒有可信度。肖楠,我知道,我們在一起,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們的戀情不可以曝光,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大大方方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也不能登記結婚,只能做地下戀人。但我也給了你最大的zìyóu度和容忍度。你跟徐丹瑩談戀愛,我沒計較,權當是你鬧着玩的。可……可你現在越來越過分。昨天在籤售現場,我小聲跟你說,晚上去你家給你洗腳賠罪。可我等了大半夜,你沒有回來,卻跟兩個‘女’人在酒店開房。這算什麼?我又算什麼?你的情人還是你的‘性’*伴侶?”雲琪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委屈,淚‘花’在眼圈裡直打轉。強忍着,沒流下來。
“方雲琪,你跟蹤我?”肖楠也很生氣。的確,他肖楠‘花’心,吃着碗裡的瞅着鍋裡的,盯着菜籃子裡的,還惦記別人家菜園子裡的。但是,如今的他之所以這樣,還不是拜她方雲琪所賜。
“要不是那件事令我有揮之不去的‘陰’影,使我備受壓抑。我也不會藉着尋刺‘激’,盡情放縱自己,不這樣的話,我早就得了抑鬱症,變成‘精’神病人了。”肖楠舊事重提,令方雲琪閃現怒‘色’。
“跟你說過多少回,那全是炒作,全是假的。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方雲琪越說越‘激’動,站起來擺動雙臂,來回走着,俏美臉蛋反而更加‘迷’人。
“允許你懷疑我,就不許我懷疑你,做人要公平。”肖楠也是寸步不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紙裡終究包不住火。想我方雲琪現在,名利雙收,資產過十億。這個麒麟山莊,還有我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是這裡的大老闆。可爲了討得你喜歡,我特意拜名廚學習廚藝,親自給你做飯,對你言聽計從,完全是個受欺負的小媳‘婦’。每次去你家幽會,大夏天都把自己包裹成糉子,‘弄’得密不透風。這段‘日’子,更是爲了能跟你多在一起,我甚至放棄了去國外參加著名電影節當評委的機會。試想想,一個堂堂的國際知名影星,能爲你做這些,那可是許多男人幾輩子修不來的福氣,你卻還不知足,在外面勾三搭四,我……我這是何苦呢!”方雲琪一肚子憋悶的苦水,此刻如洪水般的傾瀉出來,連一直隱忍着沒有流出來的眼淚,這會子也都開閘泄洪,哭得稀里嘩啦。
人心都是‘肉’做的,肖楠最見不得‘女’人哭,何況是曾經相愛七年的‘女’友。肖楠愛過的‘女’人是不少,上過的‘女’人都能成立一個特戰排。但是他對方雲琪,仍舊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七年的時間,他們的愛早已從感情變爲親情,砸着骨頭連着筋的那種牽動神經的親情。
“雲琪,允兒!”肖楠輕輕摟住雲琪,雲琪則順勢把頭埋向他的懷裡,肩膀不住聳動,哭得更厲害了。
“砰砰!”一陣敲‘門’聲,紅姐推‘門’進來,雖然見到肖楠背對着她眼望窗外,但是從雲琪略微通紅的眼圈還是看到點什麼。微微一怔,不過很快趨於正常神‘色’,小心翼翼的問:“您要的那套晚禮服,吳媽已經從家裡給您送來,您看……”
“哦。”雲琪點點頭,順手擦拭着還有些許淚痕的眼角,吩咐紅姐:“讓吳媽進來吧。”
吳媽?肖楠想起跟吳媽有過相見之緣,這時候最好躲開她,可這間房間大得出奇,就是隻有一間,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雙扇‘門’。肖楠正在躊躇怎麼出去,卻不料吳媽已經敲‘門’進來。情急之中,見到有一屏風,便閃身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