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虛作假和掩蓋事實都不可取,不如採取分散注意力的辦法。明天讓衛生院全體醫護人員出動,給綜合學校的學生和老師們免費做一次義診,再加上敬老院的老人們。試想想,王書記來,肯定會知道這麼大的動靜,義診本身就是利於民生的好事情,王書記自然高興。並且,大部分醫護人員都不在衛生院,王書記也不可能打斷義診活動,而把大家召集回來,迎接檢查是。”
聽完肖楠這段話,何平秋跟何傳傑都紛紛點頭贊同。
何平秋滿意的說:“這麼做好哇,既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又給孩子和老人做了一件好事,我支持。”
“行!兩全其美,一箭雙鵰。肖副鎮長,你挺有頭腦的。我就這劃一筆款子到衛生院的賬戶,作爲這次義診的費用,由咱們鎮zhèng?fǔ買單。”何傳傑向肖楠挑起大拇哥。
“謝謝書記鎮長的誇獎。不過,我認爲醫療設備出現問題的這件事情,咱們是否得跟何董事長溝通一下,讓他們徹查。”肖楠提醒,別再得意忘形,把這事給忘了。不查處蛀蟲,也對不起良心。
“溝通這事就交由何鎮長代勞。”何平秋安排完,恨是解脫般的坐在椅子上,頭靠椅背,不知用手捶打着腦門,閉目養神起來。
整個一上午,鎮zhèng?fǔ各個部門全都行動起來,爲迎接市委王明高書記明天檢查提前做着準備。
肖楠也沒閒着,召集手下幾個部門的負責人,研究和部署鎮領導的會議jīng神。
綜合學校的張校長,聽說明天衛生院要給全校師生免費義診,高興得特意跑到肖楠這裡致謝。
“算不上什麼,我們黨的領導幹部就是爲人民羣衆謀福利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肖楠邀請張校長一同坐在沙發上,還遞上了一支特供煙。
張校長接過香菸,看到煙盒上的“特製”二字,沒捨得抽,拿在手裡一陣擺弄,欣喜寫在滿臉。“肖鎮長,您不知道,別說學生,就是我們這些教師,很多人都沒做過體檢。一來是費用高,二來也是懼怕,一旦檢查結果出來,真要是有個病啥的,心裡堵得慌,擔心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用的,打亂了原來隨意的生活。雖然,現在的人都注意養生,可我們這裡還沒解決溫飽,哪有閒情逸致考慮養生呢!”
肖楠深吸一口煙,不解的問:“按你的意思,這個義診,豈不會有許多老師不參加嗎?”
“呵呵,恰恰相反。”張校長詭秘一笑,說:“要是自掏腰包,哪怕是一分錢,有可能會有人不參與,但這次是免費義診,不花錢的,不去才傻呢!這就是人的自私xìng,白佔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張校長不愧是施教者,看問題一針見血,肖楠服了。隨後不經意的問道:“何小花那個孩子怎樣了,心態調整好了沒有?”
“這……”張校長一陣猶豫,還是講道:“我也正想跟您彙報這事呢!說起來氣人,何傳功今天已經回學校了,而小花卻沒有來上學。”
“怎麼回事?”肖楠往前探着身子,皺起眉頭。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何傳功回學校是來辭職的,反正他也是民辦教師,沒有正式在編,走個程序就行。而至於小花爲何沒來上學,一直聯繫不到她的家長,我也不清楚。”
“我說的不是這事,何傳功涉嫌猥褻少女,已經犯罪,怎麼還給放出來呢。”肖楠氣急了,難道他一個鎮zhèng?fǔ的副鎮長,派出所還不買賬麼!
張校長也是滿臉的無奈,說:“派出所那頭是啥原因放了何傳功,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何董事長出面解決的?”
“啪!”肖楠氣得一拍桌子,“嚯”的站起身,怒吼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何傳冬自己也不例外,不行!我去派出所看看,他們爲什麼放了何傳功。”說完,氣哼哼的走出鎮zhèng?fǔ,直奔派出所而來。
張校長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說出來的話,愣是給憋回去了。
肖楠來到派出所。一進門,看見幹jǐng們都在忙碌着擦窗戶擦桌子的,也是幹得熱火朝天。派出所所長姓劉,也身兼着副鎮長的職務,可人家是鎮委委員,年齡也比肖楠大上一些,說話自然不用太顧及。
“喲!什麼風把肖副鎮長給吹來的?莫不是來指導我們派出所工作的?”正在指揮手下民jǐng幹活的劉所長,停下手頭活計,跟肖楠半開着玩笑。
“劉鎮長說笑了,我哪好意思指導您的工作,還是等着您指導我呢!”兩人哈哈笑着,扯起了閒篇。
隨後,肖楠提出要見一見陳剛,說是老熟人,見面敘敘舊。
劉所長叫人找來陳剛,然後知趣的跟肖楠打個招呼,繼續忙他的了。
陳剛邀請肖楠走到裡間他的辦公室,關上門,二人坐定後,陳剛開門見山,直接開問:“肖鎮長來找我是不是爲了何傳功的事情?”
“嗯。”肖楠點頭答應。
“其實,我們也不想放了何傳功,可是那個叫何小花的家長主動來派出所,要求撤案,還說明純屬誤會。何小花本人也是否定了先前的指控,只是說何傳功要體罰她,至於脫褲子猥褻這一塊兒,完全的不存在。這樣一來,何傳功也就是粗暴教學,跟犯罪完全不搭邊的。”陳剛大倒苦水,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也和肖楠一樣,生氣加失落。
“有沒有被迫、威脅的層面?”肖楠考慮到何傳功的背景,以及何小花家的窘迫,很容易用金錢打動何小花那個繼父的貪婪之心,而她的母親又不當家,好看的小說:。一切的一切,明眼人都會想得到,在金錢面前臣服的可能xìng。
“肖鎮長,實話實說,我也看得出,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眼神舉止有詭異,可是沒辦法,他的父母是那樣的堅決,特別是她父親,看那態度,不把何傳功放出來,他要大鬧一場似的,我們也是無能爲力。”
“他是何小花的繼父,不是自己的骨血,哪裡來的呵護哇!”肖楠完全搞明白了,可他也沒辦法,不過至少有一點,經這麼一弄,何傳功肯定會有所收斂,也算幫助了這個可憐的孩子了。
離開時,肖楠禁不住問了一句:“陳剛,我記得好像是在北郊分局來的,怎麼調到這裡來?”肖楠沒好意思說,北郊分局各方面條件畢竟比這裡強了百倍,不會是陳剛犯了錯誤,被髮配來的?
誰知,提到這事,陳剛的臉竟然有些紅了。一個大男人臉紅,肯定跟女人有關,這是肖楠的理解。
“我……我調到這裡來,其實……其實是爲了一個人。這人你也認識,就是盧小薇,盧jǐng官。”陳剛喏弱着說,頭低得都快貼在胸前了。
“盧……盧小薇jǐng、jǐng官會來這裡?”肖楠一陣結巴,那個女魔頭,女漢子,美女jǐng官會調來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太出人意外了!
“是的,估計這兩天就來報道。我也是聽內部的同事透露。”
“她在刑jǐng隊待得好好的,跑這裡折騰什麼?”肖楠大惑不解。
“嗨,她在咱們市局非常隨便,想去哪個部門就可以去。而且,我跟她是jǐng校同學,對她十分了解,她沒長xìng,在一個地方,最多超不過兩個月,她就膩了。”
“看來,你很瞭解她,是不是對她有那個意思?”肖楠賊笑,一眼看穿了陳剛的心思。關心一個女孩子,爲了她可以犧牲大好的工作環境,不是喜歡是什麼?自是不言而喻。和陳剛比起來,他肖楠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讓肖鎮長見笑了。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陳剛一聲長嘆,似是很失落。
“沒關係,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什麼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你還需要努力啊!”肖楠輕捶了一下陳剛的胸口,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道:“你跟盧小薇是同學,應該知道她家的背景?我看她在公安局如履平地,連毛市長都給她面子,好像她的父親,位高權重。”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方面,她隱藏的很好,只有上面領導才知道,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從陳剛的眼神裡,肖楠看不到撒謊的慌亂,他是真的不知道,不清楚。
告別陳剛,離開派出所,還沒回到鎮zhèng?fǔ,就見一輛白sè的大衆途觀suv“唰”的停在肖楠面前。
車窗降下,駕駛位的邢姍姍衝肖楠招手示意,急切的招呼他立馬上車。
肖楠坐上,繫上安全帶,調侃道:“好像咱們鎮zhèng?fǔ還沒有這種車的配置。連何書記的座駕也只是一輛快報廢的桑塔納2000,邢書記這車可是要超標的。”
“這車是我自己的,跟鎮裡沒關係。”邢姍姍踩着油門,一打方向盤,直接穿過鎮中心,往南疾駛。
“咱們這是要哪裡呀?”肖楠不解的問。
“去下何家村。”邢姍姍淡定回答。
“不是說好的,吃完中飯,下午去嗎?”
邢姍姍一臉急切的盯着車前方,只說了一句,肖楠的心立刻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