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向後一靠椅背,深深嘆息一聲,當他的推測被證實,他既興奮,同時也有無奈,
他以前接觸文史資料,古籍金石,去鄉野採風記錄,從未接觸過鮮活的“黑巫術”,他知道的這些東西在他心中已經成了文化符號,帶着神秘感還有一點神聖感,
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經歷,特別是牛得草剛纔的講述,才鮮活地接觸到“巫風仙事”中黑暗的東西,這不由得從小背誦“人之初,性本善”的他心中唏噓嗟嘆,
第一次和吳明接觸的鳳翔宇朝吳明豎大拇指,說道,“吳老師真厲害,要是早年我們紀委有你這樣的專家,我們早就把這些事情查清楚了。?.”
如果是別的幹部,一般來說,鳳副書記這樣說了,就會順杆爬,說着謙虛的話,還順便飄一句“以後能爲鳳書記跑腿一定盡力。”這類的話,關係就開始搭上線了,
可是,出乎在座的所有人預料,吳明連連擺手,“鳳書記莫這樣說,那時候就是我想幫忙,還要有人關照我呀,現在一下子這多人飄揚我,我受之惶恐。”,說完他一抱拳,表示謝過,然後眼睛望着會議桌中間的一盆植物發呆,
鳳翔宇有點尷尬,東方明馬上接話,“請牛隊長繼續分析案情。”
牛得草聽見了吳明的話心裡在笑,臉上卻不能顯露,他繼續說,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楊春花是被人暗算了,很可能致幻劑就是導致她患急性癔症的關鍵因素,就是她心理上‘壓斷駱駝背的最後一根稻草’。”
鳳翔宇插話,“我們雙規點有嚴格的管理制度,窗戶都用鐵條封住了,門口有人值守,致幻劑是怎麼弄到楊春花身上去的。”,
他顯出着急扭頭看着東方明,“難道有內鬼。”,
牛得草道,“鳳書記先別急,先聽我們的分析。”
“警犬不僅在室內嗅到了異味,還在門縫下,走廊裡,一直到衛生間都嗅到了這個異味,最後警犬一個勁站立往窗臺上趴,不停叫着,我們都明白了,壞人是從窗戶進來的,於是我們仔細查看那幾根鐵條,發現有二根早就鬆動了,從木框洞眼一掰就掰下來了。”
“由此我們斷言,是深夜外人從這裡入室放的迷煙,這種迷煙味道明顯可聞狀態不可持續很久,但是吸附性很好,白天幾乎聞不到,或者被楊春花攜帶的法國香水之類的氣味掩蓋了。”
“由此我們還有一個疑點,這個外人是怎麼知道這個衛生間剛好有兩根鐵條鬆動了。”
鳳翔宇道,“我看還是有內鬼。”,
牛得草點頭,“這種可能性很大!要麼就是巧合,這個人踩點後發覺了突破口在衛生間。”
吳明不吭聲聽着這些話,心中不僅嗟嘆,還有憤恨產生,他耳邊響起楊春花的那些神叨叨的囈語,眼前浮現出她憔悴的容顏,心中感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就毀在這些東西手裡,這些東西惑亂人心,還會害多少人,
他內心深處有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我要協助警方把這些壞蛋抓出來,再也不能讓他們爲害一方。”,
這時東方明的洪亮聲音傳來,“開完會我馬上開展紀委內部自查,如果有內鬼,老子一定要查出來。”,說完一拍桌子,
鳳副書記驚訝地看着他,知道東方明平時難得這種表情,只在查案時對付頑劣分子時纔有,看來他動了真怒,
“好。”,諸局長一拍掌,接着示意牛得草繼續講,
“這樣看來,趙金華墜樓另有隱情,一個還算春風得意的幹部,不會無緣無故去墜樓。”,
“我們在趙金華單位和社區開展外圍調查的幹警彙報,趙金華去世前一個月的確行蹤有點神秘,一是經常中午剛過就要司機載自己出單位,一般是行駛到金牛廣場就下車,叫司機離開,還有他曾經向小區居民和緊挨着福林苑的福林社區裡的幹部,推薦很靈的仙符消弭生活中的困厄,引來衆人側目議論。”
牛得草一指小馬,“你說說趙金華前妻石倩家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