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爭說這席話時顯得很輕鬆,李一明也算是人精,但瓜子靈,在原則問題上還能把持得住,本職業務工作相當熟悉,而且更難得的是在廳裡和市裡都能左右逢源,人源相當得好。這也是時無爭看好他的原因,相信把擔子壓在他身上後,是不會讓人失望的。
聽了時無爭的話,李一明回答:“時市長請放心,你交待的事,我一定給你辦好。既然提到了財政*局的事,而且政府也決心過緊日子,我也建議兩句。政府的開支這是個無底洞。真是要管理起來,確實不是一般的難。當然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預算外資金必須要加強管理,各單位的一些小金庫必須進行清理,務必徹查落實,該入庫的,必須入庫。對任何單位和個人絕對不能姑息養奸。特別是財政*局這一關必須把握好。所謂的開源節流,主要的動作還得在財政這一塊上。”當然李一明是聰明人,他清楚有的事在領導面前只需指出來就成了,用不着過多地去贅述的。說多了領導會以爲你在低估他的能力,到頭來吃虧的就是自己了。他採取的方法是適可而止。說到這裡立即打住,然後改口道:“時市長,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再說這一塊也不關我的事,主意還得你來拿。”
時無爭點頭道:“老李,你這意見很好。我會好好考慮的。小賈說陳局長已等在了外面。你還有事嗎?如是沒有了的話,那就先到這裡吧。以後有的是時候,咱們再慢慢談。要不哪天我請你喝酒。”
李一明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趕緊站起來道:“時市長,怎麼能讓你來請呢?我看這樣吧,既然時市長有這個雅興,等時市長忙過了這一陣,我請市長。”
時無爭笑笑,“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接下來時無爭又接待了幾下局長和主任,一個上午就在這樣的談話中結束了。
然後下午要去出席一個剪彩儀式,是司馬林拉着他去的,司馬林說:“這個環保公司看起來很低調,實際上後臺可不得了。能夠通天的。咱倆都得出席。”時無爭自然就得去了。然後在主人的盛情相勸下喝了不少的酒。
也許是酒喝多的原因吧,這一夜時無爭又住在了林佳佳的那個房子裡去。然後就對林佳佳和任靜觀說:“明天要宴請水利廳廳長,我今天得睡早一點,你們別打攪我。聽說這傢伙是酒精考驗出來的。不睡好覺,怕明天應付不了。”
林佳佳一聽就叫起來:“你說得是那個司徒廳長呀。”
時無爭:“除了他,還能有誰?聽你這口氣,好象是認識他似的?”
任靜觀接過話說道:“林姐豈止是認識這個廳長呀,而且關係挺不錯的。當然,我也與他不錯。就是林姐也是靠我的介紹才認識的。”
時無爭聽了立即來了興趣,“既然這樣,明天你倆一起陪着我去。咱們就用不着那麼隆重了,就說成是私人宴會,這樣彼此之間反倒是沒那麼多的拘束。對了,你們倆誰來給他打電話,就以你們的私人名義來請他。”
當林佳佳和任靜觀答應下來後,這事也就算是談妥了。第二天宴會就以私人聚會的名義進行的。出席的人員也就大爲減少,由起先預計的兩桌變成了一桌。司徒廳長的酒仙之名並非虛叫的。喝起酒來,那簡直就是在玩命。再加之林佳佳與任靜觀的頻頻煽風點火,他更是控止不住。本來說好林佳佳與任靜觀只需助助興而已的,但是接受了時無爭交待的任務後的她們哪裡還顧得那麼多。頻頻地勸其酒。而對待時無爭則完全是另外一種態度。兩人心裡都有些擔心,怕時無爭承受不了。因爲時無爭今天氣勢驚人,連番挑戰目標直指第一次見面的司徒廳長,而貝司徒廳長也不時把其秘書拉入戰團,這讓二人不得不爲他捏了一把汗。最後兩人索性直接進行攪局。才讓吃酒之人沒那麼強勢了。
時無爭一聽說廳長是大河人,趕緊向其套近乎道:“司徒廳長,在此之前我還不知你是大河人呢,那可是個人傑地靈,出人才的寶地,今天見到了你,看來此言不虛啊。我也在大河干過父母官,也算得上是半個大河人。從這點來說,我與司徒廳長也算是半個老鄉了。”時無爭適時地一拉近套,氣氛立即也就容和許多。這頓酒也就吃得不冤了,司徒廳長看樣子是個爽快人,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然後在時無爭提出適當的要求後,自然也就辦成了。
司徒廳長朗聲笑道:“原來在那裡留下好口碑的就是你呀。前些日子我回了老家一趟,吳中縣委書記提起你可是讚不絕口啊,鬧了半天那個好父母官就是你呀,既然話已說開來,我也就不瞞你,我老家還有一些親戚,如果只是聽吳書記的一面之詞,我是不會怎麼相信的。不過這些同樣的話在我親戚那裡都得到了證實,我就不得不信了。雖然今天我倆是頭一次見面,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向其舉起手中的酒杯,“來把這杯酒喝下,咱們就是朋友了。”
酒幹下後,時無爭把話題一轉提到了重新修建下關防洪堤的事。他的長篇大論剛一敘述完,司徒廳長就連連點頭道:“好呀,這是件有利於老百姓的大好事呀。我支持你們。”猛然醒悟什麼似的衝着作陪的李一明說道:“老李我總算是知道你們這頓飯的意思了。是要伸手向我要錢呀。”
李一明趕緊笑道:“既然老闆這麼明白,也就少了我許多麻煩,我想老闆不會讓我失望吧。再說這本身就是省城的防洪堤,也算是省裡的一項面子工程吧。”他說到這裡把話打住,讓司徒廳長自己去考慮。
司徒廳長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是哈哈笑道:“好好好,我中了你們的圈套。好,我給。這樣吧,老李你遞一份報告來。儘量佯細一些,這個你是懂得的,越是佯細得到的資金纔會越多。”
李一明聽了,飯也不吃了,趕緊離開座位告辭:“有老闆這句話,我就徹底地放心了。我這就安排相關人員準備材料去,儘可能爭取在一個月之內把材料送到老闆你的手裡。”說罷離去。
時無爭和司徒廳長也不挽留他,畢竟準備材料是項系統工程,確實是需要些時日的。而且宴席也接近尾聲。沒了他。兩個美女會更加放得開。這樣時無爭與廳長的關係也就會拉得更近一些。然後又喝了十多分鐘的酒,僅僅茅臺就喝了五瓶,司徒廳長也覺得差不多了,首先提議,“那個時市長,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不是有句話說得好麼,細水長流。既然已是朋友了,咱們今天就悠着點。以後有的是喝的機會。我看今天就到此吧?”
“好一個細水長流,”時無爭點頭道:“既然司徒廳長這麼說了,我自然也就無話可說。我有一個建議,既然咱們已成朋友了,就用不着再用官場上的客套話相稱。就以兄弟相稱吧?司徒廳長長我不少歲。自然爲長,從此以後,我就叫你大哥了。你叫小時或者小弟都可以。”
司徒廳長可不敢拿大,省城市長是副省級。雖然現在是常務副市長,暫時是與自己平級。但是時無爭頭上的那個副字時刻都有可能除副轉正。那樣的話就高自己一級了。而自己卻叫他小弟,豈不是亂套了?司徒廳長趕緊回答道:“這樣叫豈不亂套了嗎?”
時無爭自然是知道他後面的話要說什麼了,打斷他道:“沒啥亂套的。只要你大哥瞧得起我這個兄弟,就這麼說定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司徒廳長也就不再推讓,心安理得地做了大哥。就在二人說得熱鬧的時候,林佳佳與任靜觀也沒有閒着。她倆一同去櫃檯結帳去了。畢竟是以她倆的名義請的客嘛。由於這是頭次宴請司徒廳長,時無爭不敢貌然請他去吃黃金大餐,怕弄巧成拙。所以是把他請到五星級的酒店吃的。林佳佳知道這個陽光大酒店也是時無爭常來之處,她也曾經和時無爭單獨來過好幾次,清楚時無爭從來都是刷卡消費,那張卡的密碼林佳佳也是知道,所以時無爭也就把卡交給她去結帳。大出意外的是林佳佳把卡交給收銀員之後,兩次輸入密碼都是錯誤,這讓林佳佳不僅有些不解,而且有些尷尬。
從而引來服務員的懷疑,她把疑惑的目光投了過來“請問美女,這是您的卡麼?”同時爲自己的問話辯解道:“對不起,不是我要這麼不客氣,關鍵是連續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很是遺憾,我們得從保護持卡人的角度問明你的身份。這個你應該是理解的。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