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爭心裡又是一熱,向其解釋說:“我不是在我父母家裡,是在雲母廠我自己的家裡,也許你還不知道我在雲母廠還有一個自己的家吧,是我在雲母廠時廠裡分配給我的。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過來玩一玩的。這裡的空氣比城裡好多了。”
蘇蘇說:“我主要是想問一問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這不心急着的嗎?辦砸了,誰都不好過。既然你這麼說,好呀,我這就打的過來,不過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裡的呀。”
“你只管過來就是了,我這就到雲母廠大門口等你。電話裡也不怎麼說得清楚,見了面,我們再細談。應該不會有多少的問題,當然在最終沒定下來之前,變數很多,誰也不敢保證。對了,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有的事情我們還得研究一下。當然你要是不方便過來的話,那你就等着,我回來。”時無爭之所以這麼說,關鍵是該作的工作也已經做到家了。心中已有八九分的把握。索性就放開心思,想安安心心地放鬆一下。只是又不好向蘇蘇明說。只能以工作爲幌子來接近她。
蘇蘇想了想,“還是我過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家如何?再說在賓館裡談也不怎麼清靜。在家裡談,應該是自由得多。好了,你等着,我這就過來。”
蘇蘇打的過去時,已快午夜時分了,時無爭把她帶進家裡的第一件事不是給她倒水,而是讓她去洗澡,“洗澡水我已經燒好了,趕緊洗洗吧,這麼熱的天,洗了睡覺也舒服。”這是一席極容易讓人產生歧意的話語,看得出他說這些話是費了一定的心思的。就看蘇蘇的反應了。
蘇蘇聽着此話,其心早已跳過不停,其臉也早已紅得象個熟透的大柿子,作出扭捏狀,“咦,無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讓人聽起來怪不是滋味的。總有總有那麼個,那麼個嫌疑是吧?哪有人家一來就聽人家洗澡的,更何況人家還是姑娘呢。你難道說話就不考慮這些嗎?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啥意思?”
時無爭的心跳也有些加快,這小妮子這是在傳達什麼信息呢?是真的傻蛋還是有意裝傻呢?時無爭當然希望的是後者。而且憑他的經驗已經判定是後者了。不過如今的時無爭畢竟不是以往的時無爭了,在沒有得到確切的信息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他並不急於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掏出煙來給她散上一支,“來,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抽上一支解解乏。”把煙點燃吸了一口彈着上面的菸灰,裝起糊塗來,“我真的沒弄明白,我讓你洗澡,很正常嘛,作爲同志間的互相關心,怎麼就讓你給說出那麼一長串話來了呢?而且還問我是啥意思?我纔是真的被你給弄糊塗了。”伸出手把她往衛生間裡推,“好了,我看咱們用不着繼續這無聊的話語,趕緊進去洗吧,洗了我也得洗呀,這樣的天氣,我不洗澡的話是真的睡不覺的。”
由於時無爭的話滴水不漏,蘇蘇猶豫了一下,覺得再說下去也沒多大意思,索性照他的意思把澡洗了再問也不遲,於是回頭衝他一笑,“好吧,好吧,我先去洗。”停頓一下,“我洗了你洗。”臉再次紅起來,“你應該知道,女孩子洗澡是很耗水的,我洗了以後,恐怕就沒什麼熱水了。”
又是一個隱隱的信息,時無爭心裡咯噔一下,微笑起來,“我無所謂,只有你滿足了,我也就滿意了,我是冷水也可以沖涼的。”再推她一把,“好了,別擔擱了,進去吧。”
蘇蘇進去洗起來才發現裡面只有一張毛巾,而且是用過的。既然是豬腦子也知道是時無爭用過的毛巾了,蘇蘇的臉再次燙起來,她拿起毛巾嗅了嗅,看得出時無爭是個有心人,上面似乎澆了淡淡的幽香。蘇蘇情不自禁地拿起來在自己身上擦了一擦。不過一想到是個大男人用過的,此時往自己身上擦,要是不作出點姿態來,恐怕會被時無爭佔了便宜又買乖的。這麼一想,蘇蘇就有些不自在了,把手中的毛巾重新放回到原處衝外面叫起來:“喂,我說無爭,你不會窮得連多餘的毛巾也沒有一張吧,既然叫我來洗澡,你應該給我準備一張毛巾的呀。現在讓我怎麼洗呀。”
時無爭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正在看電視的他聽到叫聲,趕緊衝到衛生間的門旁邊衝裡面回話道:“蘇蘇,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你看看,我一個大男人,心哪裡會有你們女孩子那麼細呀,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這些,你看這樣好不好,我這就去外面看看,能不能給你買上一張。”
蘇蘇打斷他,“你去外面買一張,這個時候了,你上哪裡去買呀?別去瞎折騰了,不如在屋子裡找一找,也許能找到一張的。”
其實不用找,時無爭也會從衣櫃裡拿出新毛巾來的,他在雲母廠上班時,每個月都有一張勞保毛巾要發的。但是他是存心要與她共用一張毛巾了,所以他立即就回絕了她的要求,“蘇蘇,實在對不起,你想想,我一個大男人住着,又沒有接待過女孩子,拿那麼多張毛巾來幹什麼?一共就兩張,一張擦腳的,一張既洗澡又洗臉。真的沒有多餘的了,我也不可能拿擦腳的給你洗澡吧?而且這個時候也確實正如你所說,真的是買不着的。要不這樣,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好用的話,你就別用了,反正這麼熱的天,不用擦,也會很快就會幹的。”時無爭邊說此話邊狡黠地笑。
蘇蘇再也聽不下去了,伸出手掌拍打着門,“無爭,你是白癡呀,哪有洗澡不擦身子的道理,起碼我們女孩子是不會這麼做的。好了,你啥也不用說了,我只能是委曲自己了,與你共用一次毛巾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你別佔了便宜又賣乖,拿出去亂講喲。你們男人的這個臭德性我是知道的。不然我饒不了你。你可給我聽好了,也記好了。”
時無爭笑起來,“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用不着對我這麼兇的,你把我時無爭看成什麼人了,這個用得着你吩咐嗎?咱好歹是助理市長,不是街上的混混。我用得着這麼去囂張嗎?那樣豈不是找死呀。好了,不給你說了,你安心洗吧,我看電視去了。當然你最好是快了,我很瞌睡的。我想你也應該是吧?”
蘇蘇故作很無奈的聲音,“也只能是這樣了,就算是便宜了你吧。只是一想到與你共用,心裡就象是吞了一隻蒼蠅似的難受。”
“你也太誇張了吧,咱又不是病人,咱健康着呢,讓你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傷咱的自尊心呢。”握緊拳頭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幾下,“我可提醒你,不許再這麼胡說了,再胡說,我可真的要對你不客氣了。”
“本來就是嘛,想想用你們臭男人用過的來擦自己玉潔冰心的身子,真的好想吐呀。”
“你還說。”時無爭這次是握緊拳頭真的用勁狠狠地砸門了,“我真的不客氣了。”話音剛落下上,衛生間的門隨之咚的一聲被砸開了。這太出時無爭的意外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沒從裡面把門給插死。隨着門的開啓,她的春色也就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他的眼裡。而且由於有着一層茫茫的霧氣籠罩着,她那亭亭玉立的身姿顯得越發地嬌豔欲滴。讓他的神智隨之有片刻的蒼白,瞪大着雙眼盯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趕緊伸出手去關門,“對,對,對不起,我,我不,不知道你沒把門插死。”也許是有意爲之,也許是慌亂之中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之他拉了半天的門也沒能把門給關上。不過隨後的話又能說流暢了,“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你不會怪我吧?”
蘇蘇好象也是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也顧不得說什麼了,趕緊伸出手去關門。要是她不伸手去關門的話,也許時無爭就把門給關上了。她這一動手,反倒是幫了倒忙。兩人的力向完全反了,結果弄得兩人各握着一方門方僵持着。蘇蘇身體上的一切也就更隱私可言了。蘇蘇憤憤然地罵上一句:“色狼。”隨即把手放開。罵後似乎覺得責任不全在時無爭身上吧?紅着臉尷尬地補充道:“反正看也看了,再怎麼罵你還有什麼意思呢?你要是想看的話就看個夠吧。”
這話正好出在時無爭快要把門關上的時刻。時無爭聽了此話,自然也就停止了關門,但是他在沒弄清她這話的意思之前,他不想作進一步的行動,他只是讓門繼續留着一線縫,“你說什麼呢?我沒有聽清楚。你能不能再說一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