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萊認出小妹,再到一佳有意替小妹和容家牽線,以及一佳說出容家思念小妹,容一水和崔盈若相繼病倒的消息,凡此各種,可見容家對小妹深以爲念,想讓小妹回到身邊。
但在老容頭京城之行尚未結束之時,容家突然放風說是沒有一個走失的女兒,如果說容家的意外之舉和老容頭的京城之行沒有關係的話,誰也不會相信。
問題是,爲什麼容家又突然不想認回小妹了?中間又發生了什麼變故?難道說,和老容頭進京路過容家家門而不入有關,又或者是老容頭髮話了?
容小妹如何從容家遺落到孔縣,又如何十幾年不被容一水所知,老容頭十幾年在孔縣爲何一直暗中守護小妹,恐怕事關容家一個天大的秘密,關允一時心潮翻騰,想來想去不得要領,索姓搖頭不再胡思亂想了。
“先不管容家的事情了,隨便了,反正小妹是我的小妹。”關允淡定地說道。
齊昂洋是第一次見小妹,上下打量小妹幾眼,嘖嘖稱奇:“我說關弟,你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有味道有魅力,就是小妹,纔多大年紀就國色天香了……”說話間,想起了什麼,眨了眨眼睛,哈哈一笑,“其實你不如再等上幾年,直接娶了小妹豈不是更好?”
小妹一下紅了臉,躲到了關允身後,小聲說了一句:“哥,他是誰,怎麼亂講話。”
關允倒是大方地一笑:“昂洋,你別嚇着小妹了,小妹還沒見過如你一樣的壞人。”
“我可真不是壞人,我是大大的好人。”齊昂洋又偷眼看了一眼躲在關允身後的小妹,哈哈一笑,“要不是你有了金一佳,要不是我有了李夢涵,說實話關弟,小妹交給我們兩人之外的任何一人,你都不會放心。”
齊昂洋這句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小妹以後總要嫁人,她的終身幸福比關允自己的終身大事都重要,小妹未來的依靠,肯定要經過關允的精挑細選。
關允點頭一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他衝李夢涵和蘇墨虞分別點頭問好,然後目光落到兩輛汽車上面,“三個人,兩輛車,夠奢侈,正好,我沒車坐,走,先去吃飯。”
李夢涵衝關允頑皮地一笑:“關允,一會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肯定高興。”
關允笑道:“有秘密是好事,如果有禮物就更好了。”
“好你個大頭鬼,還想要禮物,我要有禮物早就送齊昂洋了。”李夢涵一吐舌頭,開了句玩笑,然後打開了奔馳車門,“請關秘書上車。”
關允沒上車,卻來到了後面的寶馬車前,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伸手招呼小妹:“小妹上車。”
小妹蹦蹦跳跳上了車,關允才又回身對蘇墨虞一笑:“墨虞,上車,我來當司機。”
蘇墨虞剛纔初見關允時,臉頰微微發熱,莫名心跳加快,想起了在金家的旖旎一夜,她渾身上下都被關允看了一遍,當時一心只想獻身,不覺羞澀,現在卻抑制不住羞愧難當。
被關允一聲叫醒,她拉開後門坐到了車裡,淺淺地一笑:“有勞關弟了。”目光又掃了坐在副駕駛的小妹一眼,見小妹國色天香,小小年紀已經盡顯高貴氣質,不由暗生羨慕。
回想以前的人生種種,蘇墨虞忽然感覺以前好傻,以爲人生只有轟轟烈烈的愛情纔是全部,現在知道了,人生除了愛情之外,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去做,比如將事業做大做強,比如跟隨關允一起奮戰天下,凡此種種,都是人生之中最富貴的財富。
關允發動了汽車,熟練地駛離了市委大門,蘇墨虞望着關允寬厚的肩膀,不由一時癡了。還從未有一個男人爲她開過車,雖然現在的關允不算爲她開車,他旁邊還坐着小妹,但也至少有一半算是在爲她開車,而專注開車的男人,是男人最有魅力的一刻,專注的眼神,熟練的姿勢,準確無誤地入位和轉向,一輛好車,只有在一個好男人手中,纔會相得益彰。
關允沒有留意車後的蘇墨虞心思浮沉,他一邊開車,一邊笑着和小妹說話,還不忘問蘇墨虞幾句。從後視鏡向後望去,齊昂洋的奔馳緊緊跟在後面。
應該說,齊昂洋和蘇墨虞的到來,來得正是時機,恰逢冷子天插手黃梁局勢,以億元的大額投資來爲呼延傲博搖旗吶喊之際,齊昂洋和蘇墨虞的聯訣來訪,再加上之前早有談得八九不離十的投資意向,隨着蔣雪松和呼延傲博的矛盾公開之後進入角力階段,那麼現在就是該落實齊昂洋和蘇墨虞投資事宜的最佳時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正面戰場有蔣雪松和呼延傲博直的接交手,背後戰場就由他牽頭,由齊昂洋和蘇墨虞輔助,利用資本力量和冷子天打一場經濟上的硬仗。
“關弟,我這一次來,打算在黃梁長住一段時間。”蘇墨虞穩定了心神之後,說出了她的來意,“我和齊昂洋雖然一起來,但我是爲你而來,我的投資也聽你的安排,和他沒關係。”
男人和女人之間,有愛時,親密無間,無愛時,愛斷情絕,蘇墨虞對齊昂洋不再糾纏是好事,關允笑了一笑:“從感情上講沒關係是對的,但從合作和同盟上講,還是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男人是不是感情和合作可以分得清清楚楚?”蘇墨虞嘆息一聲,“女人和男人不一樣,沒有了感情,就成了路人。”
“感情是感情,合作是合作,同樣,感情不能代替政治,同情也不是愛情。”關允搖搖頭,“你要當昂洋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合作伙伴,雖然他給不了你感情,但你和他在商業上合作,肯定比和別人合作更放心,我相信,昂洋對你的感情付出沒有給予應有的回報,但他肯定不會虧待你在商業上的投入。”
“好吧,我信你一回,就當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商業上的夥伴。”蘇墨虞咬了咬嘴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不過一閃而過,瞬間又變得意志堅定了,“謝謝你關允,你說得對,看一個人不能片面,要全面,齊昂洋也許不是我一生的愛人,但有可能是我一生的合作伙伴。”
這就對了,關允默然一笑,女人在理智和大局觀上,天生不如男人,容易感情用事,也容易鑽牛角尖,他還擔心蘇墨虞無法邁過心理關卡,如果蘇墨虞對齊昂洋始終心存芥蒂,就很難親密合作。而冷家勢力龐大,財大氣粗,以齊昂洋或蘇墨虞的一人之力,也許還應對不了冷子天的攻勢,主要也是不知道冷子天到底準備在黃梁要下多大的籌碼。
而且關允還懷疑冷子天前來黃梁不會一人前來,說不定還有幫手,所以,必須讓齊昂洋和蘇墨虞聯手。
說服了蘇墨虞,關允的勝算又多了幾成,心情大好,再加上有小妹相伴,不由車速就快了許多,不多時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八方樓。
關允已經提前讓劉寶家和楚朝暉訂好了房間,他趕到的時候,二人連同雷鑌力一起,已經等候多時了。關允爲楚朝暉引見了齊昂洋、李夢涵和蘇墨虞。
齊昂洋和蘇墨虞是聰明人,見關允鄭重其事地引見楚朝暉,就知道楚朝暉必定是關允班底中的關鍵人物,也就沒有慢怠楚朝暉。只有李夢涵依然一副不問世事的隨姓,只和楚朝暉隨意一打招呼,就跑到了一邊。
“昂洋,我打算請白沙也過來參加飯局,你有沒有意見?”想起今天開會之後和白沙的一次接觸,現在正好人在八方樓,擇曰不如撞曰,關允就想索姓一起坐坐,也算回敬了白沙的幾次邀請。
齊昂洋擺手說道:“到了黃梁,我無條件服從你的安排。”話一說完他纔想起白沙是誰,“白沙,居小易的第一任男人?”
關允啞然失笑:“別亂說,白沙畢竟是市紀委書記。”
“紀委書記怎麼了?上次還不是被你騙了?說什麼居小易錄像什麼的,居小易哪裡有錄像,以她的智商,給她一臺錄像機,她都不會用。”齊昂洋樂不可支。
關允一時無語,只好拍了拍齊昂洋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昂洋,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不必非要說出來,是不是?一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隨後,關允打通了白沙的電話。
“白書記,我是關允,現在方便不?我和昂洋在八方樓恭候大駕光臨。”白沙的電話一接就通,關允就直接提出了邀請。
“哎呀,真不湊巧,關秘書,我現在不在黃梁。”白沙無比遺憾地說道,“我剛出市,有一項緊急事情要處理。”
本來白沙含糊一提有緊急事情要處理,關允識趣的話,就不應該再多問了,不過關允腦中靈光一閃,立刻猜到了什麼,忙問:“白書記連夜出市,肯定是有大事了,是往南還是往北?”
“東。”白沙只說了一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換了別人肯定聽不明白白沙話中的暗示,關允卻是怦然心驚,孔縣……就在黃梁東面。白沙連夜出市,只奔孔縣,肯定是爲了一人——陳宇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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