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呀！軍師這是爲何？（下）
第二十七章
呀！軍師這是爲何？（下）
3
曹操走向關羽。關羽看着他，未動聲色。
曹操走近關羽。他頭髮散亂，面帶髒污，衣履不整，且有數處在山行中刮破。他向關羽拱拱手，笑得有些勉強，說道。
“公啊！別來無恙？”
關羽聽了，仍神色平靜，答道。
“尚好。軍師令我，在此相候已多時。曹公向重威儀，今日何至於此？”
曹操聽了，慘然一笑道。
“欸，當年待公，乃曹某誠意，並無他圖，更未料到今日。”
關平見了，頓時狂怒而絕望地咆哮起來。
關羽聽到關平的叫聲，頓然一震，心中驚道。
“是啊！是啊！丞相英明！”
此念一閃，關羽提刀的手背上，立即綻起了青筋。
曹操心中想着，神色不悲，也不懼。
關平一臉怒氣，在反推周倉推他的手，同時低聲怒吼。
曹軍盡皆從關羽身邊過了關，關羽仍無動靜。
“二弟呀二弟！你我義結兄弟，誓同生死！你有何話，怎不對哥哥講呢？”
“曹公大義，令關某敬佩！罷罷罷！曹公，您等且去吧！”
“都住手！”
許褚並沒去想曹操說話之意，而是順口補了一句。
趙雲雖然坐着，也怒容滿面。張飛話音一落，他便開了口。
“身爲將軍，違令縱敵，該當何罪？”
劉備見關羽進了帳，一衝而起，興奮得高聲招呼。
許褚聽了，還沒等曹操答話，也立即開了口。
轉瞬之間，笑聲呼聲竟變成了一聲聲氣都喘不過來的抽咽！仍然無人理會。
“對呀！要試探關羽，此時最佳呀！”
見關羽兩手空空，張飛一下驚了，大叫一聲。
“那是那是！”
還沒等劉備開口，張飛狂怒地一拳擊在案上。
張飛一衝而起，狂吼道。
關羽看着張遼與英娘交戰，不動聲色。
雖然關羽聽到了關平的大叫，卻不予理睬。
衆人聽了，爭相吹捧起來。
劉備講到此，衆人歡呼起來。
“父親！您私自縱敵，有違軍令啦！”
“好哇！你縱了曹賊，但求一死！那曹賊不死，天下多少人會死！你知道嗎？”
趙雲聽了，笑了笑，又平靜地開了口說。
林邊，周倉拼命抓住關平持劍的手。
“如你動手，幾人得存？”
胡班緊咬牙關，拼力奪劍。
曹操聽了，十分高興，得意地說。
“無一能活。”
山道上，已過關口的曹操等，聽關羽大叫“且住！”，頓時所有人齊刷刷地立住了馬，一個個像木雕似的僵立不動。
劉備見了，一驚，急忙問。
張飛早已按捺不住，大叫起來。
聽了曹操這番入情入理的表白，關羽笑了笑說。
關羽仍不聞孔明言語，心中暗暗怨起來。
英娘怒恨交加，使勁推刀，那刀卻文絲不動！
“你吼甚麼？你沒看出，那張遼不想殺你嗎？”
衆人聽了張飛之言，也高興地盡皆附和。
“好！早日興漢，大獲全勝！今日，不分功勞大小，待雲長歸來，且痛飲慶功之酒！不醉不休！”
“張將軍自是功勞不小，關將軍更是居功至偉。然若論首功，我以爲當數軍師。若無軍師之錦囊妙計，我等上哪裡去建功？又上哪裡去斬曹賊人頭？諸位說，是吧？”
曹操聽了，卻說。
劉備越問越怒，問到此，已按捺不住怒火，吼道。
但曹操似早有所料，竟在關羽剛讓開道之際，便縱馬而過！
關羽聽了，看了看諸人。
文聘見了，討好地開了口。
劉備勃然大怒。他一衝而起，抓起酒杯，“叭！”地擲地，頓時粉碎。但僅過瞬間，他又抑制住了怒火，怨怒異常、愛恨交加，用發抖的手，指着關羽，痛心疾首地說。
“唉！當年，曹公待我甚厚，關某沒齒難忘！今日，不想曹公竟命喪我手！若非軍令在身，關某如何下得了手？”
英娘敵不住張遼，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了林邊。
見關羽回頭看着，二人都停下了。
“是真。”
關羽說完，讓開了道。
關羽仍低着頭，陰沉着臉，誰也不看。
關羽聽了，看着曹操，好一會兒沒說話。
曹操聽了，笑了笑，才說。
張飛聽了，得意地笑了笑，說道。
“砰！”的一聲，杯盞高高彈起，四散飛落。
衆人聽了，紛紛說。
“嘿嘿！我哪及我二哥呀？休說小山，就是一座大山，也抵不過曹賊那顆人頭！”
張遼想了想，又開了口，思索着說道。
4
“我獻首級之後，請公饒彼等不死！”
孔明仍輕搖羽扇，不露聲色。
“是啊！違令可是要殺頭的！”
關羽似早有所料，聽關平驚呼，立即以手勢相止。
下山的道路上，曹操等無人出聲，一個個神色急切地急奔山下。
劉琦見了，先開了口，欣喜地說。
帳內立即響起一片歡叫聲，歡呼關羽歸來。
“其時無論有何變故，將軍仍須按計行事，切勿有變，切切謹記！”
曹操見了，立即說。
張遼聽了，忙答。
關羽聽了，並未起身，卻低着頭說。
關羽聽了，低頭答道。
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衆人聽了，一下都沉默了。
關羽只是心中如此想着，甚麼也沒有說。
張遼見關羽出刀，便收回了槍，向關羽拱了拱手，回馬便跑。
“哈哈哈哈！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對！關羽縱我，是要冒殺頭風險的！我不提當年，他心中自知。我再示以大義，他便更爲所動！不然，我等還能活到這一刻嗎？”
“兄長休問，關羽但求一死。”
不知是誰，突然狂笑狂呼起來。
聽了關羽之言，帳內幾乎同聲發出了一片“啊！”的驚呼。
此時帳中，充滿了指斥聲。
林邊，關平見關羽竟讓曹操一行一個個去了，焦急地大叫起來。
“二弟！你終於回來了！”
劉備聽了，怒色更增。但他仍壓抑着問。
“曹公尚有何事，且請講來！”
周倉、胡班見了，大驚失色，急忙奪關平手中之劍。
“雲長乃忠直之人，若不生疑，斷不會如此。此時，我處必死之境，獻與不獻，首級都難保，別無他計。此時，我只好任他疑去，切不可讓其看破我‘獻首級’之計。不然，便必死無疑矣。”
關羽心中這樣想着，口中卻說。
曹操見了這一幕，反而吃驚不小，急忙低聲下令。
諸人也看着關羽，皆露討好之色。
曹操狐疑漸生，悄悄回頭看。
“不光死人。那漢室之危呢？怎解呀？”
孔明仍不露聲色地輕搖羽扇。
關羽又看着曹操。
“非也。人困馬乏，負傷累累。”
“去了。”
“我來迎敵！大家保護丞相！快快下山！”
“非也。僅二十七人。”
衆人聽了，也心中安寧了。
張遼仍槍槍緊逼。但他明顯不想殺英娘，只是逼她後退。
曹操則面露希冀。
曹操聽了，出了口長氣，神色才平靜了。
笑聲呼聲絕望之極，聽來磣人，卻無一人理會。
“子龍所言極是！極是啊！我等不僅要記牢軍師之功，更要嚴行軍師之計！如此，我等之興漢宏願，即可早日實現！今日之勝，只是小勝；漢興之日，纔是大勝啦！”
“丞相，不管如何，足見那孔明既不善知人，也不善用人。他雖有神算，也大打了折扣！”
“獻首級？曹公所言是真？”
劉備一聽，怒色頓増，又問。
“走啊！進去呀！”
此時，帳內一片寂靜。
此時，孔明的叮囑立即在關羽耳邊響起。
“既然如此，你爲何不殺反縱？”
各路人馬，只有一路未歸，餘皆凱旋。故帳中右側首位空着，留給了關羽。其後依次爲趙雲等。
張遼拍馬向前，同時大吼。
關羽聽了，仍低着頭說。
曹操見了，暗想。
曹操聽了，心中知道關羽不信，便神色鄭重地點點頭說。
“二弟，你這是爲何？快快起來！”
衆人歡笑聲中，孔明卻盯着關羽的手。
曹操聽了，又慘然一笑，嘆了口氣說。
衆人也驚異地急忙勒馬。
“雲長等人去了？”
關羽見關平拔劍自刎，大聲驚呼。
英娘怒恨交加，從關口奔過，向曹操一行追去。
“丞相器重關羽，獨具慧眼，方有今日，堪稱神算也！”
“雲長何許人也！怎會濫殺無辜？今日，關即便不向我表白，我已能想到，故我從未因此而怨公。只是，今日曹某死前，尚有一事相求。”
“是啊，我再三相阻，父親皆執意縱曹，想必自有道理。我爲何不曾想到呢？”
在滿帳指斥聲中，孔明輕搖羽扇，不動聲色。
關平耳貼帳壁，一邊凝神靜聽，一邊想。
見關羽兩手空空，孔明滿意地微微點頭。
“三弟息怒，且聽他講。”
“丞相，適才您與關羽說話，我等都聽見了，真讓人捏一把汗啦！”
“關將軍，我等知您重義，也敬您重義，然對曹賊講義，就是對天下不義！您想過麼？”
關羽陰沉着臉，低頭不語，仍不看任何人，只是在心中想。
“軍師啊軍師，您令我縱曹，我知您必有道理。此時，您當說明纔是啊，爲何仍是一言不發呢？”
關羽聽了，仍低頭答道。
張遼、張合、許褚、徐晃等也與曹操一般。
關羽陰沉着臉，上前跪在劉備案前，誰也不看。
劉備、孔明、張飛、趙雲及帳中衆人，無不興高采烈，神采飛揚。
關平見關羽已有所動，頓時滿懷希望。但之後卻一直不見關羽動靜。不由得又急起來。
英娘立地未動。她隨即恨恨地瞪了關羽一眼，又憤憤地哼了一聲，便轉身怒衝衝地去了。
關羽聽了，心中暗想。
“父親！您私縱漢賊！將成千古罪人啦！”
“且住！”
關羽仍低頭不語，心中卻暗想。
孫幹也怒指關羽，高聲斥責道。
劉備講話時，孔明面帶微笑，輕搖羽扇。
關羽見了，嘆了口長氣開了口。
等英娘退至跟前，關羽纔出刀將她與張遼架開了。
關羽心中想着，不發一語。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今觀曹操神色，也算坦然，其言想來恐非欺罔；此人若不是心懷不軌，挾天子以令諸侯，有此作爲，倒不失爲一個英雄。”
帳內一片寂靜。
許褚聽了，立即說。
“別推我！我沒臉見人！”
關羽見了，嘆了口氣，才說道。
曹操聽了，沉思着，未置可否。
英娘手還抓住刀，卻沒再推。
張遼聽了，立即說。
“公還未忘當年之事，曹某已感欣慰。今日，曹某是來獻首級的，何須更衣換袍？”
“軍師令我縱曹賊，衆人如此斥我，軍師爲何一言不發呢？”
帳中仍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是啊！此所謂：‘一生重威儀，到死衣不整’啦！”
“曹賊，我來爲娘娘與國舅報仇！拿命來！”
“那，他可是人強馬壯？”
關羽想着，雙眼緊盯着曹操，問道。
衆人歡笑聲中，張飛滿臉紅光，也興奮地盯着關羽的手。
關羽聽了衆人驚呼，仍低着頭，又說了一句。
曹操聽了，略感欣慰地一笑說。
劉備、張飛、趙雲等，都在怒視着關羽，等他說話。
“曹某今生，最愛英雄，最敬義士。公英雄蓋世，忠義無雙，深爲曹某所敬。待公赤誠，乃曹某本性使然，公且休提當年！再說，赤壁失利，一日一夜，曹某幾歷生死；終死所敬英雄之手，亦算幸運。”
英娘怎敵衆將，只好且戰且退。
突然，“呼！”的一聲，一個人影飛過！
英娘大吼一聲，飛身直取曹操。
“所遇若非雲長，恐無來日矣。”
“快！快隨我行！”
“是啊！曹操乃漢賊！私縱漢賊，乃千古罪人啦，我豈可爲之？”
“軍師令我縱曹，我亦不明其理，當如何說呢？”
“孔明用錯人否，尚難斷言。或許，他知丞相曾厚待關羽，意在試探關公呢？”
“啊！放了曹賊！”
張遼從後面趕了上來。到了曹操身邊，曹操忙問。
“汝等不知關羽。此人視情義如命。我若只講當年，他能違令私縱我等嗎？”
“哥哥！那曹賊乃天下公賊，人人得而誅之！豈是可放之人？他除了徇私，還有何道理可講？”
關平不禁大聲驚呼起來。
大帳正中，劉備居中，孔明居右，劉琦居左。
張遼、張合、於典等將見了，立即一齊出動。
關羽聽曹操所言並非虛妄，也笑了笑道。
關羽聽了，還是低頭答話。
關平則拼命掙扎。
此時，關羽他身邊，曹軍只有數騎未過了。
“嗯，還是皇叔思慮周詳。小將軍再三相阻，關將軍不爲所動，想必自有道理。我爲何不曾想到呢？”
聽到張飛的叫聲，帳內歡聲頓失，頓時一片寂靜。
關羽怒容滿面地過去，低吼了一聲。
孔明的叮囑，在關羽耳邊響過。關羽提刀的手背上，青筋又消失了。
英娘也在帳外側耳細聽，邊聽邊想。
關羽聽了，低聲吼道。
“曹賊便是軍師令我縱的，還向他求甚麼情？”
這時，張遼開了口，對曹操說。
“若論神算，當今天下，非孔明莫屬！只是，他用錯了人，我等才揀了條命。”
“兄長休問，關羽但求一死。”
“二哥！曹賊的頭呢？”
“是啊！丞相無論用人用兵，皆處處神算也！”
英娘怒而大吼。
劉備聽到此，立即笑着開了口。
關羽聽了，頗感驚訝，心中暗道。
“二弟，我且問你，那曹賊可是兵多將廣？”
曹操聽了，仍然沉思着，未置可否。
此時山勢已緩，道路漸寬。一行仍無人說話，繼續在匆匆前行。
“父親！您……”
關羽聲音並不高，卻像在帳內炸響了一個驚雷！
“對！早日興漢，大獲全勝！”
“我縱了曹賊，前來請死。”
“若想前去送死，我便讓你過去！”
關羽聽了，還是那句話。
關平見了，又急又氣又恨，嘶聲大叫道。
左側則張飛居首。其後依次爲孫乾等。
“是啊！丞相當年那樣厚待關羽，爲何不讓他念念舊情，反而要說自獻首級呢？”
此時，關羽正來在帳門外。他陰沉着臉，正要進帳，聽得周倉在身後小聲說。
曹操身後，好一會兒一片死寂。
曹操一驚，急忙勒馬。
“曹公於我，情深誼重，爲何不讓我放您一馬，而要自獻首級呢？”
“二弟，天下皆知，曹賊當誅。你既縱曹，必有道理，你且講來。若果真有理，哥哥便向軍師求情，免你違令之罪。”
關羽聽了，也淡淡一笑說。
劉備聽了，也十分興奮，欣喜地說。
曹操神色突然激昂起來，令關羽頗感意外。聽了曹操之言，關羽心中暗想。
“當年臨行，曹公賜我錦袍，今日，曹公可要我更衣換袍？”
關羽身邊，曹營殘兵敗將正慌忙擁過。
“父親！你私縱漢賊，孩兒還有何顏面苟活人世！”
“是啊，丞相妙算，真如神也！”
簡雍也痛心疾首，指着關羽的手在顫抖，厲聲責道。
“當年我厚待雲長，本欲爲我所用，不想，今日竟救我等一命！此乃天助我也！”
張飛聽劉備說要求情，立即吼了起來。
劉備見關羽不肯說話，便問起來。
曹操一行已奔到山腰叢林。
“關羽縱了曹賊，乃千古罪人，只求一死！”
關羽回過頭，見周倉正在推關平。
這時，除了急急的馬蹄聲，便是粗粗的喘氣聲。
許褚也連忙稱頌起來。
“當年，公與曹某有約，若爲我立功，我當由公自去。公斬顏良、文丑，解白馬之圍，已立功報我，我有何顏面再求公饒命？再者，我亦統帥，不容私縱敵酋！我若求公，公不縱我，於情理有愧；公若縱我，爲軍令不容。公乃當世英雄，深爲我敬，讓公爲我遭斬，不只我愧悔終生，天下亦當斥我如豬狗也！”
人馬聞令，立即急行起來。
林中，英娘見關羽對關平的阻止不予理睬，氣得狠狠頓了一腳。
衆人聽了曹操之言，交口相稱。
“這一仗，甚是漂亮！然若論首功，當數翼德。且不說曹營諸將盡爲他所傷；且看他之斬獲，光兵器，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帳外，關平聽到帳內一片指斥聲，淚流滿面，不斷痛苦地搖頭。
“此人向來‘寧願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怎會自獻首級？”
林中，英娘望見關羽放走了曹操及所帶人馬，大驚。
劉備聽了，趕緊阻住張飛說。
“讓我過去！我要殺漢賊！”
關羽仍陰沉着臉，看了看二人，甚麼也沒說，便轉身朝帳門走去。
在縱馬而過之同時，曹操並未忘記向後招手，讓隨行諸人迅速過去。
曹操說到此，神情激昂起來，慷慨說道。
林邊的關平、周倉、胡班等，見關羽竟放了曹操，大爲震驚！
各路人馬，齊獲大勝，令劉備十分興奮，此時正在帳中大排慶功宴。
此時，曹營人馬，已盡皆過關而去。
曹操聽關羽自己開口如此說，神色已完全坦然。他笑了笑說。
曹操聽了，笑了笑道。
曹操一臉木然，面如死灰。
劉備已氣得呼呼吐氣，原地打轉。
曹操說完，無聲地慘笑着。
帳外，關平又悲憤又喪氣地坐在地上。聽帳內歡聲頓失，他恨得咬牙，一拳擊在地上，悲憤痛苦之淚，奪眶而出。
劉備說着，欲起身去扶關羽。
關羽說完，收回了刀。
關羽竟縱曹操等人過關！事情轉機竟如此突然！
劉備本已起身，欲去扶起關羽，聽了此言，一下又跌坐了回去。
“多謝曹公體諒。當年我過關斬將，實因沿路阻殺，不得已而爲之。一直以來，我常因無緣向曹公表白而心下不安。今聞曹公此言，我心稍安矣。”
關平咆哮如雷，“唰！”的一聲拔出佩劍，就要自刎！
“是啊！是啊！丞相得天相助，日後必大展宏圖也！”
曹操說時，以手指着身後的殘兵敗將。
衆人如此吹捧，曹操未見興奮，相反，他的神情反而變得凝重了，嘆了口氣說。
“好啊！關將軍回來了！”
英娘怒目憤火，仗劍擋住了去路。
劉備滿臉怒容。他擡手壓了壓，滿帳的指斥聲頓時靜了。
“哥哥！與他羅嗦甚麼？還不推出斬了？”
帳中不少人聽了，也吼了起來。
“是啊！此罪不斬，怎服人心啦？”
劉備聽了，一咬牙，大聲怒吼。
“推出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