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此計豈可外泄？（下）
“丞相，夏侯dun願往！”
曹操又問。
“那袁術勢大，你將如何勝之？”
“我豈懼袁術！定斬其頭來獻！”
曹操搖了搖頭。
曹洪見曹操搖頭，出班請戰。
“丞相，曹洪願往！”
曹操還是問同一個問題。
“那袁術勢大，你將如何勝之？”
“汝等爲何這樣？”
程昱幾步趕到許褚、夏侯dun前面，神色焦急地開了口。
董承雖萬分不捨，但心知勢難挽回，只好殷殷相囑。
“我可不知丞相之意，但我要丞相明我之意。”
衆文武愣了。
曹操聽了，頻頻點頭。
“我知矣，等您凱旋。”
曹操一看，頓時惱了。
路昭也急忙幫腔。
“爲何不阻？”
“去叫少爺，後堂見我。”
“若如此，各位請去吧！”
劉備當即起身，深深一揖。
郭嘉也去了。
許褚一下愣了。
“國舅之囑，劉備謹記於心！”
曹操得了荀攸之計，喜笑顏開，與荀攸開懷暢飲。但一想到衆人必阻劉備領兵，曹操又不免擔心。
朱靈和路昭匆匆從院外進來了。
“還有何事？”
“使君，一日即鬚髮兵，糧秣輜重如何備得？”
曹洪一下愣住了。
“二位將軍請坐！”
雖然夜色已深，曹操的文武人員對未能阻止劉備率軍離京，仍不死心。程昱、荀yu、郭嘉等謀士，與許褚、夏侯dun、夏侯淵、曹洪、曹仁、蔡陽等武將，相約去見曹操，以阻劉備。他們齊聚相府門外，只等荀攸到來。
程昱見了，大聲說。
“來人！快快擺酒！”
家人開了門。
荀攸看了看衆人，先自去了。
“皇叔終出牢籠，本當賀喜，然董某卻倍感心憂啊！”
許褚揮着手，叫了起來。
帳中諸將，面面相覷，無人敢再請戰。
“公達，豎子無知，休要見怪！”
許褚怒目瞪着左右，揮手相阻。
張飛也興奮起來。
衆人無不憤然，紛紛指責。
聽程昱如此說，不少人立即附和起來。
蔡陽也開口道。
“他可是稱：‘務必截袁術于徐州之南，方有勝算？’”
“啊？其害莫測！其害莫測呀！”
“嗯。”
“今能阻劉備者，唯丞相一人。故冒死以求。”
荀攸連忙起身還禮。
曹操神色冷峻，高坐廳中，一言不發。
曹操之言，大出衆人意外。聽曹操說到這裡，夏侯dun便叫了起來。
程昱又氣又急，盯着衆人背影，狠狠地頓了一腳。
程昱儼然如召集人，說明了相聚之意。
“丞相，請收回成命！不讓劉備離京！”
“我兵分兩翼。我正面迎敵，曹仁襲敵後路，兩面夾擊！”
門外，程昱與許褚領頭，衆文武跪了一地。
“我豈不知？快去！”
“丞相，劉備之害，孰爲最大？”
“公子，你可是疑我暗通劉備？”
曹操點了點頭。
“各位急急相召，不知何事？”
郭嘉聽了，也立即附和
許褚一邊引頸而望，一邊焦急地說。
劉備感動地拍了拍張飛的肩。
“爲何？”
荀攸神色淡然，獨自向外緩緩而行。
“我等亦爲此深憂。然我等人微言輕，恐無濟於事呀！”
衆人散去後，曹操直到晚上仍無良策，心煩意亂地在後堂踱着。
關、張都關切地注視着劉備。
荀yu被問得啞口無言。
“丞相，我思之再三，請丞相遣劉備截擊袁術。”
“是啊！丞相！這如何使得？”
“丞相，我等深恐劉備爲害，才冒死相阻。若仲德因此受戮，豈不寒了衆文武之心？丞相亦於心何忍？”
“此賊急於逃離，竟至於此！”
“不可！”
朱、路二人一怔，趕緊應答。
衆人一下全愣了。
“皇上聖裁！你能如何？”
朱、路二人都沒動，似有話說。
“丞相，那小皇帝說話，休要多管！偏不讓劉備領兵離去！看誰敢奈何丞相？”
程昱此時更是怒恨不已。
“嗯。我也力請領兵，然曹賊仍以稟明皇上相推諉。”
“丞相，劉備此行，就是滅了袁術，於丞相也絲毫無益！反之，丞相從此多了一個對手，且比袁術更強百倍！此人便是劉備！”
曹操正欲就寢，一守衛便匆忙進了門。
“遣劉備領兵截擊袁術，乃皇上聖裁。”
“此時還言何輕重？力阻劉備，人人有責！”
客堂中設了五個座位。
“是啊，他明知我等千方百計欲去，卻不阻反薦，也令我十分困惑。”
衆人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怏怏離去。
“丞相，程參軍阻劉備，是恐其危害您呀！請饒了程參軍吧！”
“丞相，衆文武又聚於大門之外。”
張飛大喜。
侍衛面色爲難地擋住許褚。
曹操神色輕鬆，悠然漫步。
僅荀攸神色泰然自若。
衆人三三兩兩議論着散去。
“父親，荀攸求見。”
“他要明日便出兵！”
“阻劉備？汝等阻劉備，爲何跪在我相府門外？”
二人像遇赦般匆匆入內去了。
曹操怒容稍減。
朱靈見夏侯dun發怒，趕緊辯解。
荀攸已拒絕，許褚還是問了一句。
“各位大人，丞相有令，任何人不得相擾，請回吧！”
“二位將軍入見丞相，定當稟明此事，以阻劉備之謀！”
廳內一片阻止聲。
“幸得公達指點！否則，我將萬劫不復矣！”
“連丞相之意皆不知，便欲力阻，所行當否？”
“丞相，若劉備陰伏丞相身邊，以爲諸侯內應，其害若何？”
人羣中有人相繼離去。
“許將軍，對不起！丞相專門囑我，若許將軍來，着他守好此門。”
“真的？”
衆人又羣情激昂起來，同聲叫道。
曹操話還沒說完，衆文武齊聲相阻。
“今日，我從曹賊口中得知，袁術將送傳國玉璽至河北，與袁紹合兵。曹賊甚是不安。”
“丞相您想，劉備急於脫身，足見其尚無陰伏以爲內應之計。在下夜來獨稟丞相，即恐此計外泄。丞相若以此告之衆人，萬一泄露，豈不壞大事？”
郭嘉仍堅持“只有曹操領兵，纔可用劉備”的一貫主張
曹操聞言，立刻變了臉色。
曹丕也瞪大了驚愕的雙目。
曹操見守衛去了，先去了後堂。此時夜已深。他剛在後堂坐下，便打了個哈欠。
“兄長，袁術勢大，又恐袁紹接應，若曹賊不親征，恐曹營無人可領兵。那曹賊大病初癒，不宜親征，這當是我等脫身之良機呀！”
路昭一聽，也頗犯難。
即將出徵，飛出牢籠，關羽甚是興奮。此時，他正與英娘相向而坐，深情對視，溫言軟語話別。
此時，還是程昱開了口。
“父親召兒，不知何事？”
“是啊。使君，可否寬限兩日？”
郭嘉微微點了點頭。
關、張二人也立即喜形於色。
衆人也異口同聲地請求着。
曹操坐下了，又轉對荀攸，滿臉堆笑。
守衛剛轉身，曹操又開了口。
次日清晨，一個家人領着曹操與曹丕，匆匆來到門口。
“那劉備明日便要率軍離京，此事非同小可！我等思之再三，委實不可縱劉備！故相約再見丞相，以阻劉備！”
衆文武全都愣住了。
門後，曹丕聽了，沉思着，微微點起了頭。
朱、路二人聽了，卻甚是爲難。
“好啊！劉備爲皇上所遣，你敢聚衆抗旨！來人！與我拿下！押入天牢！待皇上發落！”
曹操見了，問了一句。
哮天引朱靈、路昭一進來，二人便上前施禮。
“是啊！今夜不阻劉備，便任其去了！”
“明日劉備便要出兵，荀攸如何還不來？”
關羽一聽，頓露喜色。
“國舅勿急！曹賊若不擁兵，何以挾天子，小朝廷？劉備此去，自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唯請國舅多恤聖上，多加保重，以待劉備興兵伐賊，徐奸興漢之日！”
曹操頓時惱了。
“慢！”
“丞相！能阻劉備，程昱願死！不能阻劉備，程昱死不瞑目！”
“真的！”
衆人皆一臉惱怒，沒人理程昱，一個個兀自去了。
荀攸坐下後，胸有成竹地開了口。
雖僅三言兩語，卻使英娘倍感溫暖。
他們人人面色焦急。
“朱靈、路昭，見過使君及二位將軍！”
曹操不再多言，便令衆人散去了。
此時，劉、關、張也在共進晚餐。
曹操想了一下，揮手示意守衛去。
曹操一向挾天子以令諸侯。突然聽曹操說出這樣的話，廳中人人驚訝。
“劉備無論身居何處，除奸興漢之志不移。國舅勿憂！”
衆文武來到相府院內，雖向外走着，一個個仍激憤難平。
“是啊，哥哥，這可是我等脫身良機呀！”
衆人抑鬱而行，到了院外。
朱靈聽說一日即鬚髮兵，頗感突兀。
“他人不可進，連我也不可？”
“是啊，丞相。縱劉備之害，實難估量！仲德阻劉備，乃阻其害，何罪之有？”
左右得令，來拖程昱。
曹操大爲驚訝。
曹操滿臉喜色。
“那……”
“不知。”
荀攸一聽，當即拒絕。
曹操又轉對曹丕，面色慍怒。
曹丕回到門口，向外招了招手。
相繼離去的人，除了荀攸與郭嘉，也都猶猶豫豫地回來跪下了。
曹操聞言大驚，一衝而起。
曹丕匆匆進來了。
荀攸匆匆來了。他一看眼前的陣式，心中已全然明白。但他還是佯作不知。
關羽目光掃完四周，才壓低聲音開了口。
“丞相說了‘還頗得用兵之道’，便令我二人速去準備。我等如何敢阻？”
“二位將軍，此番截擊袁術，當於徐州之南最利於我。若過徐州，不利我截擊，卻利袁紹馳援。兵貴神速，故我明日即鬚髮兵，輕裝速行，務必截袁術于徐州之南！二位將軍以爲如何？”
“衆文武相聚門外，不知何事？汝去門口觀之。若衆人爲劉備之事而來，便稱我已就寢，此事明日再議。”
“對！我等當再去見丞相，力阻劉備！”
許褚聽了，氣得連連搖頭。
“丞相，遣劉備離京，已屬縱虎歸山；今又令其率五萬人馬，豈不是爲虎添翼？”
“丞相，我等知您大病初癒，不宜出征。然此役非同尋常，必須截殺袁術，奪得玉璽。非丞相親征，恐無人能當此任。”
“是啊！劉備逃離，蓄謀已久，迫不及待！請二位將軍力陳遣劉備之害，或可挫劉備之謀！”
程昱話音一落，許褚便嚷嚷開了。
“爲父議事，豈容你置喙？滾！”
左右停下了。
荀yu也開口相求。
曹操見了，皺了皺眉。
曹操這時緩緩地站起身。
荀攸未動聲色，又平靜地開了口。
“好事！好事！我率兵截擊袁術，皇上已恩准！”
“丞相所言，乃觀其長遠。於今而論，其害孰大？”
“父親，明日劉備已離京了呀？”
“公達所言極是。我等還是別攪擾丞相決策爲好。”
荀yu此時也堅決反對。
其他人見了，也在猶豫之後上前跪在了門前。
“明日？”
“可知何事？”
曹丕匆匆來了。
聽劉備說“以丞相使命爲重”，朱、路二人只好起身領令。
“劉備廣得民心，關、張勇猛無敵，其害最大。”
“是他？又有何詭計？”
得知曹操遣朱靈、路昭二將隨劉備阻截袁術，一羣文武候便早早候在相府院內，想從朱、路二人處探得一些消息。此時，院中有人竊竊私語，更多的人卻急切地望着院外。
程昱情急如火，欲阻衆人。
曹操停了步，神色仍很輕鬆。
散去的文武，仍神色憤然。三三兩兩成羣，邊走邊議論着。
“兄長何事？”
“太好了！”
衆人也急忙求饒。
“嗨！我等都遠走高飛了，管他甚計！”
曹丕含怨而去。
劉備見董承又失望，又傷感，趕緊勸慰。
“我將與二哥輪流值更，恐飲酒誤事。”
“正是！”
雖聽劉備勸慰，董承仍憂色不減。
“謝丞相！”
一會兒，荀攸便進了門。
劉備發現張飛未飲酒，甚覺意外。
“皇叔之志，董某自明。日後，恐常常相隔千里，急需之時，怎生奈何？”
“丞相，我等並非相逼，而是欲阻劉備。”
“丞相這是怎麼啦？與劉備相處了一些日子，怎的變得我等都不認識啦？”
“軍中無備，明日如何來得及？”
“動兵如此之急，從未所聞！”
朱靈、路昭匆匆而入。
“是！朱靈、路昭遵命！”
“糧秣輜重，徐州可備。我今務必截袁術于徐州之南，方有勝算，亦不辱丞相使命。請二位將軍以丞相使命爲重！”
“劉備請戰，稱願助車胄……”
衆文武羣情激昂，來到後堂門外，被侍衛擋住了。
衆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皆無話。
許褚也跟上來，與程昱並排跪在了門前。
“你二人可阻丞相了？”
“是啊！不能讓劉備離京！”
“公達休再多禮！我有公達，如高祖之有張良也！”
廳中一下靜下來。
關羽剛開口，又打住了話，小心地朝四周看
“向皇上薦我之人，正是曹賊。”
許褚一臉惱怒，閃身走了。
“好了。二位將軍已知該如何做，我等無需多言。”
“是啊！我等冒死以求，請丞相阻劉備！”
張飛有些吃驚。
關、張二人趕緊從屋內跑出來。
程昱說完，上前跪在了門前。
“今我待之甚厚，未見其害。”
“正是。”
“明日，我將隨兄長截擊袁術。”
曹操聞言大驚。
衆人沒想到曹操會讚許，個個面面相覷，衆皆失語。
“丞相說：‘嗯，還頗得用兵之道！’”
董國舅得知劉備要率軍出征，阻截袁術，連夜來見劉備。
荀yu把阻劉備的希望寄託於朱靈、路昭，開口叮嚀二人。
聽了關羽之言，劉備也頗感困惑。
“公達既要我遣劉備，必有道理。願聞其祥。”
劉備卻面露憂色。
還沒等曹操開口，曹丕便吼了起來。
“欲截袁術于徐州之南，自然要及時發兵。還有何事？”
“公達，我遣劉備領兵，必遭衆文武阻攔。我可否將此計以告？”
第一個嚷嚷的，依然是程昱。
程昱一愣之後，又跑到衆人前面，張開雙手攔住。
見有文武聚於相府門外，守衛不敢怠慢，慌忙入報。
程昱見了，頓覺大事不妙，趕緊開口問。
衆人聞之大驚。
許褚也揮手大叫。
“丞相，有道是：士爲知己者死。丞相知遇之恩，荀攸無以爲報；爲丞相謀劃，自當不遺餘力。丞相如此，豈不折煞在下？”
“是啊。察汝等忠心，正當此時！”
程昱仍跪在地上，望着曹操開了口。
“賢侄，近來爲何一言不發呀？”
“那曹賊，可曾作梗？”
衆人也紛紛應和。
“嗯，還頗得用兵之道！好了，明日便要發兵，你二人速去準備吧！”
“在下請丞相遣劉備，率兵截擊袁術。”
荀攸多有奇謀，向來爲曹操所重。這時荀攸求見，必有良謀。曹操頓露喜色。
“丞相，明日便要發兵，如何來得及？”
此時，連一向很少言語的曹仁，都忍不住開了口。
“哎！各位！……”
“是啊！丞相！”
夏侯dun怒氣衝衝，扔了一句也走了。
曹操一怔。
程昱一邊翹首而望，一邊焦急地說。
雖見曹操發怒，程昱還是力請。
荀攸卻沉思着，緩緩移動着腳步。
第一個開口的，還是程昱。
“丞相英明過人，所決之策，必經權衡，釐清得失。我等皆知縱劉備有害，丞相豈能不知？丞相何所思，各位知否？”
曹操神情大悅。說完，向外高喊。
這時，相府大廳中卻人聲鼎沸，衆文武人人義憤，彷彿炸開了鍋。
衆文武得到確信，一個個面面相覷。
荀攸聽了，面帶譏笑，口氣揶鬱。
“公達多日苦思，必有大事！快請！”
劉備神色興奮。
朱、路二人惶然搖頭。
許褚撥開人羣上前。
夏侯dun見朱、路二人畏縮，立即鼓動起來
門外。衆文武還猶豫着。
“叔父，侄兒只能言自己所慮及者。丞相慮及，然侄兒未慮及者，侄兒當如何言語呀？”
曹丕一臉困惑，匆匆而去。
曹操掃視衆人。衆人皆以期盼的目光望着他，唯獨荀攸在低頭沉思。
“荀攸！劉備苦無脫身之計，你竟要父相遣其帶兵離京，是何用意？”
張飛此時反而想法簡單。
衆文武立刻迎了上去。
劉備居中而坐。他的左側二座空着，右側二座坐着關羽、張飛。
二人仍面露難色，求救似的看着衆人。
“二位將軍，丞相如何說？”
“丞相，您若能領兵，方可遣劉備；您今不領兵，獨遣劉備，竊以爲遺害不淺啦！”
程昱追了上來，大聲喊。
荀yu見荀攸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近前悄聲問道。
“汝等如此，想逼本相不成？”
“二位將軍，此事，就如此了啦？”
曹操急忙起身施禮。
衆人面面相覷。
“稟丞相，劉備讓我等明日發兵。”
“二弟、三弟！”
“怪不得，父親尤其看重荀攸。”
“謝使君！”
四周空無一人。
曹操見勢不妙，連忙阻止。
程昱大叫。
“皇上聖旨，豈可違拗？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休要再說！”
這時，曹丕見了，立即開了口。
“袁術本已勢大，若袁紹再馳援，分兵襲你與曹仁後路，你將如何應對？”
次日上朝，曹操竟然讓劉備領兵阻截袁術，令劉備甚是意外。他興沖沖地一進院內，便大聲叫着。
“三弟，今夜爲何不飲酒呀？”
“公達，且坐下說！”
“二位將軍，劉備如何說？”
程昱悄悄對許褚說。
朱、路二人入見曹操後，一羣文武便一直在院中翹首向內望。見朱靈、路昭匆匆出來，一羣人一齊迎了上去，人人都流露出了關切之情。
關羽卻欲言又止。
“丞相！萬萬不可呀！”
許褚又對曹操開了口。
“你？你說甚麼？”
“好！我等再去見丞相！”
“你呢？”
劉備仍十分興奮。
“諸位！此事關係重大，我等將力阻劉備纔是！”
朱、路二人見曹操已將話封死，只好匆匆而去。
“此事容我三思。大家都散了吧！”
“是啊。我二人稍一遲疑，丞相臉色就變了，豈敢再阻？”
荀攸笑了笑。
劉備與關羽聽了，一齊點頭，釋然而笑。
曹丕見門外衆人跪了一地，想了想，便往裡去了。
曹操勃然大怒。
曹操見衆人繼續相逼，更怒。他知衆人以程昱爲首，便怒指程昱。
“曹賊已疑朝中有人圖他。我走之後，你當諸事小心！”
荀攸看了看發愣的衆人，又開了口。
曹操掃視衆人，僅荀攸沉思不語。
正在門後悄悄聽衆人談話的曹丕，聽了荀攸之言也愣了。
“皇叔如此，我心定矣！唯望皇叔早成氣候，勿負帝心！”
二人聽曹操一說便中，有些吃驚地對視了一眼。
關羽大爲驚訝。
希望之火剛燃又滅，關、張不再言語。
衆人聽了，一下愣了，無人相答。
還是程昱開了口。
夏侯dun見了，大怒。
郭嘉見了，趕緊解圍。
“都快快去吧！休要惹丞相發怒！”
衆人這才紛紛起身。
由於跪了一夜，不少人腿早跪麻了，起身時，很多人都站立不穩。
程昱剛起身，雙腿一軟，便跌倒在地。
曹操情不自禁地欲去扶，但他馬上止住了，轉身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