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告別家鄉

龍飛的家鄉龍家溝位於江南市的東南部,典型的農村小山村,三面朝山一面臨水,交通不是很發達,但每天有幾班到江南市的長途公共汽車。龍家溝的大部分年輕人都在外面打工,因此,元宵一過,都集中出發到江南市坐火車,然後奔赴各地打工。龍飛也剛好趕上這一波人潮,並且,他訂的機票是中午,必須坐途經龍家溝到江南市的首趟班次。

凌晨四點左右,父母就起牀做飯,龍飛也醒來,檢查東西是否帶齊。一家三口吃完飯後,父親揹着龍飛的包就要走,龍飛阻止說:“爸,我自己揹包吧,沒有多沉。”說完,就去取父親背上的包。

龍權不讓龍飛拿走,說:“飛兒,沒事,你好久不爬山了,一會還爬山,挺累,包就讓我背吧。”

母親笑着說:“兒子,就讓你爸背吧,他已經習慣揹着東西爬山了,呵呵……”

龍權呵呵一樂,說:“飛兒,你媽媽現在是越老越有脾氣了,並且主見也越來越強,老愛和我唱對臺戲了……”

母親笑罵道:“死老頭,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與你唱對臺戲了?跟你唱反調,是因爲你不對的時候,你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哼!”

龍權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說:“難道我都不對嗎?我一說什麼,你就開始反對。”

母親說:“因爲你是越老越糊塗嘛,所以才反對,呵呵……”

龍飛看着二老“打情罵俏”似的爭吵,心裡感覺很幸福,他們這樣一輩子了,爭吵已經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種元素,如果哪天不正常反而不正常。並且,他們這種爭吵都是哪裡吵了哪裡放下,從來沒有挪過地方。

有人說過,爭吵也是一種愛,龍飛同意這種觀點。有這麼一件事情,一家三口人,男女主人經常吵架,而女兒覺得他們的結合是個錯誤,因爲在他們的身上,體現不出家的溫馨。他脾氣很火爆,而她呢?喜歡嘮嘮叨叨,所以兩人經常吵架。女兒一歲的時候,有一次打針發炎,小孩哭個不停,在夜裡,是男人爭着抱着小孩走了一夜,女人要抱一會時候,男人不要女人抱。說女人一天也夠累的了!他是男人,挺得住,再說,小孩才一歲,又不重。女人再要堅持的時候,男人又呵斥她“有完沒完”,這呵斥就是對妻子的關愛和愛護。

走了四十多分鐘,終於爬上山頂,龍飛累得氣喘吁吁,而父母已經習慣了,母親心疼的說:“兒子,慢慢走吧,看把你累的。”

龍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媽,沒事,走吧,車不等人。”

父親說:“飛兒,多鍛鍊鍛鍊,你爬山還趕不上我們兩個老東西,這樣不好。”

龍飛說:“爸,我知道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我會注意的,您們也要注意身體。”

父親笑呵呵的說:“你安心工作吧,我們會注意的,並且,我們身體也非常硬朗,你看你媽,一頓還能吃幾大腕飯,抵抗力強得很。”

母親對父親說:“你也不一樣嗎?”

二老相視而笑,眼裡包含着愛意。

龍飛看到這裡,也幸福的笑了,說:“爸、媽,平時幹活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啊,特別是背東西,不能太多,您們上年紀了,可不比年輕的時候,多跑幾次嘛,是不是?”

母親說:“兒子,你放心吧,我們會注意的,你自己安心工作,不要擔心家裡,我們都挺好的,如果有時間,經常回來看看,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龍飛笑着說:“爸、媽,放心,一有時間,我就回來看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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