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華一時間有些發懵,足足過了快一分鐘,許國華纔回過了神兒…
“老師,我當然願意了。”許國華驚呼一聲,幸福來的太過突然,差點沒讓他給直接暈過去。如果這次劉老的文章能再次上了內參,那就等於許國華在全國的政壇上露了把臉啊!
劉老笑了笑,“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爲我記得你的大學畢業論文就是在談法制社會吧。正好現在國家大力提倡依法治國,最近院裡也在做這個事情。”
許國華點了點頭,劉老除了是黨校的教授以外,還是社科院的院士。每年一到年底,是各個單位出成績的時候,別說省直機關如此,連中字頭的單位也是一個道理。
“我的意見是以你的畢業論文爲原本改動就行。”劉老說着拿出了一份論文,上面密密麻麻的刪改增加了不少的東西。
許國華接過來以後看了看,心中涌起了無限的感動。劉老給他的這份論文正是他三年前的畢業論文,再細看上面的筆跡,明顯就不是最近批註的。
可以說,劉老足足等了他小三年啊…
“老師,謝謝您。”許國華拿着劉老遞過來的論文,恭恭敬敬的彎下身給劉老鞠了一躬。
“要謝還是謝你自己吧。”劉老笑呵呵的看着許國華,“我改動過的地方,你要是有什麼個人的看法或者意見咱們再談。”
許國華點了點頭,一老一少一上午就在辦公室裡度過,直到黨校的下課鈴聲響起,兩人才擡起了頭。
“今天下午我在政法大學有課,你就自己弄吧。”
劉老現在還是陸北政法大學法學院的名譽校長,偶爾也會過去給陸北政法大學那邊講講課。不過現在劉老已經不講法理學了,而是給陸北政法大學的刑事法律碩士研究生代課。
“好的老師。”許國華點了點頭繼續鑽研論文,劉老笑了笑也沒說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剛剛走出辦公室,劉老兜裡的手機就是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上只有一個人,“白”…
所謂好文章,就是指那些經得起推敲的文章,比如學術論文,都是最嚴謹的東西。別說遣詞造句,邏輯結構等等都是非常的講究,絕對不是說一天、兩天的功夫就能拿下。
好的文學作品也是一樣的道理,所謂十年磨一劍說的就是這個。所以許國華也不急,優哉遊哉的吃完午飯就又鑽進了劉老的辦公室,直到下午上課鈴聲響起,許國華纔想起自己下午在黨校的碩士班還有一節課。
許國華匆匆出門,迎面卻撞到了一個熟悉的麗影。
“李姐,好久不見。”既然撞上了,許國華自然不可能裝着不認識。李菲的氣色和以前沒有任何的差別,但是手上的卡地亞名錶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來這趟省紀委之行,也讓李菲在某些地方有了一定的變化。不管是李春貴的要求,還是李菲自己的認識,起碼這個變化還是好的。
“許國華,你這是要去哪?”李菲衝許國華笑了笑,“咱們黨校下午一般不是都沒有課嗎?”
“對,但是我報名了黨校的碩士研究生,所以下午還是上課的。”
李菲讚歎的點了點頭,這個許國華倒是聰明啊!
既然來了黨校上課,就絕對不放過任何一點價值。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幹什麼不再提高一下自己呢?
“對了李姐,昨天我和思穎訂婚,你怎麼沒有過來?”許國華看着李菲隨意的問道,直覺告訴他,李菲沒有來參加孫思穎和自己的訂婚儀式,絕對是有內幕的。
李菲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臉上露出了一絲略帶尷尬的笑容。
“昨天我和爸爸出差了。抱歉啊國華,等以後有時間我一定請你和思穎一起吃飯。”李菲說完以後就和許國華擺了擺手,“你快去上課吧,我還有事要去忙。”
看着李菲遠去的背影許國華更是完全摸不着頭腦。直到下午下課以後,許國華接到了一個電話,才知道爲什麼李家父女的轉變會如此之大了…
今天上午仲組部的工作人員來到了陸北省,趙漢良代表陸北省委全體領導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歡迎儀式結束以後,仲組部宣佈了兩項讓人大跌眼鏡的任命!
由原公安部副部長趙貴山同志出任陸北省省委委員、常委,政法委書記一職。
原陸北省政法委副書記李春貴同志,調任國家司法部任副部長…
這個任命可以說讓整個陸北省官場上的那些所謂的“政治觀察家”、“政治評論員”們集體傻眼!
別說他們了,就連很多的省委高層領導都摸不清楚仲央的這個任命到底是出於何種用意。眼看陸北省這段時間的政局本來就大起大落,現在仲央更是直接兵出奇招,連政法委書記一職都直接空降了…
整個大會議室裡,最淡定的那個人,莫過於省委書記趙漢良同志了。
大家也都知道,就算是仲央拿出了這個意見,事先也一定是和趙漢良通過氣的。而且不光是趙漢良,可能就連當事人李春貴,也是事先得到了消息!
省委家屬大院裡,自政法委副書記孫德江搬走以後,李春貴同志也是面臨着馬上要搬家的命運。
別看他這次進了燕京,但是去了燕京還是在司法部這樣的單位,可沒有機會讓他享受在陸北省這樣的條件。和孫德江不同的是,李家雖然也只有一個女兒,但是還算興旺,起碼人家妻子還在。
“不是說好的讓你扶正進常委麼?現在什麼意思,給你弄了個什麼司法部的副部長就想糊弄過去?”李春貴的妻子滿臉的不情願,要知道如果李春貴扶正做了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她也就一躍成爲了省領導的夫人。
現在倒好,把李春貴調到了司法部當什麼副部長,在京城那個廳局級官員滿地走的地方,就算李春貴提了副部,也什麼都不算…
“閉嘴!”李春貴猛的將菸蒂按滅到菸灰缸裡,冷冷的喝了一聲。
本來因爲沒有進這一步他的心情就已經非常不好了,現在被妻子這麼一鬧,李春貴的心情就更糟了。
“媽,你少說幾句。”李菲也適時的制止了母親,滿臉愁容的看向了李春貴說道,“爸,就不能再爭取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