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已經關上,亮晃晃的電燈也已熄滅,只有牀頭燈發出粉紅的光亮。
牀*上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剛剛分開,男人仰面躺着,呼呼喘着粗氣。女人枕在他的臂彎裡,輕輕撫*弄着他的胸毛。
男人是黃敬祖,女人是王曉英,地點是王曉英宿舍,戰場就是那張比普通單人牀大上一點點的升級版單人牀。這是黃敬祖第一次在王曉英的屋子裡做這樣的事情。
王曉英翻眼看着黃敬祖,說道:“老黃,你今天怎麼這麼厲害?就跟吃了藥似的。”
“我天天都還厲害呢,只有你把我的活貶的一分不值。”黃敬祖拍了一下胸脯說道。看來,他的火氣已經全消了。
“小心眼,又提起那事了。那不是爲了拖延時間,等你到來嗎。誰知道你和那個小騷*貨磨磨嘰嘰,那麼長時間纔來,說不準你還對她動歪心思呢。”王曉英嗔道。
黃敬祖揉着手中的“麪糰”說道:“瞎說什麼,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呀。”
“你看,你也承認了吧。這種事不服老不行,你現在的年紀肯定不能和年輕時候比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年輕時候能站在地上尿房上,上了年紀站在房上尿不到地上。’”王曉英調侃道。
黃敬祖“嘿嘿”一笑:“說,那個小兔崽子年紀輕輕,體格又好,你是不是特別想和他做這事呀?”
“當然,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心思了,現在我只有仇恨。”王曉英咬牙說着,然後“撲哧”一樂,“老黃,不要怕別人強,而應該想辦法把自己變的更強纔對。”
“談何容易啊。”黃敬祖感慨道,“無論這事,還是其它的事,都不是想強就強的。”
“老黃,你要樂觀起來,要自信。你是不是對於和他們鬥,心裡沒底?”王曉英問道。
黃敬祖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呀,現在是越來越沒底了。”
王曉英爬起來,用胳膊撐着牀,看着黃敬祖道:“老黃,我可不這麼認爲。我認爲你有一點要比他們強得多。”
“是嗎?你快說說。”黃敬祖雙手環着她的脖子,說道。
“你看啊,從咱們和他們斗的這幾次來看,咱們沒有佔到便宜。但咱們卻總又能找到新的對付他們的辦法,這是爲什麼?”王曉英誘導着道。
黃敬祖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
“因爲他們沒有我們狠,這是他們的致使弱點。”王曉英意味深長的說道,“這次的事,假如是我們佔上風了,你能饒過他們嗎?如果下次佔上風呢?”
黃敬祖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失敗一百次不可怕,只有一次成功就可以了,對吧?”
“黃哥不老嘛!一點就透。”王曉英用手一點黃敬祖的額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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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不老,現在我又想了。”黃敬祖說着,手上一用勁,她立馬趴到了他的身上。
“老黃,你行嗎?你可不是小年輕了。”王曉英挑逗道。
“當然行了。”黃敬祖的手已經開始動了,嘴裡同時說着,“說不準那兩個小鬼崽子也在組織二次衝鋒呢。”
“咯咯咯。”王曉英浪笑道,“老黃,你現在越來越逗了。”
……
風雨過後,屋子裡恢復了平靜。
身旁的王曉英已經沉沉睡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在粉紅燈光映照下,粉紅的被子和粉紅的睡衣顯得更加粉嫩,屋子裡的一切也都透出曖昧的色彩。
黃敬祖扭過頭,看着這個儘管還粉嫩,但眼角已經佈滿細密魚尾紋、額頭也已不再特別舒展的女人;看着這個跟了自己十多年,任自己在她身上縱橫馳騁的女人;看着這個儘管不時賣弄風騷,但又對自己一直不離不棄的女人;看着這個爲自己的事出謀劃策、東跑西顛,但又總幫倒忙的女人。他的內心不由的一陣感慨,感慨時光匆匆,感嘆造化弄人。
十年間,身邊的這個女人已經由一個黃花閨女變成了少婦,而且在慢慢的老去。自己也由而立之歲進入了不惑之年,尤其在那方面更是江河日下。
這個女人把十多年的青春,都獻給了自己這個有婦之夫。而自己能給予她的卻很少,本來唯一能對她有所幫助的仕途之路,也因爲自己的原地踏步而幫助有限。
……
黃敬祖和王曉英的相遇,緣於十年前的一次偶然。
當時,黃敬祖還沒有做鄉黨委書記。
那年夏天,黃敬祖到市裡出差,晚上和朋友喝完酒後,就回到了入住的招待所。就在他正打開房門的時候,走廊上一個奔跑的人撞到了他。他擡起頭,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孩。
“大哥,快救救我,有壞人追我。”女孩兒說着,已經從剛打開的門縫擠了進去。
一看女孩兒鑽進了屋子,黃敬祖馬上跟了進去,剛要質問,走廊外面就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女孩兒忽然衝到門口,“咣噹”一下關上了屋門,然後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很快,腳步聲到了門外,然後就響起了敲門聲。女孩兒焦急的向黃敬祖做手勢,讓他不要出聲,他選擇了配合。就這樣,女孩躲過了被抓*住的噩運。
門外人走後,女孩兒向黃敬祖講了自己的遭遇。通過女孩兒的講述,黃敬祖知道女孩叫王曉英,父母雙亡,現在在縣裡一個飯館打工。飯館老闆對她還不錯,可是老闆兒子卻經常對她動手動腳,這次又以到市裡出差爲名,把她帶了出來。今天在外面吃完飯後,老闆兒子非要和她開一個房間,她先是假意應允,趁他上衛生間的時候,才跑了出來。剛纔追趕她的人,就是那個老闆的兒子。
在王曉英的央求下,黃敬祖退了這裡的牀位,帶王曉英到了另一家招待所。也是事有湊巧,當時招待所只有一個雙人間了,在服務人員的默許下,兩人住到了一個屋子。
那年,黃敬祖剛三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志得意滿的時候。王曉英剛剛二十多,長得也是水靈靈的。半夜時分,兩人睡到了一起。等到成其好事後,黃敬祖驚奇的發現王曉英還是處*女。
這時,黃敬祖才暗暗後悔喝酒壞事,可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後悔已經晚了。王曉英沒有怪黃敬祖,只是請黃敬祖幫忙找一個幹活的地方,能管吃管住就行。
要求很簡單,簡單的讓黃敬祖覺得不踏實,但他還是照辦了。正好有朋友在市裡一個私人旅店管事,他就把王曉英介紹到那裡當了客房服務員。
就這樣,在忐忑中,黃敬祖和王曉英相處了三年多,期間也多次發生關係。王曉英除了讓黃敬祖經常來看她外,沒有提其它任何要求。而且王曉英比妻子還有一個優點,就是那方面的需求特別旺盛。正好填補了因妻子長期照顧生病岳父母,而不得不長期兩地分居的空虛。
王曉英已經到了結婚論嫁的年齡,黃敬祖儘管心中不捨,還是大度的勸她找個人家嫁了。可王曉英卻表示,那些追她的小年輕太不成熟,沒有男人味。她不準備嫁了,就想一輩子跟着黃敬祖。
黃敬祖以爲王曉英也就是一時幼稚的話,也沒太放在心上,就想着順其自然,走一天看一天吧。
這一順其自然,又過了三年多,王曉英已經成老姑娘了。王曉英是越來越戀黃敬祖了,就提出想讓黃敬祖在鄉里給找個活幹。想到六年多時間裡,王曉英換了好幾處幹活的地方,但對自己沒有提過任何過分要求,黃敬祖就爽快的答應了,把她安排到青牛峪鄉黨政辦公室做了一個文員。
此時,正值妻子陪兒子出國讀書。所以,黃敬祖這樣的安排,既解決了長夜漫漫的寂寥,也不容易被老婆捉姦在牀。
王曉英對於這份工作很滿意,只是她文化不高,做起來有些吃力,經常是錯誤百出。尤其是鄉里配備了電腦後,她更是一竅不通,爲此鄉里出錢還專門送她到電腦培訓點學了幾個月。
王曉英到鄉里後,兩人幾乎天天同牀共枕。這時,黃敬祖才發現了一個頭疼的事情:王曉英對那事的需求更加強烈,而黃敬祖自己的戰鬥力卻是日薄西山,一日不如一日。
因爲那方面的不太和諧,讓王曉英也是怨聲不斷,而且性格也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她很聽話,自從到鄉里後,她表現出了對權力極大的熱情,說話也刻薄起來,而且也不時的賣弄風騷。但黃敬祖倒沒有發現她紅杏出牆的證據。
爲了彌補自己做爲男人的短板,也爲了對她這些年有一些補償,黃敬祖決定在工作上給她一些幫助。也是王曉英趕上了好時機,正趕上馮志國主持縣委工作,而且黃敬祖以前的老領導能和馮志國能說上話。於是,文員王曉英就去參加了培訓,回來後就成了鄉黨委委員、組織委員。
……
想到王曉英的過往種種,黃敬祖也不禁頗爲感動。這些年,王曉英不管做什麼事,確實都是在爲自己着想。雖然自己和她之間,算是一段孽緣,但十年相守,不離不棄,確實不容易,也足見她對自己用情之深。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也的確不能完全怪王曉英,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只是現在,那兩個小兔崽子抓着自己的把柄,隨時都可能發動攻擊。自己究竟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