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琢磨了半天,道:“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好好養好身體……”
秦羽墨毫不猶豫打斷他道:“別當我小女生來哄,我不吃這一套,快點,說正經的任務,你放心,我既然答應替你賣命了,就不會隨意去自殺了,我徹底想開了,你徹底放心了吧?別再磨磨唧唧的了。”
劉思遠抹了把汗,苦笑道:“其實手頭也沒有什麼任務,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不過你放心,我哪天不行了,也不會拖累你,你隨時跳槽好了。”
秦羽墨搖搖頭道:“放心,我這人有個優點,死心眼,所以忠誠度絕對沒問題,就算你落魄了,我也會不離不棄的。”
最後這話稍微有些曖昧,秦羽墨也覺得有些後悔和尷尬,好在劉思遠沒有介意,只是說了句那就好。
隨後劉思遠突然想起來道:“剛纔差點忘記了,還真有件事情要麻煩你做。”
秦羽墨哦了聲,神色一肅道:“劉書記請指示吧。”
劉思遠想了下道:“當年錢隆中死後,我們查過他的賬戶,集資來的錢有相當大一部分都不翼而飛,所以我懷疑很有可能是被那個張華良給捲走了。”
秦羽墨立刻反應過來道:“哦,你讓我去查下那筆錢的下落?”
劉思遠點點頭道:“我會讓劉寶家配合你的。”
秦羽墨想了下道:“我去查沒有問題,但是警方也會查的吧……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把那筆錢據爲己有?!”
劉思遠一陣瀑布汗,他連忙搖手道:“不是,絕對不是,我是擔心警方能力有限,這筆錢可是救命錢,拿到手就儘快分給上次集資案的受害者們,這丫就可以徹底解決新河縣那邊的維穩隱患!也算了了我一大心願!”
秦羽墨看着他,眼神很複雜。不過最終還是點點頭接下了任務
隨後她直直的看着劉思遠道:“現在是不是可以談談我的工資了?”
劉思遠笑了道:“現在我相信,你真的不會再糊塗到自尋短見了。”
秦羽墨白了他一眼,隨後冷冷的道:“我孤苦伶仃一個人,也要生活的好不好,現在物價飛漲,工資低了豈不是要餓死?”
劉思遠忙笑道:“工資好說。不會虧待你,我再給你配部車,一切費用都給你報銷,不過帳就走遠陽集團。”
秦羽墨嗯了聲道:“好,不過我這人念舊,車子我還是喜歡原來那部雪鐵龍。我知道原來的已經毀了,一模一樣再來一輛唄。嗯,另外我給你個清單,你給我也配上了。”
劉思遠沒想到她也老實不客氣的樣子,不過他也無所謂,俗話說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這點對他和歐陽倩來說都是小錢。
隨後他又安慰了秦羽墨幾句後就走了。
現在北陽黑影一案終於徹底解決了。被困擾了很久的劉思遠也終於趕到了一種解脫。
雖然他此刻自己的前途未卜,但是他想到在北陽這一任雖然沉重打擊了家族勢力。然後又成功破獲連環爆炸案,基本完成了省委佈置的任務,但是作爲市委副書記,對於北陽的貢獻還真是不多,要說有,最多也就是上次人事大調整上安排了一些更加符合要求的幹部到了重要崗位上。
既然自己的前途已經不在自己掌控下,他乾脆下定決心,他要趁自己在北陽最後的日子,沉下心來好好把工作搞好!只求在北陽一任,問心無愧!
如今劉思遠在北陽的威信遠非以前可比,短短几天內他完成了不少以前章正棟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之前他就曾經提出,所有優先得到了集資案補償款的公務員必須全部將錢如數返還,當時這個提議遭到了下面不少既得利益者的堅決抵制,此刻劉思遠騰出手來,直接在會議上重提此事,他當場就拍了桌子。
結果不出三天,所有人都把錢給交還,在劉思遠親自的把關下,善後辦重新制定了更加公平的返還策略,不少老百姓對此都是交口稱讚。
此外,劉思遠還對全市聯防隊員進行了一次嚴肅整頓,凡是違規穿警服者,一律開除永不錄用!
隨後他在市局會議上,明確提出了一個新的理念,市公安局的工作重點不應該一味追求破案率,而是應該重點關注民生,把那些與老百姓切身相關的三搶案件作爲工作中的重點,切實地保障老百姓的安居樂業,並且他提出了要着重建設現代化刑偵手段,加緊城市三網建設。
他這番言論剛剛說出去的時候,市局裡不少人有些牴觸,因爲破案率就是他們的政績,就好像地方政府的gdp一般無二,豈能說放就放?
然而劉思遠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如果不想幹就滾蛋!立刻所有反對聲音都沒有了。
劉思遠沉下心來搞工作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因爲張華良的死,京城此刻已經風起雲涌,京城衙內圈子裡的說法就簡單的一句,許騰林與劉思遠大戰,不敵身亡。
‘不敵身亡’四個人把劉思遠的兇名已經達到了罕見的高度,不少衙內紈絝的聽到劉思遠名字都倒抽一口涼氣,這漢江之虎是真會吃人的!吳行之和許騰林遇上他,結果全部是屍骨無存,全都是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那裡啊!
一個星期後,京城中j委,林婉婷已經帶着調查小組順利返回,她剛剛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定,正偷偷拿出抽屜裡的巧克力準備往嘴裡塞,突然電話響了,來電的是個她很陌生的號碼。
她有些奇怪的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很好聽的男聲道:“林主任,我是發改委價格司的關遠山……”
林婉婷歪着腦袋想了半天,隨後老實道:“我不認識你埃……”
一瞬間關遠山永遠在波瀾不驚的情緒也稍稍晃悠了下,他帶着一絲苦笑道:“是我有些唐突了,是這樣的,今天電話過來是想告訴林主任一件事。”
林婉婷癡癡得看了眼巧克力,嘴裡淡淡道:“那關司長你長話短說,我很忙的啊……”
關遠山繼續道:“是這樣的,可能林主任還沒有聽說,最近樑家在有心人推動下做了一件大事,他們設了一個局,企圖讓劉思遠調任到體育總局擔任足管中心副主任,分管國家隊。”
林婉婷一愣,隨後道:“我領導他角球都一腳踢不進禁區的,連個叉腰肌都沒有,就兩塊肥肉,怎麼去當足管中心副主任啊,而且管國足的話,是不是會變得腳臭啊?”
一番話把原本滿臉嚴肅的關遠山也給逗樂了,忍不住在電話那頭笑的出聲,這林婉婷真是個妙人啊。
隨後關遠山實在忍不住在電話裡笑出色聲來,道:“是啊,不過這個局設得非常精彩,我個人認爲,很有點‘星瞳’凌雨柔的風格,如果再這麼下去,恐怕劉思遠難以避免要去體育總局工作,這樣子的話,他的錦繡前程恐怕真要毀在足管中心上了。”
林婉婷琢磨了下明白了道:“哦,那你有辦法處理此事?”
關遠山毫不猶豫道:“沒錯,只要我們這邊出手,他們就沒那麼容易得逞!”
林婉婷琢磨了會反問道:“你爲什麼要幫他?另外爲什麼要通過我來轉達?”
關遠山平靜道:“關於汪建敏,林主任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替汪建敏求情,他理應接受他應得的懲罰,包括首長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我聽聞有人似乎對他意見很大,鐵了心要把他往死裡整,這有點不太好了吧。”
林婉婷哦了聲,她倒是知道這麼回事,鐵了心要整死汪建敏的勢力來自山城市委書記侯康去,甚至也直接和她招呼過。
後來粱小蝶有一次陪她逛街淘便宜貨的時候,告訴了她原委,就是那次候小波爲了替粱小蝶出頭,結果被汪建敏手下給打成重傷,肯定這仇是給記上了。
林婉婷恍然大悟後,第二天就很沒有節操的配合他們,把汪建敏的罪行又惡狠狠的添油加醋一番,比如說海洋局不是估值那塊灘塗地一億三千萬嘛?愣是說成他的行爲造成了國家一億多的損失。
據說汪建敏同志知道後,直接一口血就噴出來了!
爲此聽聞侯書記親口點評過一句:“中j委的林主任,這個年輕同志很不錯!”
不過林婉婷說到底也就是順手而爲,如今關遠山拿劉思遠的前途來做交換,這個生意她倒是肯的,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歡山城那位。
林婉婷拿捏着長長哦了聲道:“是呀,是呀,汪市長在白海也是有功的,我相信司法機關在量刑的時候也會考慮到……”
聰明人說話點到爲止,關遠山明白了她在打太極,但是也不點破。
他頓了頓換了個話題繼續道:“另外,林主任,我個人也有個想法,麻煩你替我向劉書記轉達下,我覺得我們年輕一代的鬥爭已經偏離了正確的方向,繼續下去只會造成我們國家的不必要的損失,我已經向領導明確表達了我的觀點,不能繼續下去,從今往後,我們團系停止一切無謂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