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掛了章正棟的電話後,第一時間趕緊拿出小黑本看了一眼,驚訝的看到顯示着四個湛藍色字體:不當市長!
小黑本除了泡mm這種邪惡目的外,一般不會主動提醒他什麼,這次的提醒如此突兀,然而正當他奇怪着呢,小黑本突然又顯示了一副畫面,正是剛纔歐陽倩在視頻通話中向他‘展示’歐陽錦程的照片,小黑本旁邊還顯示了幾個大紅包什麼的。
劉思遠一下子明白了,這貨意思是這次提醒就當給他兒子出生的賀禮了……這東西真是越來越人性化了!
只是這個提醒讓劉思遠很莫名,難道還有人繞了半天,最終目的就是引誘章正棟推薦,然後順水推舟故意要讓他當時市長不成?
沿着這個思路想下去,劉思遠突然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如果真的發生了,恐怕後果很嚴重啊!
於是他立刻撥通了歐陽興華的電話,並且直截了當道:“歐陽部長,我在想,如果有領導提議凌市長接任書記,我接任市長,您千萬不能答應啊!我年紀還輕,實在無法擔起那個重任!”
歐陽興華愣了下,道:“你小子消息倒是靈通得很,我幾分鐘前剛從陳書記辦公室出來,他告訴我,杜書記找到他了,說是提出一個交換,只要陳書記支持凌雲天當市委書記,杜書記就會支持你接任市長!陳書記還真有些動心呢,剛和我商量着,說是個好機會。”
劉思遠大吃一驚。這小黑本提醒的還真是及時,他連忙道:“歐陽部長。人貴有自知,我年紀太輕。地級市市長和我現在的副書記職位比起來有着天壤之別!一個剛到三十歲人的擔任正廳級的地級市市長,您說媒體知道後會如何炒作?更何況我懷疑還有人在背後推動!如果有心人再火上澆油一番,那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省委杜書記來一句考慮到輿論壓力,還是把我免職,您也不好反對吧,那不就是我仕途一個巨大的污點?”
歐陽興華先是有些驚訝的呆了下,隨後有些嚴肅道:“如果真如你所說,有人在故意推動。的確可能是打得捧殺的主意!這個要引起重視!”
過了會,他沉聲道:“思遠,你能想到這些真的很不錯,倒是我和陳書記都有些疏忽了,我現在想想,你說的很好,你現在擔任市長還不是合適的時機!等下的書記辦公會上我會反對的,你最好也自己和陳書記打個招呼。”
劉思遠長出了一口氣道:“感謝歐陽部長……”
隨後他撥通了陳果電話。
當天晚上,許騰林坐在自己家書房打電話。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服了,果然被你猜中了,劉思遠不接招。剛纔杜書記告訴我,今天下午的書記辦公會上,陳書記和歐陽部長都不同意劉思遠接任市長。同時也不同意凌市長接任書記。胡省長對此沒有具體表態。看來這事情基本上是黃了,沒法把劉思遠捧到市長了。可惜了。只要這小子上位,我至少有九成把握。可以讓全國人民用口水淹死他!”
電話那頭凌雨柔那很好聽的聲音傳來道:“許書記,我早說過了,劉思遠是不會那麼輕易中招的,現在你相信了吧?他在心目中年輕一代的排名裡,可是排在很前面的哦。”
許騰林帶着一絲懊惱的捶了下桌子,隨後很不甘心道:“好吧,現在說說你的辦法吧。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凌雨柔呵呵一笑道:“呵呵,那我就獻醜了啊……”
聽完凌雨柔的辦法後,許騰林楞了良久,隨後心裡苦笑,那幫紈絝官自己叫什麼毒龍,其實要說惡毒程度,比起這個女人自己真是甘拜下風!
美國,亞特蘭大市。
說實話,當幾個黑衣人衝進她家,‘客氣’的請她走一趟的時候,張媛並不是很驚訝,她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反而更多的是一種解脫感。
裴鬥鬥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劉思遠,後者對他連連誇獎,裴鬥鬥自己倒是寵辱不驚的,連連表示只是一件小事,就當恭喜劉書記喜得貴子了。
然後他又問劉思遠打算如何進一步處理張媛。
劉思遠想了下,隨後表示他這裡有些人想要親自來審問下張媛,請裴鬥鬥配合下,後者毫不猶豫立刻應承下來。
於是,京城時間當天晚上十一點,聚齊在某會所的秦羽墨,荊沿和劉寶家一起與美國的裴鬥鬥連線,進行了一次越洋的視頻會議。
劉思遠本人因爲身份敏感,以防萬一,他並沒有親自參加這次‘審問’,畢竟當年孟凡軍就是個活生生的教訓,作領導的可不能凡事親歷親爲,尤其這種不上臺面的破事----說起來這幫傢伙的做法絕對是違法的,如果劉思遠參與其中,一旦被有心人算計了就怎麼都洗不清了。
荊沿是專業人士,大家默契的以他爲主進行問話。順便說下,他一開始是反對這麼幹的,他的想法是想辦法把張媛弄回國,結果被秦羽墨一句時不我待給說的無言以對,然後秦羽墨又表示咱們就是問幾句話有沒有幹嗎,就當和張媛女士開個視頻會議了,再說呢,老首長不是也說過,管它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這才徹底說服了他。
其實包括荊沿本人在內,秦羽墨和劉寶家此刻也暗自心驚,沒想到劉思遠在美國也有着如此雄厚的實力,短短几天就把刻意隱匿蹤跡的張媛給找出來了,而且那個姓裴的還表示把她和錢隆中的兒子錢進也控制住了,必要時侯可以當殺手鐗!
荊沿的問話很有技巧,他不是直接問什麼你知不知道錢隆中的合作者名字,而是先問道:“爲什麼要隱匿行蹤?”
張媛冷冷看着屏幕裡的荊沿道:“你是誰?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警告你們,你們現在的行爲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荊沿微微有些尷尬,倒是裴鬥鬥冷冷一笑插話道:“張女士,你認爲你還有機會去告我們嗎?”
張媛臉色一變,隨後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秦羽墨柔聲道:“張女士,我們也是爲了找出導致你丈夫之死的幕後黑手,你爲何不配合我們?難道,這事情和你有關?”
張媛擡起頭,冷笑道:“怎麼?你以爲是我害死了隆中?”
荊沿抓住機會,沉聲道:“如果不是,那就向我們證明你的清白!只要你能證明之,立刻讓你走!”
張媛嘴角蠕動了幾下,表情開始糾結,看火候差不多了,荊沿毫不猶豫追問道:“張女士,在討論那些大問題先,我有個小問題想先搞清楚,恩,當年你是怎麼進得漢江大學?”
這個看似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張媛頓時大驚失色,秦羽墨也連連點頭,荊沿到底是專業的,懂得抓住漏洞攻破對方心裡防線。
只聽到荊沿平靜道:“據我們查到的資料,你的分數離漢江大學還差了點,到底是誰替你說話了?”
視頻那頭,張媛沉默了很久冷冷道:“我自己塞了點錢,走了個後門不行嗎?難道現在這也算犯法了?”
荊沿淡淡道:“張女士,你也別隱瞞了,其實我們已經查到,是北陽呂家有人給負責招生的副校長打了招呼,根本沒有塞錢,對不對?”
張媛低着頭,緊咬着下脣不回答。
荊沿隨後語重心長道:“張女士,我真是不太明白,既然你說你和你丈夫的死無關,那爲什麼如此不配合我們調查?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們是呂家人替你打了招呼?正如你所說這又不是什麼犯法行爲,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爲什麼你不能說?!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這一連串的問題非常犀利,張媛頓時就低下了頭。
荊沿進一步追問道:“到底是呂傢什麼人?”
張媛全身瑟瑟發抖,但是依然緊緊咬着嘴脣不說話。
冷場了幾分鐘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寶家突然沉聲道:“我看還是讓裴先生出絕招吧,不用浪費大家寶貴時間了。”
說到這裡,必須承認,劉思遠讓秦羽墨當中間人在荊沿和劉寶家之間協調,真的是神來之筆。
作爲刑警支隊支隊長,荊沿原本從一開始就是堅決反對拿她兒子威脅她的,這種行爲嚴重違法了他的職業操守,奈何實在架不住秦羽墨口綻蓮花的一通說辭,說的他暈呼呼的最後答應下來。
但是他也要劉寶家和秦羽墨保證,不到萬不得已不動用這個殺招。
荊沿看了眼依然沉默不說話的張媛,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後站起身來道:“我出去下,半小時後回來。”
秦羽墨知道他不想親自參與那種事,她也不勉強他,對於這種正義感十足的人,她很是不屑,反倒是她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欣賞劉思遠,難怪當年吳行之也奈何不了他,這傢伙每每給她驚訝,不但其背後的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劉思遠的行事風格完全不拘小節,這一點只要看看視頻對面那個滿臉兇相的裴鬥鬥就知道了。
既然荊沿走了,秦羽墨當仁不讓的承擔了主要問話工作,她對着那頭的裴鬥鬥道:“裴先生,經過我們這邊的激烈討論,大家一致認爲如今之計只能讓小錢來說服他母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