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就當寫給自己,自我激勵的吧,感謝所有讀者陪伴至今,我會繼續堅持下去)
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劉思遠這才心情輕鬆的去接陳君下班,他不敢直接進市政府大樓,不少人還記得他,一旦看到他和陳君一起出去肯定傳到歐陽倩耳朵裡,甚至有可能她自己今天也在市府辦公室裡,如果剛好撞見就糟糕了,他知道歐陽倩眼裡最不待見的就是陳君。
對於歐陽倩,他感情非常複雜,說不在乎那是胡扯,這麼些日子下來,又有了肌膚之親,不可能對她毫無掛念。
但是方心怡在他心裡地位顯然要更高些,本來昨天就打算和歐陽倩說清楚的,結果陰差陽錯,怪自己沒剋制力,小頭控制了大頭,用下半身思考,結果不但沒有說清楚,反而兩人關係更加糾纏不清。
相對來說,對他來說,其實是和陳君在一起最爲舒服和坦然,後者的愛情觀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最愛的張愛玲這種‘作’女的影響,反正就是不太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文藝青年都這個樣子,總之劉思遠是覺得挺有意思挺難理解的。
他在市政府附近一家咖啡館裡等,地點也是她選的,也是典型的文藝青年選擇,其實劉思遠到現在也沒喝出來咖啡的味道,苦苦的,一點都不好喝,更不用說讓他去區別各種咖啡了,而陳君則特別擅長此道,每一種咖啡豆她都可以說出個一二來。
陳君並沒有讓他等太久就出現了,她今天穿了一身職業裝,看上去有些成熟,說起來她本來就比劉思遠還大了兩歲,本來就是他幾個女人中年紀相對最大的。歐陽倩比他大一歲不到點,方心怡比他還小兩歲。
“還沒吃飯吧?”她坐下後淡淡問道。
劉思遠聳聳肩道:“當然,等你一塊吃呢,有啥好地方可以推薦?我現在可是土包子進城啊,啥都不知道。”
陳君莞爾一笑,道:“行,既然你難得進回城,今天就我請客了,跟我走吧。”
她選的是一間新開的港式茶餐廳,裝修的挺現代,也挺有情調的,食物不貴,看上去很精緻,味道尚可,周圍多是年輕人,尤其是小情侶居多,唯一缺點就是環境稍微嘈雜了點。不過兩人也並不介意,其實兩人相處,只要眼裡只有對方,周邊在嘈雜也都是浮雲。
“最近不少同學都結婚了,一個月工資基本上都交給那些紅色炸彈了,所以請不起太好的,劉書記見諒哦。”陳君略帶俏皮的樣子道,看來她心情不錯。
劉思遠也被她逗樂了,道:“實在沒錢只能裝病不去啦。”
陳君一臉無奈表情道:“現在行情是人不去可以,紅包必須得到。”
劉思遠一陣無語,說起來他畢業後好像和老同學都有些疏遠了,尤其是去了北溪鎮,絕大部分老同學甚至都失去了聯絡。
突然他有些明白,陳君提到這些也是有的放矢,說起來她也二十五歲多,她的同學尤其是女同學們都陸續成家,看來她有點壓力了。
“說起來我好像和老同學聯絡有些少了,慚愧。”劉思遠感慨道。
陳君笑道:“那是你太忙了,操持一個小鎮肯定很辛苦啦。不過最近我查了下北溪鎮的情況,雖然沒有去過,但是看那些圖片也可以知道是好漂亮的地方,我尤其喜歡那些彩色磚瓦鋪的路,你天天住在那裡,很浪漫哦。”
劉思遠呵呵笑道:“北溪的確很美,歡迎陳君同志來旅遊。我自己天天看也就那樣了,不過有一點我很喜歡,我住的地方就在山腳下,空氣可比省城好了很多。”
兩個人如老朋友般聊着,時間飛快過去,吃完飯後劉思遠將她一路送到了家門口。
“要不要上去坐坐?”陳君的邀請有些突然,劉思遠一時不知道她是客套還是真心,她的家他去過一次,就是那次她讓他生平唯一一次享受了某種服務。
看到他猶豫,陳君大概也猜到怎麼回事,她輕聲道:“或者你今天住我這也行,總比住賓館舒服些。”
見她誠意足夠不似客套,劉思遠自然也沒理由拒絕,便跟着她上了樓。
陳君似乎很愛乾淨,進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先去洗澡,劉思遠正打算進去洗得時候驚訝的發現她居然還準備了一套全新的睡衣褲給他。
“上次你在我這不是住了一晚?我看你沒睡衣褲的挺麻煩的,就按你們尺寸買了一套。”她淡淡解釋道。
劉思遠先是感慨她心思細膩,隨後又驚訝意識到似乎她早就有準備讓他再一次來留宿。
劉思遠洗完澡神清氣爽,趁她去洗澡的時候,在她屋子裡隨意的看着,其中書桌上一本打開的張愛玲文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之前他很少看這種文藝青年喜歡的書。他發現其中有一句話被陳君用紅筆劃了出來:
‘守一顆心,別像守一隻貓。它冷了,來偎依你;它餓了,來叫你;它癢了,來摩你;它厭了,便偷偷地走掉。守一顆心,多麼希望像守一隻狗,不是你守它,而是它守你’
劉思遠不養寵物,但是也知道狗忠於主人而貓往往忠於讓它舒服的地點。所以和大部分男人一樣,他更加偏好狗一些,而不太喜歡總歸帶着點邪性的貓。(一家之言,愛貓者勿怪)
只是他又有些悲哀的想到,女人似乎更加偏愛貓一些,記得每次發生虐貓事件後,跳出來義憤填膺的十之八九是女性。說明這世界上的女人中,似乎像貓一般性格人佔了絕大多數,其實也可以理解,女性往往在事業上處於弱勢地位,所以更需要安全感,更加想找一塊讓自己感到舒服的天地而已。
那麼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是真正全心全意爲了另外一個人而奔忙?
“發什麼呆呢?”陳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一縷浴後的清香。她輕輕地扶着他肩膀,俯下身來,長髮騷弄到他的脖子,癢癢的又有些小小的刺激。
“哦,沒啥,隨便翻翻。”劉思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也喜歡張愛玲?”看了眼他正在閱讀的書,陳君帶着點驚訝道。
“呵呵,我這人的素質比較低,平時不太愛看書,不過我看這句話後有些感慨。話說男生很少有喜歡張愛玲的吧?”劉思遠老實道。
陳君點了點頭隨口說了句:“當年他也很不喜歡張愛玲,說她矯揉做作。”
說完,她眼光看向遠方,似乎也陷入了發呆狀態。
“還在想着他?”劉思遠忍不住問道,雖然問了以後又有些後悔,因爲這問題有些過於敏感。
還好陳君並不是特別介意的點了點頭,過了會坐在牀上看着他道:“上個星期他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現在在一家民營企業做銷售,好像老闆挺器重他的,又說等賺了錢回來娶我。”
劉思遠愣了愣,本能反問道:“那你怎麼說?”
“隨便敷衍了幾句,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屬貓的。”陳君勉強笑了笑道。“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與其說追求真愛,我更加喜歡安定的生活。”
劉思遠哦了聲,她卻似乎漸漸陷入了回憶道:“記得上大學那會,他是我們學校辯論隊的,總是在各種場合慷慨陳詞,曾經還打算在網絡上寫小說,說是打算靠寫作致富。”
劉思遠好奇反問道:“那後來呢?”
陳君回憶道:“剛開始那會還行,他寫就是那種很YY的,什麼先滅倭國,再滅美帝之類的,比較神奇的是也有一些和他一樣的憤青附和,漸漸的就有了固定的一些讀者羣。那會他也是很高興,說自己還沒畢業可能就要賺到錢了,然後他的小說就上架了,上架意思就是開始收費章節。結果幾乎一夜間,那幫原本整天跟着他吶喊的憤青粉絲全沒影了,收藏數不斷下跌,那會寫作又沒有什麼最低收入保障,結果他一個月就賺了十幾塊錢,剛夠買幾個包子。”
劉思遠苦笑道:“這也沒辦法的事,萬事開頭難,寫作這種事情一方面講點天賦和機遇的,另一方面也是對意志力的極大考驗,寫個幾萬字不難,難得是連續不斷寫幾十萬字甚至百萬字,最最難得就是收藏少的可憐,還要堅持。我覺得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好,寫書,其實就是一種修心。”
陳君表示同意道:“其實本來他如果堅持下去,也許也能寫出點小成績,哪怕無法通過寫作賺錢,至少意志和心靈能夠得到一次洗滌。結果他似乎覺得慘淡地成績尤其是不斷下跌的收藏數讓他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便放棄了寫作,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就是太監了。”說到‘太監’兩字她還微微臉紅一下。
劉思遠想了想道:“我一個朋友告訴我,任何事,一定要學會在逆境中的堅持,否則永遠無法期待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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