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十月份的天氣,這座百萬大山的季候十分怪異,夜裡的氣溫很低,作戰服雖然具有防寒效果,但還是感覺到冷氣撲面,大山裡的各種喬木和灌木葉子幾乎都脫落了,地上積滿黃葉,踩上去發出吱吱的聲音,下面一層落葉早已腐爛,散發出腐敗的味道。
夜裡進山,全憑手裡的狼牙手電照明,需要防着各種陷阱或者洞穴,還要小心夜裡覓食的野獸和毒蛇的偷襲,所以行走非常艱難,來時的興奮逐漸被夜行的焦躁不安取代。
臨來的時候,知道要進山追捕,秦風特意從家裡的藥箱裡拿了一些驅逐散和急救藥,驅逐散具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塗抹在身上可以避免山林有毒的蟲蟻和毒蛇的攻擊,這是秦家莊祖上因爲要時常進山狩獵採藥,所以自行研製出來的,至今仍然非常有效。
秦風給每人都塗抹了點驅逐散,但龍劍聞着這東西味道古怪,蹩緊眉頭拒絕使用,他們隨身攜帶的有叢林作戰的專用藥品,對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本能的反感。秦風也不勉強,把剩餘的驅逐散裝回兜裡。
特戰隊員在前面開路,秦風等人不遠不近吊在後面,與他們保持了一定距離。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傢伙骨子裡還有點瞧不上自己這些雜牌軍。這樣也好,他們裝備比較先進,既然他們願意衝鋒在前打頭陣,秦風也樂得清閒,這也是成人之美嘛。
按照座標位置,一路磕磕碰碰向目的地進發,中途還遭遇了一頭花豹的攻擊。這是一頭成年母豹,夜裡出來覓食,與開路的特戰隊狹路相逢。龍劍下令不得開槍,避免引起敵人警覺,兩名特戰隊員拔出軍匕,與花豹徒手肉搏。
這些特戰隊員眼高於頂不是沒有理由,身手確實很矯健,步法也十分靈活。短暫的交鋒後,一把軍匕刺入花豹脖頸,一把刺入花豹腹部,但花豹在垂死掙扎之際爆發出了驚人的潛能,一爪子撕掉了一名特戰隊員胳膊上一塊肉,鋼鞭似的尾巴攔腰掃在另外一名特戰隊員的腰上,生生將他掃出去幾米遠,感覺腰都快被抽斷了。
其他特戰隊員準備上前幫手時,鐵蛋搶先衝了上去,一拳轟在花豹的腦袋上,直接將花豹的腦袋都震碎了,嗷嗷慘叫一聲,無比怨毒地最後瞪了鐵蛋一眼,倒在地上死了。
鐵蛋這一拳可以說是技驚四座,要知道豹子的腦袋是非常堅硬的,一般的獵槍都打不進去,一個人居然能一拳將一個成年花豹打死,這得多大的力量?特戰隊員們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下輕視之心,意識到這羣雜牌軍並不簡單,很有可能真的是身懷絕技的異人,上面派這些人過來協助,並不是瞎指揮。
給兩名傷員簡單處理了傷口,然後兩名特戰隊員揹着傷員繼續上路,天快亮的時候又遇到一條蟒蛇,足有大腿那麼粗,可能是無意中進入了它的巢穴附近,驚動了它,從樹上突然伸出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一名特戰隊員肩膀上,直接將人叼了起來。
這次偷襲太具有突然性了,前面開路的特戰隊員根本就沒有防備,頓時慌作一團,紛紛舉起槍準備射擊。
“不許開槍!”龍劍再次下令不能開槍,自己拔出軍匕跳起來,離地足有一米五高,手裡的軍匕一下子扎進蟒蛇的腹部。蟒蛇吃痛狂吼一聲,嘴裡叼着的特戰隊員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整個人都嚇暈了,臉色發白,腦海裡一片空白。被蟒蛇咬中的肩膀上留下兩排血窟窿,蛇牙幾乎咬碎了他的肩膀,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那條蟒蛇狂嘯着張開血盆大口,再次向龍劍發動攻擊,龍劍手裡的軍匕留在了蟒蛇的身上,避無可避,情境十分的危險。秦風一個箭步躥了過去,從後背倉啷一聲拔出那把玄鐵寶刀,凌空飛斬蟒蛇的頭部,一刀劈出,罡氣狂涌,藉着本身這把本身就削鐵如泥的寶刀,一刀下去,生生將蟒蛇的蛇頭給劈了下來。
蟒蛇的頭掉落,往一旁飛落而去,蛇眼裡射出惡毒幽怨的光芒,臨死前它都難以相信,居然有人能一刀劈掉自己的蛇頭。
龍劍和一羣特戰隊員都傻眼了,這個看起來文弱的書生,居然如此霸烈,一刀之威幾乎能撼天動地,那一刀劈出,帶着無比的從容和自信,全身上下猛然爆發出的殺伐之氣令人心驚不已。
高手,這纔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那點手段在人家面前就好像小孩子的把戲,龍劍這一回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輕慢,他總算是想通了,上面這是在照顧自己,安排了一個絕頂高手來幫助自己啊。
事實上,和平年代軍隊很少有戰打了,即便是局部的特種作戰也比較少,有這樣的任務也很難輪到一個省軍區的特戰隊,國內專門有幾支秘密部隊,專門用於特種作戰。那幾支隊伍都很神秘,是從精英里選拔精英,每一個都是萬里挑一的兵王。那幾支部隊是步兵的最高殿堂,能夠被選拔進去本身就是巨大的榮譽。
“秦市長,對不住了,我爲我剛纔的傲慢向您致歉,感謝您救了我一命。”龍劍挺直腰板,莊嚴地給秦風敬了個軍禮。
秦風笑了笑,說道:“沒事,大家共同作戰,自然要互相支援,互相幫助,這很正常。”
龍劍也不是個喜歡奉承人的人,這份情心裡默默記下了,心想回去後一定要向大隊長彙報這件事。
秦風從懷裡掏出急救藥,走到那名被蟒蛇咬傷的戰士面前,伸手用內力給他逼出蛇毒,然後給傷口上塗抹上消炎藥,貼上一塊解毒的藥膏,這名戰士臉色逐漸紅潤起來,在死亡邊緣走了一趟,總算是撿回一條命。
還沒有到目的地,就有三名戰士受傷,這個傷亡比實在是有點大,所有人都對前路迷茫起來,原本的熱血沸騰激情澎湃因此蒙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