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爲什麼胡大江一個小小的院長,居然敢跟副市長頂牛,查處他的時候,光是從他家裡就搜出了上千萬的現金,這還不算其它的非法收入,各種證券、股票、黃金、首飾和古玩數不勝數,他家裡住的是別墅,光是轎車都有四臺,家中成員平均每人一輛高檔轎車,這麼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幹部,居然掌握着如此巨大的財富,實在讓人咋舌。
一步登天的陸瑤興奮不已,腦海裡已經花團錦簇,全是風光無限的場景,還有什麼要求不能答應的呢,就算是此刻關起門來讓她獻身,也是心甘情願的。
秦風及時給她潑了一盆冷水,說道:“我給你提個醒,我對我親手提拔起來的幹部要求會非常嚴格,一旦發現你也開始貪污受賄,我會毫不手軟把你打回原形,而且會加重處罰。當幹部既是榮譽,也是巨大的責任,你要把這個前提想清楚。”
“我懂,我懂,秦市長,我不是那麼貪婪的人,我知道這是一份榮耀,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衛這份榮譽,決不讓它染塵。”陸瑤在興奮之餘,腦子逐漸冷靜下來。
秦風擺擺手,說道:“那好,你回去吧,這份名單先放我這裡,改天我再去你們單位調研,你們做好準備,不要刻意營造什麼,我要看到的是真實的場面,而不是人爲操縱起來的。”
“好,那我回去了。”陸瑤站起身說道,眼神裡充滿了對秦風知遇之恩的感激。
陸瑤離去後,武偉噘着嘴,滿臉不甘心。秦風黑着臉說道:“別不服氣,幹好你的副職再說,副職你都沒幹好,還想一步登天干正職。別以爲幹個副主任還屈才了,這個副職你幹不好,照樣擼你。這世上本就沒什麼應該是你的,你得自己去爭取。行了,你也走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武偉這才感覺到有些害怕了,正職還沒指望呢,副職再給擼下來,哪可如何是好?自己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了?
“秦市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做點貢獻,沒有伸手要官的意思,你可能誤會我了。”武偉辯解道,越抹其實越黑,你不是想要官,甩臉子給誰看呢。
秦風心裡來氣,這些鳥人,以爲現在是論功行賞嗎。就算是論功行賞,你又有什麼功勞可以賞呢?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堅定了這個想法,秦風決定以後提拔人真是要更加小心謹慎,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的話,他寧願不推薦任何人。提拔了一次,屁功沒立沒幹就以爲自己站好隊列了,有了好處就應該給他留一份,到底是上司在使用下屬,還是下屬在使用上司?真他孃的讓人生氣。
一個上午就在這種鬱悶心情中度過,下班的時候,秦風讓鍾文給教育局和文化局打電話,告知下午他要下去這兩個局調研,讓他們做好準備工作,屆時他要各個科室巡查,讓主管領導做好發言準備。
中午就在市政府食堂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辦公室稍事休息,秦風就帶着鍾文驅車前往教育局。
對教育局,秦風有一種很複雜的感情,之前他在一中當教師的時候,教育局就是他的主管單位,但秦風並沒有留下任何好印象,幾次還差點被處分,教育局長谷致遠幾次三番難爲他。如今風水輪流轉,他成了主管教育局的副市長,一年多以前還管着他的人現在成了他的下屬,真是滄海桑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到了教育局門口,主持工作的常務副局長葉凱帶着局領導班子在門口迎接,開到秦風的車在門口停下,葉凱疾步走到車門前,替秦風拉開車門,並且用手護住頭頂,以防領導的腦袋磕到車框,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彷彿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對這種禮遇,秦風十分不適用,擱在以前這是不可想象的,常務副局長會給自己一個小年輕開車門,還滿面堆笑,唯恐言語不周,真是改朝換代了。
一一與教育局的領導班子握手寒暄,然後在一羣人的前呼後擁下進了教育局,在他們的陪同下到各個科室轉了一圈,走馬觀花隨便看看,然後就在一羣人的簇擁下進了大會議室,開始聽常務副局長的工作彙報。
聽了一半秦風就聽不下去了,全是屁話套話,沒一點實在玩意,照葉凱說的那樣,教育局應該是碩果累累,工作成績多點開花,可謂是勞苦功高,教育局上下都應該發一個錦旗以示表彰。
“葉局長,我想聽的是實情,而不是你在這裡吹噓。高考移民案教育部點名批評,這與你們教育局的監管不力是分不開的,你們平時對下屬管轄學校到底做了哪些實際工作?位了出成績,難道就可以弄虛作假了嗎?我想聽的是你們對此類案件日後如何預防和打擊,而不是聽你誇誇其談,你這是跟我邀功呢?”秦風直言不諱地說道,眼睛死死盯着葉凱,葉凱尷尬得低下頭,變得不知所措。
這時排名最後的副局長白燁說道:“秦市長,對這次高考移民案,我們教育局也專門召開了會議,做了自我檢討,並且從各個層面總結分析,集中了全市各個中學的校長和主管教學的副校長到局裡專門座談,就是要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這次的教訓十分慘痛,有一批教育行業的領導落馬,這對我們敲響了警鐘。我們深刻意識到,只有很抓緊教學質量,提高教學效率才能切實有效提高成績,爲我們銀城,爲全省和全國貢獻更多的優秀人才。”
秦風搭眼看去,發現這個叫白燁的副局長雖然年紀不大,但相貌堂堂,而且條理清晰,難得的是臉上有一股正氣,心裡暗歎了一聲,也許這是個苗子,可能的話多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真是人才,那就大膽提拔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