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驚奇地問道:“吳廳長,你確定她們跟隨我到了江南,而不是去了別的地方?這兩個丫頭野慣了,自從離開尕娃哈之後就失去了約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顧忌。說半文盲都高擡了她們,她們又身懷絕技,這樣的人一旦失去監管,好事她們基本不可能做,可一旦做起壞事,再如果被人利益,破壞力有多大你難道心裡沒數嗎?”
“我當然知道她們的破壞力,可你衝我吼什麼。人是交給你看管的,你把她們趕走了,又沒有安排她們的出路,這個責任在你,不在我。我們是監控了她們一段時間,後來得知她們去了江北省專門給夜郎國後裔批的一個村寨,在那裡生活了一段時間。所有人都以爲她們消停了,打算踏踏實實過日子了,可突然就聽說她們悄悄離開了江北,到了江南省之後失去了蹤跡。我們想着你在江南,她們自然是去投奔你了,可哪成想你們居然沒見過面。真要打板子,第一個也應該打你的板子。”吳三省被秦風質問的有些惱了,他現在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哪裡還顧得上這些瑣事。
秦風沉默了,一時語塞,這件事上面他的確有責任,可是他能怎麼妥善安置這兩個丫頭呢?一個人只有自己對自己負責,別人才能對你負責,秦風已經竭盡全力,他不可能看着這兩個人一輩子啊。
真正讓秦風感到毛骨悚然的其實倒不是伊洋伊美可能造成的破壞,或者對自己的報復,她們的手段在秦風面前就跟小孩子的把戲一般。秦風感到害怕的是那種因爲沒有得到而生出的怨恨和冷漠。他現在基本可以確認,伊洋和伊美恨他。愛的背面不是仇恨,而是冷漠,這兩人對他表現出的冷漠纔是一種刻骨的仇恨。也許她們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找機會報復。
“好吧,這件事我有責任,是我急於卸去負擔,所以找了個機會將她們趕走了。我以爲她們已經具備了生存能力,可現在看來,她們不會甘於平庸,靠勞動生存下去的。”秦風無奈地嘆了口氣,心頭再次浮現出一絲隱憂,難道這次的蠱蟲與伊洋伊美有關?
這個念頭只是在秦風腦海裡閃現了一下,就被自己給推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們淪落江湖這是可能的,但是被政治目的所用,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吳三省說道:“我也不是責怪你,換了別人也早就不耐煩了。事實上是我們當初把事情想簡單了,要想教化一方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尕娃哈和夜郎國後裔的人離開原來生活的原始森林,進入政府專門爲他們建造的特色村寨之後,很多人並不能適應文明社會,無法自食其力,一部分退回了原始森林,另外一部分淪落江湖,幹着各種違法的勾當。你說的對,在這些人腦子裡,根本就沒有法制意識,不識字,語言也不通,好的東西學不會,壞的東西不用學就會了,讓我們也很頭疼。”
當初的想法很好,可誰能想到真正操作起來會出現這麼多問題,好端端一個生態特色民族旅遊村,規劃起來了,人也搬進去了,然而好景不長,很快很多年輕人就因爲無法適應離開了,流竄到各地廝混,作奸犯科,殺人越貨的不在少數。如何解決這些人的生存問題,這實在是個無解的難題。
“我知道了,放心吧吳廳長,伊洋和伊美交給我了。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既然知道了,只要她們還在南華,我一定掘地三尺將她們挖出來。”秦風說道。
跟吳三省又多聊了兩句,忽然聽到敲門聲。秦風掛了電話,看到一名陪同公安部副部長孟輝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口,客氣地看着秦風笑道:“秦局長,首長們已經快用完早餐了,你也快去餐廳吃吧,去晚了可就沒什麼東西了。”
“好,多謝提醒,我這就過去。”秦風也客氣地說道。
這名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說道:“另外,你們南華市公安局局長王洪軍來了,正在向孟部長彙報工作。孟部長讓我轉告你一聲,讓你儘快過去用餐。”
王洪軍還是來了,第一個趕去彙報工作的是公安部這位副部長雖然不足爲奇,但由此看來王洪軍還是有一定傾向性的,這個人,投機的心理不少啊。
“好,我知道了,多謝提醒,馬上就過去。”秦風笑笑說道,心中對孟輝充滿了感激,看來合作過一次之後,孟輝對自己留下了不錯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