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原本以爲餘昔會毫不猶豫的同意,畢竟這對任何一個有上進心,有政治抱負的幹部都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可是餘昔只是聽秦風簡單說了一嘴就徹底否定了,讓秦風十分的出乎意料。
“爲什麼不同意?”秦風納悶地問道。
餘昔道:“這是軍方的比賽,你是做行政的,本身是兩條不同的政治線路,你跑去參加軍區大比武能是什麼機遇?這叫不務正業。而且你這次到南華來是探親的,主要任務是陪伴老人,可你倒好,丟下家裡人,跑去參加什麼軍事比賽,這不是本末倒置嘛。”
“哦,原來你是這麼想的。”聽餘昔這麼說,秦風就放心了,其實真正吸引秦風去京城的只有一點,那就是陪同國家政要出國進行國事訪問,其它的都不足以打動秦風,他解釋道:“有些絕密我不能跟你們說太多了,我只能告訴你,這次我要陪同國家領導人進行國事訪問,負責安保工作,這對我來說是一次重大機遇,希望你能理解並支持。”
餘昔狐疑地問道:“真有這樣的機會?這麼好的事,年鎮北爲什麼非要找你,他們軍區還缺人才嗎,幹嗎一定要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你,他是什麼目的?”
秦風啞然失笑,人與人的關係真是奇妙,年鎮北不喜歡餘家人,餘昔似乎對年鎮北也沒什麼好感,骨子裡就有敵意,他們平時交集很少,但彼此之間的敵意卻很深。
“這個也是我疑慮的地方,我問過他,爲什麼非要找我。年鎮北解釋說,主要看上我的好運氣,認定我是員福將,這個藉口你信嗎?”秦風一邊開車一邊苦笑着說道。
餘昔沉吟片刻,嘆了口氣,笑了笑說道:“如果年鎮北真這麼說,那說明他是個聰明人,這個理由我也相信。你身上的確有一種特殊的才能,我以前也搞不懂是什麼,經過他這麼一總結,還真是那麼回事,在你身上經常發生玄妙的事,無法用科學數據來解釋分析,只能歸結爲運氣。沒錯,你的確是員福將,這點我不得不承認。”
“真的嗎,你真的也這麼想?”秦風詫異地反問道,本來他是半開玩笑的,沒想到餘昔還真的採信了。
餘昔沒來得及回答,魏曉芬替她說道:“別說我表姐了,連我也這麼想,實力加運氣,這纔是你這兩年順風順水的關鍵。可以說,這兩年你雖然遇到點磨難和挫折,但是你想做的事基本都做成了,這還不算鴻運當頭嘛。人運氣好的時候,鬼神都擋不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無往不利。年鎮北真是個老狐狸,想把你的好運給他們分上一半,算盤打得真精啊。”
秦風啞然苦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心裡卻升騰起一股憂慮,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多次遇難能夠化險爲夷,不是自己的運氣有多好,而是蠱王提前示警,幫助了自己。但是現在蠱王時靈時不靈的,天知道它到底是助力還是阻力,把希望寄託在這個不靠譜的傢伙身上,那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次來江南,秦風是想抽出時間尋找一下懂蠱術的專業人士諮詢幫助,可是現在時間這麼緊迫,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找人了。這次去參加後半程的比賽,必然是危機重重,兇險異常,不知道要經歷怎樣的考驗,如果不能控制這隻蠱蟲,那自己也許就栽在這一次的冒險之旅上了。輸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旦輸了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在憂慮中,牧馬人開進了南華市區,餘昔和魏曉芬好奇地看着這座繁華而陌生的城市。她們都去過不少地方,但是南華這個城市卻是第一次來,對這座南方的繁華都市充滿了好奇和探秘的衝動。不同尋常的是,未來也許她們在這裡會有親人,這座城市就與她們擁有了血脈相連的關係。
“南華感覺怎麼樣,跟所有的城市都沒太大區別吧。”秦風開着車笑了笑問道。
餘昔道:“錯了,每個城市都有不同的氣質,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的底蘊,南華和江州的高樓大廈雖然沒什麼區別,但這個城市的氣質卻完全不同,它就像一個優雅的紳士,用一種開放的姿態接納每一個到來的人。而江州不一樣,如同一個粗獷豪放的漢子,熱情奔放,但是卻顯得很粗糲,這種氣質跟人的氣質是一脈相承的。”
這種修飾秦風還是第一次聽到,倒也不無道理,每個城市的氣質跟這裡人的氣質的確是一脈相承的,畢竟城市是由不同的的人創建,也是由不同地域文化的人員構成,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來什麼的,只有用心體會才能領略其中奧妙。但餘昔一進入市區就有這種感觸,說明她是一個內心特別敏感的女人。
“哇,表姐你好有文化啊,讓你這麼一形容,還真是那麼回事。”魏曉芬誇張地奉承道。
餘昔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滾一邊去,別以爲我聽不出來你是在諷刺我,說我文藝女是吧,老孃就是文藝女,怎麼滴。”
三個人說笑着,很快車子就開進了別墅區,秦風放緩車速,緩緩向霍宅開去。
沿途秦風有意無意地經過了江依琳家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本來是可以不用經過這裡的,但秦風開車時卻選擇了這條線路。車子快到江依琳家門口時,秦風看到大鐵門打開,從裡面開出來一輛車,車裡似乎坐着幾個人,於是將自己的車往路邊靠了靠,以便這輛車通過。
從江家開出來的車經過秦風的牧馬人時,車子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來,江依琳從車裡探出腦袋,衝着秦風開的車喊了一嗓子:“秦大哥,是你嗎?”
居然被認出來了,秦風也停下車,搖下車窗,衝着江依琳笑了笑說道:“是我,你們這是要出去呀。”
“是呀,朋友請吃飯呢。你這是從哪裡回來呀。”江依琳問道。
秦風道:“我未婚妻餘昔來了,我剛去機場把她接回來。”
餘昔也認出來江依琳,搖下車窗衝着江依琳笑了笑,問候道:“你好,江老師。”
“呀,是餘總啊,你終於來啦。”江依琳眼睛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意味,但臉上還是掛着笑,說道:“到了南華我就是主人了,吃完飯今晚我請你們出去玩呀,請餘總一定賞臉。”
餘昔看了眼秦風,躊躇片刻,說道:“好的,到時候再說吧,那……回見了。”
“好,那我們一言爲定,不見不散了。”江依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