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這幾個電話,秦風從年舒顏的辦公室出來,迎面碰上剛從衛生間回來的年舒顏,看着神情焦急的秦風問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是她回來了嗎?”
一聽這話,秦風就知道年舒顏是誤會了,剛纔一定是以爲打給他電話的人是餘昔,搖搖頭說道;“不是的,有任務,明天我就要離開銀城,出遠門一段時間。你們的項目抓緊時間推進,我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動工了,銀城到處都是開工建設的繁榮景象。”
“什麼任務啊,這麼緊急。馬上就到吃飯的時間了,我剛還和二哥和三姐說,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呢。真的這麼着急嗎,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年舒顏很不甘心,看見秦風,她就不想急着放他走。
其實前些天,年舒顏心裡把秦風都恨透了,撕碎了一萬次,賭咒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那麼輕賤了,見了這個人連鳥都不鳥一眼,以後在他面前都要擺出一臉傲嬌的樣子,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離了他活不下去,後悔去吧。
可人的感情永遠是這麼不可琢磨,心裡越恨的人,越是下了百般的決心,一到了關鍵時刻就不行了,直接土崩瓦解,連自己都暗罵自己輕賤,沒出息。
秦風擡腕看看手錶,四點半了,距離吃飯還有兩個鍾,中間還有兩個小時可以使用,想了想,臨走之前是應該跟兄弟姐妹們吃頓飯告個別,萬一這次就嗝屁了,以後連一起吹牛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秦風說道:“這樣吧,六點半我們到龍門客棧天字一號房,你替我通知二哥和三姐大家聚一聚。一會長生和鐵蛋,還有伊洋和伊美也要來,人多了熱鬧,今晚一起好好喝一場,明天我們出發去江州。”
“好呀,我們兄妹是好久不曾聚過了,那就一言爲定。你先去忙,我們下了班一起過去。”年舒顏興奮地說道。
秦風點點頭,邁步走出了天行健辦事處,坐電梯下樓,來到停車場,開上自己的車,先回了市政府,去跟尤天亮彙報了一下天行健這邊的進展,讓他稍安勿躁,等到招標會的時候市政府需要抽出人力物力全力支持他們辦好招標。
尤天亮聽了秦風的彙報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前期投入這麼大,又跟市政府簽署了合約,自然輕易不會放棄,只是市政府這邊一直缺乏跟他們有效溝通的人,一直以來過分依賴秦風的橋樑作用。看來以後自己也要放下架子,多跟這些公子哥打交道了。
彙報完工作,秦風向尤天亮告假,以省公安廳借調的名義。地方的公安和國安之間交叉管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明面上的事國安很少出面,出面也是以公安的名義。秦風國安的身份尤天亮並不知情,但是省廳那邊會發來公函,要求借調秦風出去公幹一段時間,傳真已經發到了他的手裡。這裡面的事尤天亮隱約猜到一點,但不方便過問,只能准假。
在尤天亮這裡請完假,秦風又去了一趟顧正國那裡,彙報了一下近期的工作,同時告假。顧正國也接到了省公安廳發來的傳真,搞不懂公安廳爲啥要借調一個副市長外出公幹。可是上面的指令他也不能違背,只能給秦風准假。
安排好這一切,秦風心裡就踏實了,離開市政府辦公大樓,開車回到自己在市政府的宿舍,打開門進去準備提前把東西收拾好,今晚和秦長生他們就住在自己在世紀家園買的房子裡。進門後秦風發現房間打掃得很乾淨,地板都是早晨才拖過的,房間裡還流淌着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陽臺上晾曬着年舒顏的衣物。
年舒顏居然還沒走,仍然住在這裡,秦風有些吃驚,進入臥室一看,年舒顏的那個行李箱還在原來的地方擺着。秦風原本以爲年舒顏在失望透頂之後,一定會迅速搬離這裡,畢竟她根本不缺這幾個錢,而且秦風傷了她的心,無論如何不會繼續留下來。可是如今看來,這姑娘真是死腦筋,癡情得讓人無言以對,仍然在暗自等待着秦風回心轉意。
真是無語凝噎,秦風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了衣服,以及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特意準備了一些藥品和叢林必備的物品,放進了一個行軍包裡。這些東西都是負重物品,可是進入到缺醫少藥的叢林裡,這些東西在關鍵時刻卻可以救命。
除了這些,還有槍支和那把日本戰國名刀,另外就是一套銀針,這些裝備都必須隨身攜帶,誰也不知道進入危機密佈的叢林裡將會面對什麼,發生什麼。
準備完這一切,秦風點燃一根菸,坐在沙發上抽了起來,腦子裡捋順思路,儘可能想象以後將會發生什麼事。
正琢磨着,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秦長生打來的,接通了手機。
“喂,三哥,我們到銀城了,在哪裡匯合?”秦長生問道。
秦風看了看時間,六點鐘了,說道:“你們直接開車去龍門客棧,找酒店的經理易小青,就說我訂了天字一號房,在那裡等我,我馬上過來。”
“好的,那我們這就過去了呀。”秦長生說完掛了電話。
秦風把手機裝進兜裡,拎着行軍包從樓上下來,打開車門,將行軍包放進後備箱,驅車前往龍門客棧。
今天也許是最後一次狂歡了,秦風心情其實也很忐忑,秦長生他們並不清楚這次任務的危險性,但是秦風比誰都清楚,他將肩負起保護所有人生命安全的責任,這對他又是一次全新的考驗。
到了龍門客棧樓下停車場,秦風停好車,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搬出一箱子桂花陳釀。這時候一輛勞斯來斯幻影開了過來,在秦風旁邊停下,先下車的是耿樂和俞飛鴻,緊接着年舒顏也從駕駛室出來了。
“呵,整整一箱子,今晚你是要大整啊。”耿樂看着這一箱子桂花陳釀,舔了舔嘴脣說道。
秦風笑了笑,說道:“今晚要整就整大點,喝多了算。走,我們上去,長生他們已經到了,在裡面等着我們。”
“怎麼感覺你這是要交代後事呢,你不會是打算喝了這頓就不打算回來了吧,一會喝多了還要說點臨別遺言什麼的。”俞飛鴻開玩笑說道。
但聽到這句話年舒顏的臉色卻突然變了,她猛然意識到秦風這次出去執行任務,可能真的是有去無回,至少是風險係數很大,否則也不會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