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和餘昔等人回到秦家莊,先去了秦長生家裡。秦長生家開的農家樂,後院一排房間都是用來給客人住的,所以睡覺也比較遲。他提前就通知他媽準備了幾個涼菜,回來後十幾個人熱熱鬧鬧聚在後院的桌子上,擺好酒肉開始吃喝。
今晚除了秦二牛,大部分人都很開心,畢竟秦家子弟兵出師無往不利,一戰再次揚威,揚眉吐氣啊。
餘昔坐陪,跟一羣小夥子一起狂歡,也不阻止他們說各種葷話,同樣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樣從十二點鐘一直熱鬧到兩點鐘,不少人都喝大了,秦風也喝得有點多,在餘昔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回了家。
最近一段時間,秦風的精神壓力很大,回到秦家莊好不容易放鬆一下,喝多了酒,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這一覺睡得很死,也很香,早晨起牀的時候,秦風揉了揉眼睛,發現餘昔居然躺在她身邊,臉上是香甜的笑容。
這一驚非同小可,秦風驚得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餘昔昨晚居然跟自己同居一室,這在秦家莊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沒有結婚就睡在一起這是決不允許的,一旦被人發現絕對會指指點點,認爲你作風敗壞。
“餘昔,喂,趕快起來。”秦風搖了搖躺在身邊的餘昔,希望家裡人還沒發現,這個時候還來得及避嫌。
餘昔幽幽地醒來了,睜開眼看了看秦風,抿嘴一笑,說道:“昨晚你醉得那麼厲害,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你昨晚扶着我回來,怎麼不回自己的房間睡?你睡在這裡,一旦被我爺爺發現,是要打斷我的腿的。”秦風膽戰心驚地說道。
餘昔揉了揉眼睛說道:“昨天實在太累了,把你扶上牀我走都走不動了,就感覺這裡很舒服,很踏實,一趟下來就不想動了。你是我的男人,我跟你睡在一起又怎麼了。你爺爺不至於那麼老古董吧,你又沒吃虧,怕什麼呀。”
“你別亂說。”秦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窗口往院子裡看了看,秦明月早就起來了,正坐在院子裡喝茶。秦志戩則在澆花,霍月蘭肯定是在廚房裡忙乎,整個家裡是一片安寧祥和的景象,沒有絲毫的不祥之兆。
這可怎麼辦?現在出去肯定被堵個正着,父母就不說了,秦明月這一關肯定過不去,秦風急得直搓手。完了完了,這回真的是說不清了,爺爺一定會發飆的。
“餘昔,你從窗戶翻出去吧,假裝從外面進來。我家裡人問起來,你就說在長生家開了間房間睡了,千萬不能讓我爺爺知道昨晚你跟睡在一起,那我就死定了。”秦風焦躁不安地說道。不光是未婚不能同居,餘昔現在名義上仍然是唐亮的老婆,跟自己過夜,爺爺不打斷自己的腿纔怪。
餘昔噘着嘴,滿臉不樂意地說道:“我不!你爺爺知道了怕什麼,反正我是你的人,我就要跟你住在一起。沒結婚怎麼了,現在都什麼年月了,誰說一定要結了婚才能在一起,你們家裡人也太古板了吧。”
“算我求你了,你就繞了我吧。”秦風鞠躬作揖道,心裡真的是怕到了極點。這是他的雷區,哪怕在外面再放縱,自己家裡也不敢違背祖訓,那是要跪祖祠的。
霍月蘭做好了早餐,在院子裡喊道:“風兒,起牀了,該吃早餐了,別睡懶覺了。”
聽到霍月蘭的喊叫聲,秦風更是驚出一身冷汗,再不出去父母就該進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快,趁現在外面還沒人,從窗戶翻出去。”秦風對餘昔催促道。
餘昔坐在牀上沒動,她心裡一萬個不情願,從窗戶翻出去這像什麼,自己難道是偷人養漢嗎,那麼見不得人。跟自己心愛的人住在一起怎麼了,有什麼需要掩飾的。
“喂,秦風,起牀了,叫你聽到沒有。”霍月蘭奔着秦風的房間走了過來,莊戶人最討厭睡懶覺的,在他們眼裡這就是懶漢。
秦風連忙答應道:“哎,起來了,這就來。”一邊穿衣服,秦風一邊給餘昔使眼色,穿好衣服拉開門走了出去,看着霍月蘭訕訕地笑道:“昨晚跟長生他們喝酒喝得太晚,早晨起來遲了。”
“昨晚你幾點纔回來的?我聽到你回來的時候好像都兩點半了,是誰送你回來的?”霍月蘭看着秦風問道。
秦風摸了摸腦袋,說道:“昨晚高興,喝得有點多。應該是長生送我回來的吧,我喝多了也不記得了。”
“是我送他回來的。”餘昔從秦風房間裡走出來,一臉坦然地解釋道。
看到餘昔,秦風的臉頓時漲紅了,羞愧得無地自容。霍月蘭看着秦風和餘昔,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在院子裡喝茶的秦明月掃了秦風一眼,居然沒有說什麼,顯得很不在意。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說你們什麼好了。真是的。小昔,你先去洗臉刷牙,馬上吃早餐了。”霍月蘭甩了甩手,居然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秦風最害怕的是秦明月發飆,可是秦明月坐在那裡,喝着茶抽菸,一句話都沒說。這讓秦風詫異,爺爺這樣的老古董思想都進步這麼快嗎?以前他可是最反感這些的,現在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了。
秦風小心翼翼去後院洗完臉刷完牙,回到前院的餐桌旁,低眉順眼坐下來,正眼都不敢看秦明月一眼。秦明月處之泰然,喝完最後一杯茶,將旱菸袋磕掉裡面的菸蒂,拿起筷子來吃早餐。秦志戩和霍月蘭也是一言不發,默不作聲開始吃東西。
這氣氛太詭異了,父母和爺爺都在想什麼呢?秦風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低着頭吃飯。
“昨晚抓了多少人?”秦明月突然問道。
秦風如是說道:“四十多個,這回我們秦家莊把周圍村子的鄉鄰都得罪了,他們肯定很死我們了。”
“那就讓他們恨吧,我們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別人說什麼。現在的社會風氣,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秦明月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