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厲中河的指示,趙志熊自然是絕對聽從。可是,他有一點不太明白:厲鎮長爲什麼要把父母接到清河鎮呢?
不過,趙志熊對於厲中河的指示,從來都是絕對執行的,厲中河既然說話了,自然有他的考慮。身爲一名下屬,他除了執行,還是執行。當然,這種執行,是建立在對上司絕對忠誠的基礎上。
“怎麼樣,這軟中華味道還行吧?”趙志熊笑呵呵地問。
厲中河點了點頭,道:“看來,香港的軟中華,就是跟內地不一樣。”
“我那兒還有兩條,呆會給你拿到辦公室去。”趙志熊道。
“呵呵,好,今晚到你那兒,我給你帶兩瓶好酒過去。”厲中河笑道,他不想欠趙志熊的人情。
不等趙志熊說話,厲中河便拿起手機,撥通了王小強的電話。
王小強也剛剛起牀,一看是厲中河打來的電話,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接了:“厲哥,啥事?”
厲中河道:“小強,今天我要把老爸老媽接到清河鎮,鎮裡的趙主任呆會過去,你帶幾個人幫我一塊搬搬東西。”
“厲叔和趙姨知道這事麼?”王小強問。
厲中河道:“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待厲中河掛了王小強的電話,趙志熊道:“我現在馬上就帶人去縣城。”
厲中河點了點頭,道:“一定要儘快。”
待趙志熊走後,厲中河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喝着茶,他的思緒急速旋轉着,那些神秘的黑衣人,至今還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這幫人,無惡不作,手段兇狠,顯然對俺老厲的情況十分了解,他們對俺老厲下手失利,難道不會對俺老厲的親人和朋友下手麼?
當務之急,首當其衝地一件事,就是把父母接到清河鎮來,跟自己在一起。厲中河疾速地轉動着腦袋,對於他而言,父母是十分重要的,誰也對他的父母不敬,他無論如何要將那廝打得心服口服。早在中學的時候,父親厲國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電力局維修工人,一年到頭,風裡來雨裡去地按照上司的指派去野外作業,受了很多苦,厲中河曾經帶領王小強等逍遙幫的兄弟們將電力局局長家的玻璃給砸了,又找了個機會,在大街上把局長老婆的裙子給剝了下來。
此刻,想想當初的點點滴滴,厲中河的臉上浮現着一抹傻傻的笑。
正在此時,厲中河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竟然是王小強打來的。
厲中河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一種不祥之兆瀰漫在他的腦子裡。
顫抖着手,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厲中河氣喘吁吁地道:“厲哥,你,你家裡,很亂,亂遭遭的,厲叔和趙姨他們,他們都不在家……”
厲中河的心,騰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騰地彈起了身,道:“我馬上回去。”
隨即,厲中河大步出了辦公室,來到了鎮黨委書記韋長河的辦公室裡。
韋長河一見厲中河進來了,趕緊起身。
厲中河二話不說,對韋長河道:“老韋,把你車鑰匙給我,我得回趟家。”
韋長河見厲中河滿臉的焦急之色,知道厲中河有了急事,立即拿出車鑰匙塞到了厲中河的手裡。
厲中河接下車鑰匙,連個謝字也沒說,立即下樓,剛走了幾步,又返過身來,直奔自己的辦公室,將臥室裡被子下面的那十支手槍打包,一併帶在身上,然後才下樓,駕起韋長河的那輛桑塔納2000,風馳電掣般駛向縣城。
同時,厲中河拿起手機,撥通了葛斌的電話:“老葛,我爸媽出事了,你們立即到我家裡去。”
葛斌聽着厲中河的話裡充滿了十足的緊張氣息,哪還顧得上詢問什麼原因,親自出馬,帶領二十多名得力下屬朝着厲中河家裡趕去。
清河鎮到雞鳴縣城,有近半個小時的路程,由於時間尚早,路上車輛不多,路況也不錯,厲中河將油門踩到了最大。大概用了二十分鐘,厲中河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家門口。
下了車,厲中河直接衝上了樓。
葛斌、王小強等人此刻已經都到了,厲中河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家,心裡亂成了一鍋粥,一時間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
葛斌辦案經驗十分豐富,他立即讓幹警們將厲家上下進行了檢查,然而,檢查了好幾遍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厲中河拿起手機,撥通了老公厲國慶的手機。
厲國慶的手機很快通了,然而,並沒有人接聽。
厲中河不甘心,又撥了老媽趙雲芳的手機。
趙雲芳的手機很快也通了,然而,同樣是沒有人接聽。
厲中河額頭的汗水,大滴大滴的滾落,他半蹲在地板上,抱着頭,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可是,他無論如何努力,腦子卻怎麼都靜不下來。老爸老媽如果出了事,無疑是最讓他痛苦的。
葛斌顯然很冷靜,他立即命令幹警到左右鄰居家裡調查,同時命令幹警們調出厲家所在的小區裡所有的監控錄像。
王小強和唐家龍、許大柱等逍遙幫的兄弟們一點都幫不上忙,清河鎮黨政辦主任趙志熊同樣是束手無策。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葛斌帶着一幫警察們忙前跑後。
消息傳得很快,雞鳴縣委書記、縣長謝天成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帶領縣委副書記郭炎等領導同志迅速趕到了厲家。
謝天成向葛斌作出了重要指示:葛斌,這明顯是一起綁架案,你們警方,必須盡最大的努力破案!
葛斌自然向謝天成作出了保證:“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
出了這麼大的事,葛斌身爲雞鳴縣公安局局長,不可能不向市局彙報,於是,海中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長譚瑞秋在第一時間也知道了這起案件。
如果一般的綁架案,他譚瑞秋只須命令葛斌和相關部門盡力破案就是了,可是,當他得知這起綁架案竟然是厲中河的父母時,他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