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包間裡笑聲疊起,熱鬧異常。
史懷英、張德延、郝祥林等桃花溝的人們情不自禁地被厲中河的高超的口才震驚了,憑心而論,他們覺得厲中河是真正的站在了桃花溝的立場上跟縣委領導說話,同時也進一步感覺到了厲中河的謝書記之間的深厚感情。
謝天成今日喝酒也很盡興,他再次喝了一口酒,對曉翠道:“曉翠,如果你達到了清華大學的錄取分數線,那好吧,我資助你十萬元,那又如何!咱們雞鳴縣近十年以來,還從來沒有一個孩子能考上清華!你不但爲桃花溝爭了光,更爲咱們雞鳴縣爭了光啊!”
曉翠聽着謝天成的話,激動得俏臉通紅,小心肝一陣震顫。
厲中河笑道:“曉翠妹子,瞧見了吧,這不僅僅是謝書記支持你一個人,他實際上支持的是咱們桃花溝!”
說着,厲中河舉起酒杯,對衆人說道:“來,咱們幾個就代表桃花溝人,敬咱們敬愛的謝書記一杯酒!”
於是,史懷英、張德延、郝祥林、冷山青、桑雲兒、曉翠等人同時舉杯,跟謝天成碰了杯,不管杯子裡是白酒還是啤酒,抑或是紅酒還是飲料,統統幹了個底朝天。
“謝書記,您光資助曉翠啦,那我呢?”郝夢金放下酒杯問道。
不待謝天成說話,厲中河便搶先道:“夢金啊,如果你能考上林海大學,貌似謝書記不會資助你一分錢。”
“啊——”衆人被厲中河的話給愣了一下,特別是郝祥林和冷山青夫婦,兩口子對厲中河的話很是不滿。
厲中河呵呵一笑,道:“夢金啊,你家的情況跟曉翠實在是沒得比,曉翠家裡窮得叮噹響,可是你呢,你老爹可是咱們朱雀大街好再來飯店的大老闆啊,不要說資助你上大學了,你就是出國留洋都供得起你!”
呂青也笑道:“如果每一名考上大學的孩子們都讓謝書記掏腰包來資助的話,那謝書記早就成了窮光蛋啦!”
“哈哈哈……”飯桌上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謝天成笑道:“是啊,厲中河和呂青兩個說得沒錯,我之所以資助曉翠,其實是爲了拋磚引玉,從今年開始,我這個縣委書記要帶頭資助貧窮山區的學生們,資助那些成績優秀卻家庭困難的學生們完成自己的學業!從我開始,縣委的幾名常委、縣委各部門以入下屬各局各處的黨、政一把手,以及各個企業的黨、政一把手,都要分片包點,具體到人,特別是桃花溝的學生們,要區別對待!”
“啪啪啪……”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以表達對謝天成這句話的無限期盼與敬重!
酒席散畢,謝天成先行離去,厲中河也要回他的清河鎮了,他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回去上班了,現在高考已經結束,三名考生估分都很好,他也該放心地回去工作了。
離開縣城之前,厲中河特意把張一笑、張進、王小強等人叫了過來,道:“最近這段日子,只要你們有時間,就帶領曉翠這些孩子們到縣城各處轉悠轉悠,她們自小在桃花溝長大,沒有出過大山,也該見見世面了。”
對於厲中河的交待,他們三人自是沒有異議。
也就在這個時候,清河鎮黨委書記韋長天來縣城看望厲中河了。自打厲中河前一陣子住院以來,韋長天已經是第六次來探望厲中河,他的用意不言自明。
厲中河把韋長天拉到一邊,道:“韋書記,我想跟您商量個事兒……”
“哎呀,中河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只要你作出的決定,我絕對會無條件執行,用不着跟我商量的啊!”韋長天趕緊打斷了厲中河的話。
厲中河微微一笑,知道他已經把韋長天徹底征服了,道:“昨日跟謝書記在一塊吃飯,謝書記作出了一個決定,要對桃花溝今年參加高考的學生們進行獎勵,這可不是一般的獎勵,而且是重獎,而且是他自掏腰包!桃花溝的貧困學生,只要他們考上了林海大學,謝書記自掏腰包五萬元,資助他們讀完大學!”
“啊——”韋長天聽得厲中河的話,一下子張大了嘴巴,“五萬元……”
厲中河心中一陣偷笑,臉上卻是一片嚴肅,道:“韋書記,我說的是事實,而且,謝書記決定動員全縣的領導幹部,包括縣委常委以及全縣各局各處各鄉鎮的黨、政一把手,分片包點,一對一資助貧困地區的學生,重點是桃花溝!”
韋長天一怔,道:“謝書記這種做法,以前在咱們縣從來都沒有過啊,以前從來都是由財政撥款的啊!”
“是啊,由財政撥款捐資助學,這是全國各地普遍的做法,但這樣的一條制度,在無形之中也出現了方方面面的很多問題,比如,財政撥款的助學資金,會不會一分不少地落到了貧困地區孩子們的身上呢?這個問題,實在很難說!而謝書記的這種做法,我認真地分析過了,其實錢不在多少,只要能夠幫助這些家庭貧困的孩子們完成學業,這就足夠了!”
“中河,你的想法是?”韋長天最想知道的是厲中河爲什麼要跟他說起這個問題。
厲中河緩緩一笑,道:“韋書記,既然我提前從謝書記這兒得到了消息,那麼,咱們清河鎮作爲雞鳴縣的發展龍頭鄉鎮,我們兩個又是黨、政一把手,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問題呢?咱可不能落在其他部門的後頭啊!”
韋長天眼睛一亮,道:“中河,你說得對,說得太對了,你說吧,你說咱們應該咋辦?”
厲中河道:“桃花溝今年參加高考的一共有三個孩子,其中,有兩個孩子家裡條件最差,另一個孩子就不說了,他老爸在城裡開飯店,家裡不缺錢,我看這樣,我們兩個,在另外兩個家庭貧窮的孩子們身上投資一些。”
“好,我看這樣很好!”韋長天不無激動地拍着厲中河的肩膀道:“中河,我們怎樣資助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