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笑了,得意地笑了。他的心裡,有一種了不起的成就感,能把桑老太太和桑雲兒的工作做通,實在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看來,“冷先生”這張招牌,在這桃花溝還真的很好使。
同時,厲中河也知道了這個桑雲兒只是一個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的女人,頭腦簡單得很。她只要覺得爽,那就一切都好說。闖入社會這麼多年了,厲中河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像桑雲兒這樣的女孩子。也許,這桃花溝地處大山深處,閉塞的環境使得這些山裡姑娘們的智商和情商大多低下不堪。
情不自禁地,厲中河暗暗好笑起來,也難怪桑雲兒連一元二次方程都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她的智商,屬實有些低下。
不過,厲中河並不低估桑雲兒身上的利用價值。他相信,就憑這桑雲兒的美貌,等未來某一天桃花溝發展起來,一定會在“某個領域”起到巨大的作用的,桑雲兒也不會永遠都會像現在這樣傻瓜氣息濃重。
“雲兒妹子,既然你以後不去桃花溝小學了,那我也不能再叫你雲兒老師了。”厲中河笑道:“以後啊,我就得叫你雲兒妹子了。”
話一出口,厲中河趕緊又補充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叫你雲兒妹子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估計再過一陣子,我應該叫你一聲雲兒嬸子了。”
“啊——”桑雲兒一聽厲中河的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得跟我實話實說。”厲中河道。
“厲村長,你說吧。”桑雲兒道。
“不要叫我厲村長,這樣顯得咱們之間的距離太遠啦。”厲中河笑道:“這樣吧,你以後就叫我厲哥哥吧。”
說出這句話,厲中河暗暗好笑,自打來到了桃花溝,曉翠和陶茵茵都稱呼俺老厲爲“厲哥哥”,現在,這個桑雲兒也要叫“厲哥哥”,如果哪天桃花溝的美女們都叫俺老厲“厲哥哥”,一聲聲“厲哥哥”在這茫茫羣山之間此起彼伏,那將是非常壯觀的場面罷?
“厲哥哥。”桑雲兒壓低聲音叫了一聲。
厲中河心頭大快,雖然這桑雲兒即將成爲大駝叔的老婆,可跟這樣的美人在一塊兒,實在是人生的一大快事。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跟美女交朋友,可以長壽,如果把美女娶回家,那就要大折陽壽。但這句話用到俺老厲的身上是不合適的,俺老厲不但要娶一個漂亮溫柔而又忠誠的美女作老婆的,同時俺老厲將來也會長壽的。
“雲兒啊,大駝叔是一顆福星,將來你們過到一塊兒後,你一定福氣多多,我現在只對你說一句話:你以後可得好好照顧大駝叔的生活啊。”厲中河坦誠地道。
桑雲兒的臉羞得更厲害了,道:“我,我會的……”
正在此時,只聽得院子裡傳來了一個甜甜的聲音:“桑嬸,厲副村長來過了吧。”
厲中河一聽,知道是史懷英到了,趕緊起身,出了屋子,笑道:“姐姐,兄弟在此。”
史懷英何等精明,她看着桑老太太的臉上一片陽光燦爛,又看着厲中河身後站着的桑雲兒一臉的嬌羞,知道厲中河已經把事情辦好了,情不自禁中,她滿心的猜疑,這厲中河是怎樣做通執拗的桑老太太的思想工作呢?這可真是奇蹟啊!
桑老太太是一個嘴快的人,看着厲中河和史懷英相視而笑的樣子,道:“村裡人說你們倆人的壞話了,好多啊,說你們倆那天晚上……”
史懷英一聽,一張嬌俏臉龐霎時一片通紅,趕緊說道:“桑嬸,您可千萬別聽他們的,他們這是亂說,根本沒有的事。”
說出這句話時,史懷英突然覺得自己是在撒謊,心裡登時有點莫名的緊張,她很清楚自己的心裡,她知道自己已經暗暗地喜歡上了厲中河。
厲中河淡淡地一笑,道:“桑阿姨,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旁人一口唾沫一泡尿,不會把阻止我們追求幸福生活的腳步啊,冷先生所說的天意,相當有道理啊,仁慈的蒼天既然賜福給我們,我們何必要躲躲閃閃、扭扭捏捏?別人的風言風語,說到底是他們眼紅,不想讓我們好,可我們偏偏要好起來,越來越好!”
“厲哥哥,你,你如果哪天不在咱桃花溝了,那,那我們可怎麼辦?”桑雲兒不無擔憂地道:“現在的桃花溝,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人敢跟郝祥林他們對着幹了。郝祥林和趙盡忠這些人,對你怕得要命,如果你不在桃花溝了,他們照樣霸道,也會玩了命欺負我們家……”
聽着桑雲兒萬般擔憂的話,厲中河笑了,壓低聲音道:“雲兒妹子請放心,我離開桃花溝是早晚的事,哪天我離開桃花溝的時候,桃花溝的父老鄉親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郝祥林他們也不敢太得瑟的。”
說着,厲中河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硬中華,塞進了桑老太太的口袋裡,壓低聲音道:“這包煙,你抽着吧,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
“不行,不行,這可不行。”桑老太太顫抖地道:“你是領導,你咋能給我香菸……”
“我今天第一次來您家裡走走串串,難道這點見面禮您老都不收?是不是看不上?”厲中河笑道:“誰說領導就不能給羣衆香菸了?這是哪兒的歪理?”
“那郝祥林和趙盡忠從來都沒有給村裡人發過煙啊。”桑老太太的心裡,對於官民關係正在發生着一點點轉變。
“郝祥林是郝祥林,趙盡忠是趙盡忠,厲中河是厲中河,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厲中河微微一笑,道:“你老人家可不能把厲中河看得跟其他人一樣,厲中河可是好人哈!”
桑老太太會心地笑了,她在心裡一個勁兒地琢磨着,這個村幹部真有趣,沒有一點架子,確實跟郝祥林、趙盡忠等人很不一樣。
聽着厲中河和桑老太太的談話,史懷英暗想,厲中河心裡是不是和嘴裡說的話一致的呢?他的心裡究竟有沒有我?他真的那麼“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真的沒有一點點自私的心理?
這樣想的時候,史懷英便有些暗暗擔心起來,她在擔心厲中河的心裡究竟有沒有她。
不由得,史懷英的臉再次泛起了片片紅暈。她承認,自打厲中河來到了桃花溝之後,她的心裡便泛動着絲絲波瀾,無數個夜裡,她獨立於窗前,看着天空中掛着那輪冷月,直到深夜還無法入睡。她承認,她真的在一點一點地愛上了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厲副村長。
“桑阿姨,我現在去找王大駝聊聊,把你們的意思告訴他。”厲中河故意皺起眉頭來,道:“我估摸着大駝叔跟你們一樣,心裡肯定不敢面對這件事。”
桑老太太一聽厲中河的話,道:“那王大駝這回討了個大便宜,他能有啥不願意的,他以爲自己是啥,他肯定不會認爲跟你厲村長是一樣俊的小夥子吧,如果不是冷先生說是天意,我就是死也不讓閨女嫁給那個窮鬼。”
史懷英接過話來,道:“桑嬸,您彆着急,我和厲村長現在就到王大駝家裡去,會盡快給您捎回信來的。”
桑雲兒這個時候,又回想起昨夜的事來,那王大駝爬在她的身上,就像一頭猛虎,哪裡像是個年近半百的人呢,他在她的身體裡不斷地進進出出,威猛無比,使她的身體里長時間封存的那份屬於成熟女人的激情一下子迸發出來,她真的感覺到了那份前所未有的新鮮感,那份新鮮與刺激,她真的沒有更多的詞彙來形容,只能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說“爽死了,真的爽死了,好想再來一次,好想天天夜裡都這樣”。
說到底,這個桑雲兒是一個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的女人。她從前一直也沒有把王大駝放在眼裡,但王大駝竟然給了她生理上的無限美妙,她心裡對王大駝的印象立即來了一個驚天逆轉。而且,她跟桑老太太一樣,在內心深處對於冷先生的話敬若神明,她相信自己跟王大駝之間是天賜良緣。
史懷英對厲中河道:“你先回王大駝家裡吧,我跟桑姨說兩句就去。”
厲中河知道,這史懷英依然在心裡放不開,她依然害怕村裡人看到她和厲中河並肩行走的情景,她怕村裡人們說三道四,遂笑道:“姐姐你就留下來吧,跟桑姨好好說說,再跟雲兒妹子也說道說道,咱們爭取把好事辦好,堅決不能辜負上天的美意啊!”
史懷英點了點頭,笑道:“放心吧,桑嬸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好嬸嬸,雲兒也是一個好女孩,她們一定會理解的。”
說着,史懷英看着桑老太太,笑道:“你說是不是啊,桑嬸?”
史懷英這些年來擔任村裡的婦女主任,平常跟村民們走得也很近,她不像瘋狗婆那樣霸道耍潑,而是溫文爾雅,待人熱情,所以,她在村民們中間威望很高。桑老太太對史懷英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尤其是史懷英說她“通情達理”,她的心裡像是吃了蜜糖般甘甜。
桑老太太看看史懷英,又看看厲中河,眨動着眼睛,道:“懷英啊,街前街後都在議論你跟厲村長的事,要不你們聽嬸子一句話,乾脆搬到一聲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