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姐?如果你真有資格讓俺老厲稱呼一聲虞姐的話,俺老厲早就把你上了,問題是,俺老厲應該稱呼您一聲“虞阿姨”纔對啊!看您的樣子,比俺老媽只差了三四歲罷?
當然,這只是厲中河心裡的想法,在嘴上是絕對不能說得出來的。
“虞姐,大過年的,您這兒都有啥好酒?”厲中河笑道。
虞麗華轉過身去,從廚櫃裡取出了兩瓶茅臺,笑道:“過年這幾天來,我還沒有喝過酒呢,今天你來了,我也喝點。”
厲中河微笑着開了酒,先給虞麗華倒了半杯,接着纔開始給自己倒。
虞麗華笑道:“給我倒滿吧。”
厲中河愣了一下,哇靠,這女部長不會是借酒裝醉然後再往俺老厲身上靠罷?
不過,厲中河還是給虞麗華倒了一個滿杯,笑道:“我早就聽說虞姐海量,今天正好看看。”
“如果我喝醉了呢?”虞麗華滿臉的嫵媚,像是一朵嬌豔的桃花。
“放心吧,我不會讓虞姐喝醉的,其實今天來,我主要是想向您請教一下工作上的問題的。”厲中河坦誠地道。
虞麗華目光一亮,笑道:“中河兄弟,你是很有前途的年輕幹部,我很看好你,在關鍵的時候,我會支持你的。”
厲中河心裡微微泛起一絲暖意,這位色部長如果真的能支持俺老厲的話,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問題是,她怎樣才能從內心深處來支持俺老厲呢?她一定是有條件的,她的條件,會不會是讓俺以身相許呢?
虞麗華舉起酒杯,面向厲中河,嬌嬌地一笑,道:“中河,來,姐敬你一杯,姐幹了,你隨意!”
“不要幹啊!”厲中河趕緊伸手阻攔。
然而,虞麗華喝酒的速度太快了,厲中河根本攔不住,她咕咚一聲將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那副豪爽的勁兒,即使是一個爽快的大佬爺們兒貌似也不過如此,甚至達不到她的這份爽的勁兒。
無奈之下,厲中河只得端起酒杯,跟着將杯中酒乾了。
虞麗華又給厲中河滿上一杯,自己同樣又倒了一個滿杯。
“中河啊,你是不是在擔憂姐的酒量?”虞麗華笑道:“放心吧,姐能喝多少,姐心裡有數。”
厲中河笑道:“虞姐,我真沒想到您這麼能喝。”
說着,厲中河舉起杯來,無限真誠地道:“虞姐,來,我敬您,祝您身體健康,新年快樂!”
虞麗華眼睛大亮,那雙杏目之中散發着無限溫馨的光芒。
然而,當虞麗華剛端起酒杯,厲中河卻及時伸手了,坦誠地道:“我知道虞姐是個爽快的好姐姐,但兄弟依然要說一句,這杯酒,是兄弟敬姐姐的,姐姐稍微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不能喝乾!”
“好,姐聽你的!”虞麗華點點頭道。
果然,虞麗華只是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杯子,厲中河卻一口蒙了杯中酒。
不得不說,虞麗華家的茅臺酒是真正的茅臺!厲中河這廝近幾個月來像這樣的酒已經喝了無數次,自然能品得出真僞。
酒過三巡,厲中河道:“虞姐,說心裡話,兄弟真的很感謝您!您能把我當成兄弟看待,我真的沒想到。在這雞鳴縣,好像跟我一樣待遇的人很少啊。”
虞麗華坦誠地笑道:“兄弟說對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縣委常委,負責縣委宣傳部的工作,在這雞鳴縣,也算得上有點頭臉,我之所以把你稱爲兄弟,其實還是因爲你自己的原因,你很優秀,也很聰明,姐姐我真的很看好你,希望你能事業有成,姐也會有適當的時候幫助你!”
“姐,您對我的幫助已經夠多的了。”厲中河道:“我在桃花溝掛職的時候,您讓尚欣妍帶着市報市電視臺的記者們到桃花溝去採訪我,說真的,那次採訪,給了我很多的機會,如果沒有那次採訪,也不會有我的今天,沒準我現在還在桃花溝掛職呢。”
說這話時,厲中河顯得很誠摯,很坦誠,而且,他說的都是事實,這些事虞麗華自然再清楚不過。
虞麗華同樣以一副坦誠的口吻說道:“兄弟,你既然能跟姐說說心裡話,姐也沒必要跟你繞彎子,其實,那次的採訪,是咱們戴書記親自指示的。”
厲中河微微一怔,虞麗華所說的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虞麗華繼續道:“其實,當初市委決定先樹一批年輕掛職幹部的先進典型時,縣委專門對這一問題進行了討論,有很多跟你一樣的掛職幹部,他們很想爭取這個宣傳名額,他們又有關係又有路子,如果能搭上這個順風船,前程不可限量,姐跟你說得是心裡話。”
頓了頓,虞麗華又道:“宣傳工作嘛,相信你心裡也有數,宣傳哪個人,不宣傳哪個人,都是縣委說了算,說白了,縣委想要宣傳哪個人,並不能說明這個人就一定出衆一定優秀。”
看着厲中河,虞麗華笑道:“我的意思,你明白麼?”
“我當然明白。”厲中河心中一陣激盪,表面上依舊一副坦誠,道:“其實,我在桃花溝掛職的時候,機會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所以,我這輩子永遠得感激虞姐。”
“如果我說出一個事實來,你也許就不會感激我了,甚至我恨我。”虞麗華道。
“這哪能呢。”厲中河笑道。
虞麗華道:“其實,在最初確實那個宣傳名額的時候,我是不贊成對你進行宣傳的,因爲我對你不熟悉,可是,戴書記把你們這六十多名掛職幹部進行了認真的研究,最終,戴書記確定對你進行宣傳。”
“呃——”厲中河一怔,道:“當初,戴書記同樣對我不熟悉啊!”
虞麗華笑道:“是啊,你沒有關係和靠山,只是一名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光是戴書記對你不熟悉,我們縣委很多的領導幹部對你都不熟悉,也正是因爲如此,戴書記才最終選擇了你,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尋得一個平衡,因爲當初無數的掛職幹部通過關係和路子想要爭取到這個名額,這讓縣委很是頭疼!”
厲中河明白了,終於明白自己的命運發生轉機,竟然是由於這樣一層原因。
“中河啊,姐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姐依然要說出來。”虞麗華坦誠地道:“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戴書記真的對你很看好。”
“虞姐的意思,是不是說戴書記現在對我不看好了呢?”厲中河笑問,心裡卻在琢磨着虞麗華說這一番話的用意。
“你說錯了!”虞麗華道:“其實,戴詠華現在依然對你很看好。”
“呃——”厲中河暗吃一驚。
虞麗華道:“其實,我也通過最近以來發生的一些事判斷戴書記對你不怎麼看好,可大年初一那天,縣委舉行團拜會,戴書記親口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我知道戴書記對你依然寄予了厚望。
厲中河一聽,幾乎要蒙了,這虞麗華說話,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真他馬的讓他費解啊!
虞麗華道:“戴書記說道‘今年,雞鳴縣的各項工作要圍繞扶貧工作來開展,現在,厲中河同志擔任了工農共建辦副主任,工農共建辦,以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部門,但是,我們必須轉變觀念,把這個部門搞活,厲中河同志雖然年輕,但他很有能力,很成熟,我對他很有信心,縣委其他各部門,也要轉變觀念!’中河兄弟,以上就是戴書記的原話,你相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