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沿着哥經倫機場的跑道,一路向上攀飛,終於,飛入了大氣層,朝着倫敦方向而去。
不得不說,厲中河命好!因爲,他乘坐了拉裴特爾先生的專機!他如果到哥比倫機場去乘坐飛機,也許,等待他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死亡!
韋國標早在半個月之前,已經在哥比倫機場埋伏了大量的殺手,他們的扳機,時刻都在準備扣動。因爲,他們堅信一個事實,厲中河即使易容手腕再高,他在踏上飛機的時候也無法易容,因爲,他的護照上的照片,必須與他的相貌相符合。所以,他們堅信,只有堅守在哥比倫機場,就一定能夠等到厲中河的出現!而且,哥比倫機場也是他們截擊厲中河和秦小路的最後一站了,如果在這一站上出了問題,那麼,他們的所有的計劃將統統泡湯了。可惜,他們沒想到厲中河竟然與好萊塢著名導演拉裴特爾先生同行!更沒想到,厲中河在保護秦小路的過程中,竟然要過一把與好萊塢著名導演合作拍電影的癮頭。而他們出巨資買通哥比倫機場負責人的舉止,也隨着厲中河與秦小路的安危離去而泡湯了。厲中河事後得知,韋國標在哥比倫機場竟然出資一千萬美金!
當厲中河所乘坐的飛機緩緩升起,哥比倫機場的上百名着便裝的高手們,依然在死盯死守,依然在盡心盡職!
隔着機窗,厲中河俯視下方的哥比倫城,着實感慨萬千。在哥比倫呆了一個多月,他竟然經歷瞭如此多的事情。特別是鄭遠山,這位在厲中河生命中佔有重要地位的人物,這位在海中市官場舉足輕重的風雲人物,竟然魂斷哥比倫!實在是可惜,可悲,可嘆,讓人深思。
不由得,厲中河的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濃濃的思戀之情,思變與鄭遠山在一起的每一個日子,當初在雞鳴縣的時候,鄭遠山曾經冒着金蛇幫的槍林彈雨將厲中河的父母救出來,當初在龍原的時候,鄭遠山曾經使厲中河數次脫離危險。
曾經,無數的曾經,使得厲中河的思維稍稍出現紊亂。
有一件事,厲中河真的想不明白,鄭遠山,爲什麼竟然會突然之間與秦德來走向對立面呢?包括在林海聲名郝郝的傅老,他們爲什麼會在一夜之間與韋國標站在一起了呢?這,絕對不能僅僅用“利益”這兩個字來解釋。這裡面,一定有着諸多不爲人知的秘密,而這一個個的秘密,需要他一個一個地去揭開!
從哥比倫飛向倫敦,需要橫跨美國大地,從美國西部飛到東部,再飛越大西洋,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飛行之後,纔可到達英國的首都——倫敦。由於時間長,路途遠,拉裴特爾先生提議在紐約稍作停留之後,給飛機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後,這才繼續起飛。在紐約機場停留的這段時間裡,厲中河並沒有恢復自己的廬山真面目,同樣,秦小路依然被厲中河採用易容之術,將自己的真實的那張臉隱藏得很深很深。同時,厲中河也在密切地關注着周邊的一切動向,他利用拉裴特爾先生的望遠鏡,細細地掃視着紐約機場的每一個角落,驚奇的發現,在這個機場有着很多的中國人!而且,他們清一色全都是中國男人!瞧他們的身板,結實而又矯健,一看就是身懷功夫的那種,而且,他們的腰間,大多很硬實,一看就是彆着槍!他們之中,有的戴着墨鏡,有的穿着唐裝,有的着長袍,更多的則是穿着筆挺的西裝,紐約機場如此的闊大,黑人、白人、棕色人、黃種人、白種人,世界各地的人種幾乎都是隨處可見,可是,這麼多的中國人,一下子聚焦在這機場內部及外圍,這很不正常。
厲中河不由得一陣緊張,他千方百計指示秦小路,不得走出機艙一步!秦小路似乎也感覺到了機場內外蘊含着的重重危機,自然唯厲中河之命是從。
“中河哥哥,我,我感覺很危險,我,我……”秦小路真的很緊張,她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厲中河的手臂。
厲中河當然很緊張,可是,他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自己的緊張,他必須鎮定,必須冷靜,他一旦亂了,局面便不好控制了。
也正在這個時候,有幾名身着長袍的中年中國人,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朝着拉裴特爾先生他們的專機而來。他們的眼神,透過機窗朝裡張望。甚至,他們竟然想要攀上接梯進入機艙內部。
拉裴特爾先生眼見這幾名身着長袍的中國男人竟然要進入機艙,趕緊橫着身子攔在了他們的前面,道:“幾位先生,我這是私人飛機,有好萊塢免檢證明。”
“呵呵,最近恐怖組織活動異常的頻繁,我們已經加強了對任何飛機的檢測力度!”一名身着西裝的中國人毫不客氣地對拉裴特爾先生道,話語之中透射着一股不容違抗的威嚴。
與此同時,這名體格強健的西裝男向着拉裴特爾先生出示了一張證件,這張證件,赫然就是紐約機場專門製作的工作人員的真實而有效的證件,上面加蓋着好幾個經色的章印。
拉裴特爾先生雖說是好萊塢的著名導演,可是,面對着眼前的這幫有理有據地檢查人員,不得不放行。
同時,拉裴特爾暗暗有點着急起來,因爲,他有一種知覺,厲中河和秦小路這對新人,肯定有什麼問題!否則的話,前幾天在哥比倫第十花園裡的那場激烈的戰鬥就不會如此讓人驚心動魄了。
一想起厲中河一旦被這幫人給抓住或者說厲中河出現危險結局,拉裴特爾先生立即有些着急起來,對着那名出示證件的西裝男大聲叫道:“我希望你們保持冷靜,這架飛機裡全都是我的親人,我的親人不希望見到什麼不相干的外人,如果他們受到了驚嚇,相信你們無法承擔這樣的責任!”
“先生,您說錯了。”西裝男對着拉裴特爾先生不輕不重地說道:“我剛纔已經說過了,這只不過屬於例行公事而已,請您支持我們的工作,而且,我們也向您保證,我們絕對不會驚嚇您的家人。”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拉裴特爾先生已經無力再阻止他們的行徑了。
坐在機艙裡的厲中河和秦小路,同時緊張了起來。
厲中河還好一些,秦小路就不一樣了,她不無緊張地握住了厲中河的有力的大手,道:“中河哥哥,我們在哥比倫的照片,即使是易容之後的照片,他們肯定拍攝下來了,而我們,還沒有改變在哥比倫時候的相貌,我,我們怎麼辦,呆會他們一旦發現了我們,我們怎麼辦?我,我感覺好危險……”
此時此刻的厲中河,自然是異常的焦急。如果是他一個人還好一些,關鍵是,秦小路也在他的身邊,秦小路手無縛雞之力,絕對會給他拖後腿啊!
汗水,竟然從厲中河的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滴落下來。他沒想到離開了哥比倫竟然也還不得安寧。
一羣西裝革履、胸前佩戴證件的中國男人,踏着梯子,一步步靠近機艙。
此刻,在機艙裡,厲中河和秦小路坐在了最後面,機艙裡的光線很陰暗,在他們二人的前排,坐着陪同拉裴特爾先生一道前往倫敦的男二號、女一號、女二號等演員們,大概有三十多個人。
厲中河隱隱聽到一串串聲音不大的腳步聲從外面梯子上傳將過來。不由得,他的心一緊,手一伸,將腰間的那柄瑞士軍刀反扣在了手裡。他已經作出了決定,只要這些“同胞們”認出了自己並對自己採取任何的行動,自己將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他們的小命給收割了!爲了秦小路的安全,他不能功虧一簣!他必須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解決眼前的一切困境!
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小路顫抖着身子緊緊地靠着厲中河,此刻,厲中河成爲了她的最後一道屏障。她,明顯地感覺到厲中河的身子竟然也在情不自禁地顫抖着。
終於,九名身着西裝的中國男異常警惕地出現在了機艙的進出口的部位,他們手裡的超強的手電筒一下子打開,將整個機艙一下子照得亮堂堂的。
由於在厲中河和秦小路的前面坐滿了三十多個人,他們的個頭普遍很高大,所以,他們將厲中河和秦小路的身影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如果不注意觀察的話,很難發現他們兩個。
此刻,厲中河和秦小路同時都在心裡暗暗地祈禱着,祈禱着那幫人不要認出自己來。
厲中河隔着前面坐着的人羣,一顆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兒,因爲,他看到那些人竟然不約而同地拿出了手機,時而看看手機,時而看看機艙裡坐着的人。
顯然,他們這些人正在一一覈對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