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厲中河,厲中河……”
郗寶寶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厲中河的名字,臉上現出一片前所未有的猙獰。
肖湘看着郗寶寶那張書生般的臉上,竟然出現如此讓人恐怖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肖湘知道,郗寶寶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與此同時,肖湘的腦海裡,也浮現出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臉龐——厲中河!
在肖湘的印象之中,厲中河其實就是一個相當普通的大男孩!僅此而已!
可是,厲中河進入龍原之後的所作所爲,使得肖湘萬般詫異,這秦德來,竟然看中了此等人物!實在是獨具慧眼!
如果有機會的話,肖湘還真想面對面與厲中河對峙,她相信,厲中河在她的面前,根本把持不住男人的原始本性!
然而,肖湘最爲關切的還是眼前抱着自己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在她仕途起步的時候,從來都在默默地幫助她,從來都對她沒有任何的祈求,從來都是爲她考慮,當然,如果說他有祈求的話,那就是她的身體!
是的,郗寶寶時刻都被肖湘的美麗胴-體所迷戀,儘管,他在肖湘的身體上何止百次千次的瘋狂戰鬥,始終不曾減緩這份迷戀!
肖湘,在郗寶寶的心中,是無限聖潔的存在,在她那聖潔的軀體裡,充滿着無窮無盡的誘惑力!這份誘惑力,使他瘋狂,使他迷醉,使他無法自拔!使他甘願爲她而付出所有的一切!
“寶寶,聽我的,好麼?陪我到南林!”肖湘的身體靜靜地向着郗寶寶的身軀貼了過去。
郗寶寶將熄的情感僅僅因爲肖湘的一個親暱的舉動便復燃了,他猛地翻身,重新將肖湘壓在了身下……
……
在鄭遠山、譚瑞秋、呂清源、謝天成、戴詠華等人的陪同下,韋國標來到了降龍鎮,來到了雨山自然保護區。
沒有媒體記者的跟隨,沒有轟轟烈烈的歡迎場面,只有寥寥數人相陪。這等場景,在韋國標擔任省長之後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不過,值得韋國標欣慰的是,在處理金蛇幫的問題上,他所作出了一系列決策還是有效的。那些被俘獲的金蛇幫分子們,一個個都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同時,還有一件事值得韋國標慶幸,那就是以鄭遠山爲首的海中市領導班子,並沒有對那些被俘的金蛇幫分子們嚴刑逼供,而是在較小的範圍內解決的這些問題。應該說,鄭遠山對他這位省長還是敬重的。
可想而知,如果鄭遠山和譚瑞秋等人對那些被抓獲的金蛇幫分子嚴刑拷打,一定會牽扯出一大批官員,這些官員,不光是龍原市的官員,還有海中市的官員,甚至是省城林中市的各級官員,而且,這些官員的級別都不低,到了那個時候,整個林海勢必會引起大亂子,到了那個時候,他韋國標即使貴爲省長也無法自保,因爲,他韋國標本人就與金蛇幫的人有着密切的往來!
然而,韋國標並沒有想到,鄭遠山等人之所以放棄了對金蛇幫一幫犯罪分子的責任追究,最根本的還是得到了省委書記秦德來同志的指示。
對於秦德來而言,他此次通過省委常委會讓韋國標去龍原去處理金蛇幫之事,可謂一石數鳥!到現在爲止,金蛇幫被全軍覆沒,韋國標對他這位省委書記言聽計從,不但如此,韋國標在海中地區的主要黨羽已經嚴重受挫,以海中市市長肖湘爲例,肖湘被免職了,改任爲南林市副市長!在海中市,以市委書記鄭遠山爲首的新一任領導班子,正在加緊着手新的工作!可以說,秦德來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了!在暫時的情況下,他認爲還不是對韋國標下手的最佳時機!如果韋國標倒下了,他這位省委書記的臉面何在呢?可以說,韋國標的倒臺,對他這位省委書記抑或是未來國家的高級領導人的威信樹立並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所以,秦德來對韋國標放手了!
所以,韋國標穩定了。
對於韋國標這位成熟的高級政客而言,他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獲得了秦德來的初步認可之後,還遠遠不夠!秦德來並不會因爲這件事而在內心深處對他秦德來完全的接納!
所以,韋國標必須將金蛇幫一案徹底地進行處理,也爲自己的前行之路掃平一切障礙!
事實證明,韋國標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然而,韋國標的心裡所關注的東西卻並不是這些,解決了金蛇幫的問題之後,他所關注的焦點問題,就是自己的老家——降龍鎮!降龍鎮最大的核心問題,集中在雨山!
當前,雨山自然保護區各方面的建設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之中。韋國標所關注的問題,只有一個點:那就是韋家祖墳!
這次前來雨山,他的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爲了自家的祖墳而來!
降龍鎮,龍原之龍脈也!雨山,降龍鎮之主脈也!韋家,就坐落在這道龍脈之上!韋國標對於這一個或真實或傳說的龍脈,一直頂禮膜拜!他始終認爲,自己之所以能夠走出龍原,走出海中,走向林海,與自家的出身有着極爲密切的關係,所以,這麼多年來,韋國標無論走到哪裡,都對自家的祖墳格外的關注,都會採取措施修建祖業!當然,這種修建,只是在秘密之中進行,否則,輿論的聲音會將韋國標吞沒!
此刻,站在雨山之前,韋國標仰望着山林茂密的雨山上寂靜無人,一派世外桃園的純樸景象,溼潤的空氣使他的肺腑得到了純粹的滋潤,清新無邪的環境使他的滄桑心靈感受到了忘塵與出世的淡泊境界,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煙。”韋國標對身後站着的周東平道。
周東平趕緊拉開皮包,拿出那半盒紅雙喜,遞給了韋國標。
隨行的諸位領導幹部紛紛一驚:韋國標此前在任何的公衆場合都不會抽菸的啊!他,今天到底是怎麼的了?
韋國標打開煙盒,拿出幾支煙,給其他的幾名領導散發下去。
省長散煙,無人不接,衆人接過香菸,先等韋國標點燃,接着纔給自己的煙點上。
韋國標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又徐徐吐出,等一支香菸燒完了,他轉過身來,看着鄭遠山,道:“遠山同志,有沒有興趣跟我到韋家祖墳看看?”
鄭遠山微微一笑,道:“一切聽省長吩咐。”
韋國標淡淡地一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只是前來雨山旅遊的遊客,你們也不要驚動雨山附近的村民。”
衆位領導聽着韋國標的話,同時一怔,這韋省長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包括副省長林鳳翔以及韋國標的秘書周東平等人,均猜不透韋國標的真正用意。
韋國標對衆人說道:“你們先在這兒等候,我讓遠山同志陪着就好。”
說罷,韋國標率先踏上了通向山林的曲曲折折小徑。鄭遠山緊隨其後。
沿着上山的路,韋國標拾階而上,一句話都沒說。
鄭遠山身爲海中市委書記,他不可能老是沉默,遂打破了沉默:“韋省長,您看,這雨山自然保護區的天然風貌還真是不錯啊,真可謂是秀山麗水,妙不可言啊!”
韋國標聽着鄭遠山的話,不由得停步駐足,轉過身來,看着鄭遠山,道:“遠山啊,你應該知道我此行來雨山的目的罷?”
鄭遠山點點頭,微微一笑,道:“略知一二。”
“哦,那你說說看。”韋國標道。
鄭遠山道:“雨山地處降龍鎮,而降龍鎮則是您韋省長的老家,此次從省城來到龍原,省長您如果不回來看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就這麼簡單麼?”韋國標問。
鄭遠山笑道:“是啊,更深層次的原因,還得請省長賜教。”
韋國標笑道:“遠山啊,你很會說話,當初秦書記舉薦你從林海駐京辦來到海中市任職,當時我在原則上是不同意的,可是後來轉而一想,你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再過五六年,就五十歲了,在駐京辦工作,總不是個長久之計,於是,在當時的常委會上,我投了贊成票,同意你來擔任海中市市委書記!”
“謝謝省長擡愛!”鄭遠山道:“可惜,自從上任以來,我在各方面工作中,雖然盡力施爲,可是,在龍原的問題上,我是有責任的……”
韋國標輕輕擺了擺手,道:“遠山同志,這件事,原則上跟你是沒有直接的責任的,因爲,你畢竟到任的時間還很短,而龍原的事,是長時間以來各項矛盾的總爆發,這個,我是清楚的。”
鄭遠山還想說什麼,韋國標卻開口了:“遠山同志,我已經向省委打了報告,讓你來兼任海中市市長!”
“呃——”鄭遠山一怔,趕緊道:“韋省長,我,我在各方面還不具備足夠的能力,您……”
韋國標打斷了鄭遠山的話:“遠山同志,不用多說了,我對你是信任的,相信省委對你也是信任的!”